第13章 破廟的乞丐

字數:4199   加入書籤

A+A-


    葉辰與高毅二人出了城後,一路向西而行前往陰山,沿途之上,他們並未發現有幽冥教活動的跡象,但偶爾能在茶攤上從一些江湖過客閑聊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幽冥教已不在渝州活動了,但仍在四處搜尋那神秘的寶貝。
    他們出城後的第二天,突然天降暴雨,原本平坦的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前行極為艱難。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視線也被這密集的雨幕遮擋得模糊不清。
    葉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著身旁的高毅大聲喊道:“這雨下得太大了,咱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這樣下去恐怕會生病,到時候更沒法趕路了。”
    高毅點了點頭,大聲回應道:“好,這雨確實猛,前麵好像有個破廟,咱們去那兒躲躲。”
    兩人在雨中前行快馬加鞭來到那座破廟前。廟門半掩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樣,高毅看著這破敗的廟門,一臉嫌棄的說道:“這廟也太破了,連個牌匾都沒有。”
    葉辰白了他一眼,說道:“能有個地方落腳避雨就不錯了,你還挑上來,這裏確實太破了,不適合你的身份,你還是接著往前走走吧,沒準前麵就有一個大酒樓等著你呢,到時候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還有熱乎乎的洗澡水呢,快去吧,快去吧。”
    高毅聽出了葉辰這是在調侃他,輕哼了一聲。“哼,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酒樓跟洗澡水啊,趕緊進去吧,多待一會,咱們就算沒生病,也被這雨點子砸死了。”
    葉辰和高毅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剛一進門,一股濃烈的酒氣便撲麵而來,葉辰與高毅二人急忙捂住了口鼻。
    高毅皺著眉頭,環顧四周,說道:“這破廟裏怎麽有這麽大的酒氣,難不成裏麵還藏著個酒鬼?”
    葉辰警惕地掃視著廟內,緩緩說道:“小心為上,這廟裏情況不明,咱們先找個角落待著,等雨小些再走。”
    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廟內走去,借著微弱的光線,他們發現廟內一側堆著一些雜物,另一側則有幾個破舊的蒲團。而在廟的角落裏,蜷縮著一個身影,似乎是個乞丐。
    高毅看著那蜷縮的身影,低聲說道:“葉辰,你看,那有個人,好像是個乞丐。”
    葉辰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剛到這裏,對廟裏的情況還不清楚,咱們別多生事端,咱們是來避雨的,等雨停了,咱們就走。”
    高毅點了點頭,隨後二人在大殿的角落裏找了一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席地而坐,高毅找了些稻草柴火,拿出懷裏的火石,點了個火堆取暖。
    火光亮起的瞬間,大殿裏的環境瞬間明亮了起來,火光將殿內的破敗之景毫無保留地展露了出來。
    大殿的屋頂上的青瓦殘缺不全,有不少地方都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窟窿,在雨水的衝刷下,不斷有雨水從那些窟窿中滴落下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窪。斷裂的椽子橫七豎八地耷拉著,上麵布滿了灰塵與蛛網,那層層疊疊的蛛絲在火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像是一張巨大的死亡之網,籠罩著整個大殿。
    牆壁上的石灰早已剝落大半,露出了裏麵粗糙的磚石,仿佛記錄著漫長歲月裏的滄桑。牆皮掉落之處,長出了一叢叢暗綠色的苔蘚,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陰森。
    牆壁上那曾經精美的壁畫如今也變得模糊不清,有的地方色彩已經完全剝落,隻能隱約看出一些破碎的圖案。
    地上的石板坑窪不平,裂縫縱橫交錯,仿佛隨時都會塌陷下去。石板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和落葉,在角落裏還能看到一些破碎的陶片和折斷的桌椅。
    大殿的中央,原本應該矗立著高大威嚴的神像,如今卻隻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基座。神像不知在何時已經倒下,碎成了無數塊,散落在四周,殘肢斷臂上還殘留著曾經的金漆,在火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兩側的立柱上,紅漆早已剝落殆盡,露出了裏麵腐朽不堪的木頭。柱子上更是有許多被蟲蛀的小孔,密密麻麻的,有些地方的木頭甚至已經開始腐爛,時不時的會有散落的木屑掉下。
