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黑風高殺人夜,真凶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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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李江湖買一壺燒酒,幾個白麵饅頭,再稱上半斤燒臆子,輕車熟路來到城隍廟內。
今日城隍廟舉行迎神賽會,文縣的百姓將城隍神像從廟中請出,放在神轎中,大街小巷進行巡遊。遊人穿梭不息,為這場久違的盛宴歡呼。
為了省錢李江湖暫住在文縣城隍廟屋脊上,無風無雨之夜看星星,濕冷大雨就躲進廟裏。
不久後李江湖上屋脊,側躺喝著小酒看表演。
一陣陣煙火表演,爆竹聲在李江湖耳邊炸開。
李江湖忍不住連連叫好。
不知不覺中李江湖吃飽喝足在屋脊上進入夢鄉,以至於連供養神骨的事都忘了。
時至三更,烏鴉聲起,月光灑落在城隍廟上。
一陣冷風吹來,李江湖被凍醒,恍惚之間看到牌坊前有個身影在晃動。
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是個被吊起來的人!
李江湖汗毛直立,倒吸一口冷氣。
正準備前去查看之時,一個踉蹌的人倒在了昏黑牌坊下,一道道火把從遠處包圍過來,鐵器摩擦聲宛如催命符直擊人的心髒。
待他們靠近,原來是一群捕快。
為首的是一個五短身材,酒糟鼻子中年男捕快,王虎!
李江湖在街上見過一回,當地人稱他是笑麵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
“胡老漢你乖乖在天橋下賣豬肉不好麽,非得和青樓賣肉扯上關係。老實交出蘭花門名冊,我留你個全屍。”
王虎陰翳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胡老漢說道。
真是怪事,胡老漢怎麽會惹上這個瘟神,李江湖百思不得其解。
還和青樓有關係,難不成孤家寡人的胡老漢和王虎在青樓共用一個姘頭,兩人是情敵?
“哼,閹人走狗,你們殺了這麽多人,還想知道蘭花門名冊,老子就是死都不告訴你!”
胡老漢說罷,一頭就向大理石台階撞去。
“想死!沒門。”王虎將腰間鐵尺一抽,挑飛胡老漢倒在一旁。
“嘖嘖嘖,你以為青樓王媽媽一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麽?聽說你女兒顏絕文縣,一等一的美人呐。”王虎放聲大笑,一腳踩住胡老漢的頭讓他動彈不得。
“你個畜生!走狗!當年就應該讓你餓死街頭!”胡老漢叫得歇斯底裏,他女兒就是他的逆鱗。
“不就是一碗餿飯麽,你的恩情老子早就還清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選擇跟李公公作對,那就是擋老子發財的路!”
王虎吐了一口唾沫說道:“老家夥,再不肯交代的話,老子下令綁了你女兒滿江紅!”
胡老漢麵如死灰,無聲老淚縱橫。
王虎見狀嘴角一笑,這老頭服軟了,那麽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將胡老漢押回縣衙大牢,城西青樓老鴇王媽媽的屍體丟到義莊。明日發布公告,連環妓女殺人案凶手已經緝拿歸案。”
王虎命令手下將吊在牌坊上的屍體解了下來。
不遠處的李江湖聽得一清二楚,原來是胡老漢救了個白眼狼。
李江湖看得牙癢癢,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王虎提到滿江紅,讓李江湖想起在青樓被硯台襲擊時撿到的手帕,上邊也繡著滿江紅。
不會這麽巧是同一人吧?
正當李江湖琢磨著幫胡老漢一把之時,背後有股寒意陡然升起!
李江湖猛地一回頭,發現裝神骨的木箱子消失不見了!連同自己的銀子和衣裳都沒了!
李江湖下意識抓起兩張青灰色瓦片環顧四周。
對方來頭不小,李江湖眼睛瞪大看著每個角落。
“我勸你少管閑事,送我到皇城郊外鬆林,你的使命就完成了。”沉悶沙啞的聲音鑽進李江湖耳中。
一個穿著李江湖衣裳戴著麵巾和鬥笠的身影落在李江湖身後。
李江湖急退幾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它,神骨竟然活了?!
師父他老人家沒說過這玩意能動彈啊!
神骨緩緩向李江湖靠近,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刀抵在李江湖脖子上,又望王虎等人的方向扭動了下脖子。
意思很明顯,這不是協商而是威逼,李江湖膽敢管閑事,神骨就抹了他脖子。
李江湖心裏暗罵,神骨和王虎一樣都是反骨仔,白瞎自己供養它這麽久。
就在苦惱之際,李江湖忽然想起一件事。
師父他老人家臨終前做了一場禁咒,隻有自己有權利供養神骨,若是自己不供養,神骨神性就會逐漸消散。
想到這李江湖料定神骨不敢對自己下手。
“骷髏頭,你很拽啊!可你分不清誰才是大爺。”李江湖眉頭舒張,嘴角上揚,彈開脖子上的長刀道:“再嘰歪老子,明天斷了你的糧。”
神骨聽後深邃漆黑的眼眶閃過一點亮光,僵持片刻後,還是將那挪開長刀挪開。
“哼,要不是那老道觸碰了天道機緣,本神也不會落到你們兩個賊人手中。”
“你一介凡人還想威脅本神。”神骨收起長刀,用白玉般的手骨迅速抓起李江湖說道:“一餐不吃本神還不會死,你這麽想管閑事本神送你下去!”
李江湖心頭一凜,暗道不好!
神骨大手一揮,眨眼間,李江湖如同老牛跌下河一樣,從屋脊咕嚕咕嚕滾了下去。
“哎喲--!”李江湖結識摔到了地麵,隨後瓦塊和壓瓦磚劈裏叭啦往下掉,神骨這手勁閻王過來掰手腕也得認輸。
這巨大的聲響撩撥寂靜的夜。
令正在搬運青樓老鴇屍體的捕快一哆嗦。就連王虎也心中一驚,居然有人潛伏於此。
“誰!”王虎怒目一睜,目光很快鎖定煙塵彌漫的城隍廟處,並厲聲喝道:“何方賊子敢在文縣作祟,跟本捕爺留下!”
李江湖哪裏還敢逗留,撒丫子就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李江湖的原則是能偷襲第一,硬剛第二。
然而他剛踉蹌跑幾步,勢大力沉的一腳從半空黑暗中踹出,李江湖又重重摔回原地。
王虎一驚,此人輕功怎麽如此了得,居然能倒著飛!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的時候,王虎眼疾手快用冰冷的鐵尺壓在李江湖脖子上。
“敢在我地盤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綁了!”王虎厲聲道。
李江湖滿身塵土,狼狽不堪,心中那股惡氣快要把他憋炸了,他梗起脖子咬牙切齒嘶吼道:“神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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