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用遊戲吸引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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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是一家清吧。
    隱匿在京北一條種滿梧桐樹的胡同深處,不像夜店那般喧鬧,爵士樂低回,燈光曖昧得恰到好處。
    這裏是許多尋求安靜和格調的人的選擇,自然也吸引了一些自詡風雅,實則心懷不軌的獵豔者。
    沈明月穿著白襯衫,頭發利落地束在腦後,正站在吧台後熟練地搖動著雪克壺。
    昏黃的射燈勾勒出專注的側臉和纖細手腕流暢的動作,一種冷豔的專業感讓她在吧台後自成一道風景。
    這是她另一份兼職,收入不菲,更重要的是,這裏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更方便她去學習如何應對。
    吧台邊,一個穿著花哨襯衫,手腕上晃著串珠的男人已經糾纏了她快半小時。
    油嘴滑舌,賣弄著半生不熟的威士忌知識,眼神卻不斷在她胸口和腰肢上打轉。
    “妹妹,別這麽冷淡嘛,哥又不會吃了你,看你調酒手法這麽專業,陪哥聊聊天,玩會遊戲唄?贏了……哥有獎勵。”
    沈明月眼神都沒給他一個,聲音清冷如霜:“先生,我隻是調酒師,不陪玩,如果您需要陪玩服務,可以谘詢經理。”
    “哥是看你站一晚上也累了,放鬆放鬆,你看你這場子,也沒那麽忙嘛,就玩一把,一分鍾的事,給哥個麵子,以後哥天天帶朋友來給你捧場,業績杠杠的!”
    花襯衫男人不依不饒。
    她本該直接叫經理或保安來處理這種騷擾,通常她也會這麽做。
    但就在她抬眼準備示意經理的瞬間,目光掃過清吧入口處,忽地頓了一瞬。
    一個熟悉的高挺身影正走進來,脫去了軍裝,隻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衝鋒衣和休閑長褲,卻依舊掩不住那股挺拔的氣質。
    是陸雲征。
    他似乎是獨自一人,臉上帶著點散漫的倦意,徑直走向吧台斜後方一個相對安靜的卡座。
    前兩天才在禮堂見過,沒想到那麽快又見麵了。
    一個電光火石般的念頭竄入明月腦海。
    機會。
    似見少女依舊不為所動,甚至抬手似乎想叫人,花襯衫男有點掛不住臉,語氣裏帶上了點軟威脅。
    “妹妹,這就沒意思了啊?哥好好跟你說半天呢,這點麵子都不給?哥又不是什麽壞人,就是看你投緣,想交個朋友,你們這酒吧不是號稱顧客至上嗎?陪我玩一把骰子怎麽了,這不算過分要求吧?”
    他的幾個朋友也開始幫腔,
    “就是啊美女,陪我們龍哥玩一把唄。”
    “龍哥高興了,今天小費少不了你的。”
    “別這麽掃興嘛!”
    她垂眸,再抬眼時,臉上那種冰封的拒絕似乎軟化了些,染上了一絲被長期糾纏後的疲憊和不得已的妥協。
    “行。”
    龍哥一聽她終於鬆口,頓時心花怒放:“來來來,拿骰盅!”
    骰盅啪地落在吧台上。
    龍哥的朋友們興奮地圍攏過來,吹著口哨,氣氛瞬間被炒熱。
    明月的手指握住骰盅,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搖晃,落定。
    大話骰。
    第一局,明月輸。
    “妹妹,你這遊戲玩得可不行啊。”
    龍哥笑得前仰後合,他的朋友們也爆發出巨大的哄笑聲。
    因為這局贏得毫無懸念,甚至有點滑稽。
    他搓著手,目光貪婪地在明月臉上和身上掃射,“輸了的人大冒險,這樣,親哥哥一下。”
    他的朋友們瞬間如同打了雞血,吹口哨的,拍桌子的,尖叫起哄的,聲浪一下子炸開,幾乎要掀翻清吧的屋頂。
    “喔——!!!”
    “親一個,親一個!”
    “龍哥牛逼,美女到你表示的時候了。”
    這帶著明顯輕薄意味的要求,以及這群人毫不掩飾的起哄,立刻吸引了整個清吧的目光。
    明月緊抿著唇,直接抓向吧台上那瓶剛剛開封,用於調酒的朗姆酒。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對著瓶口仰頭就灌。
    琥珀色的酒液猛烈地湧入喉嚨,辛辣灼燒的感覺瞬間炸開,衝得她鼻腔發酸,眼淚幾乎立刻逼了出來。
    她喝得又快又急,幾縷酒液從嘴角溢出,沿著白皙纖長的脖頸滑落,沒入襯衫衣領。
    當清空的瓶底重重磕在吧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整個清吧都安靜了一瞬。
    “還來嗎?”她問。
    龍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妹妹好酒量,肯定來啊。”
    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再逼迫,就顯得太沒肚量了。
    不過一想到,把她灌醉,或許機會更大了呢?
    明月用指尖抹去嘴角的酒漬,酒精讓她的大腦嗡嗡作響,那雙濕漉漉的眸子此刻亮得驚人。
    骰盅再次搖響。
    叫點數、加碼、虛張聲勢……
    幾個回合下來,龍哥被她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步步緊逼的叫法弄得有些心煩意亂。
    第二局,明月贏。
    “草!”龍哥低低罵一聲。
    他的朋友們也麵麵相覷,沒想到反轉來得這麽快。
    但遊戲嘛,輸輸贏贏很正常。
    龍哥得意自若地揚揚下巴,等著對方說出懲罰,完全不帶一絲虛的。
    酒吧裏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
    少女因為酒精而泛紅微醺的臉頰顯得異常豔冶,目光卻冷冽地掃過龍哥和他那群朋友,最後,抬起纖細指尖,指向了窗外。
    清吧在三樓。
    窗外是夜色中車水馬龍的街道,霓虹閃爍,車輛如同移動的光點。
    嬌軟的聲音因醉意而變得更加柔媚,打著旋的勾人尾音在耳畔拂過。
    “跳下去。”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吧台這一隅。
    龍哥身子僵硬在地,難以置信地看著明月,又僵硬地扭頭看向窗外的高度。
    他的那幫朋友也徹底傻眼了,一個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臉上的戲謔和猥瑣凝固。
    欲言又止。
    三樓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吧?
    夠狠的啊!
    但跳是不可能跳的,龍哥同樣讓人拿了一瓶朗姆酒,眼睛一閉,心一橫,咕咚咕咚地猛灌了起來。
    辛辣的酒液灼燒著他的喉嚨,遠比他常喝的啤酒威士忌猛烈,讓他忍不住想咳嗽,但為了麵子硬是憋著氣往下灌。
    末了。
    酒精上頭讓他更加亢奮和失去理智,他揮舞著空酒瓶,通紅著眼睛瞪著明月,嘶啞地高喊。
    “可以不?夠意思了吧?再來,媽的,老子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個……”
    他的叫囂聲戛然而止。
    一隻骨節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按在了他揮舞酒瓶的手臂上。
    那力道極大,捏得腕骨生疼。
    一道帶著點兒漫不經心,又摻著點兒明顯不耐煩的京腔,慢悠悠地響起來,聲音不高,卻愣是蓋過了場子裏的嘈雜。
    “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