    整個大殿之中除了那股濃烈的酒氣外,還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混合著火光燃燒時散發的焦糊味令人作嘔。
    高毅看著這破敗的大殿,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大殿也太破了,我估計要是風大點,都能給這廟頂子給掀了。”
    葉辰目光掃試了一圈,感慨的說道:“看著大殿的樣子,估計想當年也是輝煌一時的,隻可惜歲月無情,如今卻落得這般淒涼的光景。咱們還是別感慨這些了,先顧好眼前吧,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
    高毅看了看大殿頂山的窟窿,雨水順著窟窿不停的留下來,如同小瀑布一般,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真是外麵大雨,裏麵小雨,看著架勢,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咱們就踏實待著吧,保不齊今晚就要在這破廟過夜了。”
    二人正說著,那蜷縮在角落裏的乞丐突然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的直起了身子,朝著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葉辰和高毅瞬間警覺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乞丐。
    那乞丐穿著一身破破爛爛、滿是補丁的衣服,頭發雜亂如草,臉上也是髒兮兮的,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葉辰和高毅一番,聲音沙啞地說道:“兩位小哥,看你們這打扮,像是江湖中人呐,來這破廟躲雨?”
    葉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是過路的,突降大雨,這雨下得太大,沒辦法才來這破廟暫避。前輩,您在這是”
    乞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說道:“我這樣的乞丐,除了呆在這破廟裏,也沒地方去呀,不過這破廟雖然破,但好歹能遮風擋雨,比睡大街強多了。”
    高毅皺了皺眉頭,說道:“前輩,這廟裏酒氣這麽大,您沒少喝啊”
    乞丐哈哈一笑,隨後打了一個嗝,說道:“哈哈哈,沒錯沒錯,我這人就好這口,討了點錢都去買酒喝了。”
    說完便坐直了身子,懷裏一個空酒瓶子順勢便滾了出來,在這空曠的大殿裏發出清脆的聲響,顯得格外突兀。那酒瓶在石板上滾了幾圈,最終停在了高毅的腳邊。
    高毅低頭看了一眼酒瓶,瞬間一股酒味便飄了過來,他嫌棄地往後挪了挪腳,說道:“前輩,您這也喝得太多了,這酒氣都快把我們熏暈了。”
    乞丐則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人生在世,就得及時行樂,我這乞丐一個,也沒什麽追求,有酒喝就知足了。”
    葉辰看著乞丐,心中隱隱覺得這乞丐似乎並不簡單,便試探著問道:“前輩,看您這模樣,似乎也經曆不少,不知可否跟我們講講您的故事?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乞丐愣了一下,隨後又咧嘴笑了笑,說道:“我一個乞丐能有什麽故事,每天過著討飯喝酒的日子,有時候還吃不飽飯呢。”
    葉辰心中一動,問道:“前輩,您在這廟裏待了這麽久,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乞丐撓了撓頭,說道:“異常情況?這破廟裏能有啥異常情況,除了偶爾有幾個像你們這樣的過路人來躲躲雨,就剩下我這老乞丐了。不過,前幾天夜裏,我倒是聽到廟外好像有人在打架。”
    葉辰和高毅對視一眼,急忙問道:“前輩,您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知道是什麽人在打架嗎?”
    乞丐搖了搖頭,說道:“那夜雨下得也不小,我隻聽到有打鬥的聲音,還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大喊,但是具體說什麽,我實在沒聽清。不過,看那動靜,好像打得還挺激烈。”
    葉辰沉思片刻,說道:“前輩,您就沒出去看看熱鬧嗎?”
    乞丐擺了擺手,說道:“人家在外麵打的那麽激烈,我一個乞丐還出去看熱鬧,萬一熱鬧沒看成,小命在搭上就不值得了。”
    葉辰劍乞丐不願多說,也沒有再問,隨後擺了擺說道:“前輩,過來烤烤火吧,暖和暖和。”
    乞丐聽了葉辰的話,倒也沒有拒絕,搖搖晃晃地朝著火堆走了過來,在火堆旁坐了下來,伸出手在火上烤了烤,嘴裏嘟囔著:“這雨一下,天氣還真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