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金主不會對情婦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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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征喉結慢慢往下滾動,垂眸鎖住她,目光深而幽。
    沈明月被他這眼神嚇得一顫,慌亂間偏過頭,眼裏蕩漾著水光。
    涉世懵懂的小白花,又嬌又弱。
    對男人來說,是致命的。
    陸雲征本不想對她做什麽,但她的一舉一動都令他理智丟失,隻覺得有條蛇貼著他小腹的每一寸,移來移去。
    喉結滾動間,他忽然傾身,吻住了她嫣紅的唇瓣。
    這個吻凶猛而突然,帶著涼意和掠奪。
    少女猛地睜大眼,琉璃色瞳孔裏滿是懵懂和恐懼。
    幾分迷惘。
    幾分純真。
    餘下是深藏不露的算計。
    直到男人撬開貝齒,試圖往裏鑽時,她才後知後覺般猛地一顫,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
    “不...陸先生,你別這樣......”
    沈明月的聲音顫得厲害,悶聲悶氣,一雙眼睛因羞窘和驚悸,蒙著水汽。
    她抬手,指尖觸摸下唇,一絲殷紅的血跡在指尖暈開。
    盯著那刺目的顏色一秒,明月抬睫看了對麵男人一眼,眼眶迅速泛紅,蓄滿了搖搖欲墜的淚水,裏麵充滿了震驚,憤怒和一種被輕浮對待後的濕漉漉的委屈。
    隨之又垂下眸子,轉身就想逃離。
    奈何剛有動作,手腕倏地被一隻更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沈明月,我們談談。”陸雲征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沈明月緩緩搖頭,聲音略顯哽咽:“......我不想和你談。”
    陸雲征盯著她水霧彌漫的眼,唇上刺眼的傷,以及那份脆弱又執拗的抗拒。
    不放手。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樹葉瑟瑟掠過。
    少女忽而一垂眸,複再抬首。
    眼淚被強行遏止在了眼眶裏,隻在眼角蓄著搖搖欲墜的水光,像破碎的星辰,折射出令人心驚的脆弱。
    但她的嘴角,卻緩慢地,向上彎起了一個燦爛的弧度。
    可這個笑,沒有絲毫暖意,隻有無盡的蒼涼和一種被碾碎後的疲憊。
    它比任何哭泣都更具衝擊力,像一把鈍刀,慢而重地割磨著人的心髒。
    連帶著聲音都很輕。
    輕得像下一刻就要散在風裏。
    “陸先生,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裏,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秋風穿過,卷起她的發絲,她單薄地站在那,仿佛隨時都會隨風散去。
    陸雲征的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攥緊了,悶悶的,生疼。
    鬼使神差地鬆了手。
    任由眼前的身影飛速的逃離視線,消失於夜幕中。
    嘖。
    真是個倔性子。
    陸雲征摸出煙盒,抖出一支,低頭點燃。
    猩紅的火苗在夜色中亮起,映亮了深不見底的眸。
    他就那樣倚著車門,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直到地麵積了一截截煙頭,直到夜風將身上的煙味吹得冰冷。
    用鞋尖碾滅最後一根煙,拉開車門,發動引擎。
    朝陽區某頂級會所。
    李顯賀和另外兩個平日裏玩得近的兄弟正在牌桌上消磨時間,旁邊佳人作陪,氣氛輕鬆喧鬧。
    陸雲征的闖入讓氣氛凝滯了一瞬。
    主要是臉色稍顯不好看,一言不發地走到沙發旁坐下。
    李顯賀扔下手裏的牌,湊了過來,臉上帶著笑:“陸校今兒這是怎麽了,誰這麽不長眼,惹你不高興了?”
    另一個兄弟也笑著搭腔:“這京北城裏還有能讓咱們陸校吃癟的人?我看那,多半是女人。”
    女人這兩個字一出來,李顯賀眼睛瞬間亮了。
    像是嗅到了什麽極其有趣的八卦,立刻擠到陸雲征身邊坐下。
    “哪個女人這麽大本事?你一直藏著掖著的那個?”
    陸雲征橫了他一眼。
    李顯賀才不怕,反倒嬉皮笑臉的越發靠近。
    “女人嘛,不就那點心思,往高了開價就行,還是說家裏有點背景拿喬?要我說,直接強硬一點拿下不就完了,費那勁幹嘛?”
    旁邊有人搖了搖頭,不讚同地瞥了李顯賀一眼:“李公子,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喜歡霸王硬上弓?”
    “SO What?”
    李顯賀無所謂的聳肩,依舊笑得壞得一批,“強扭的瓜能解渴就行。”
    此話一出,霎時引發一眾嬉笑怒罵。
    過了一會。
    李顯賀看著陸雲征晦暗不明的臉色,頓了頓,隻好認真建議道:“實在不行先多約幾次,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麽的,增加相處時間。”
    “看電影?”陸雲征重複了一句,眉頭皺得更緊。
    李顯賀總算提了個正經主意,其他人跟著附和。
    “看電影好,黑燈瞎火的,氣氛到位,說不定看著看著,手就拉上了,事兒就成了?”
    “後天正好周六,我這剛好有兩張送的票,陸校,給你了,好好把握。”
    李顯賀不知從哪掏出來兩張電影票,遞了過去。
    陸雲征接過來看了一眼。
    《諜影重重4》
    他將電影票揣兜裏,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
    “哎,這就走了?”李顯賀在後麵喊道。
    陸雲征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休息室裏安靜下來,李顯賀咂咂嘴,對旁邊的人說:“嘖,看來這次是真上心了,連看電影這種費時費力的爛招都打算用了。”
    其他兄弟笑了笑,打著趣,重新洗牌。
    “咱陸中校情竇初開啊。”
    ……
    -
    本是鄉野人,偶做城中客,十年寒窗萬卷書,坐井說天闊。
    大誌戲功名,海鬥量福禍,待到囊中羞澀時,方知乾坤錯。
    沈明月想要往上爬,
    她看見了陸雲征眼底那被自己無形中勾起的欲望,純黑中夾著侵略。
    那時若不做出反應,她便能順理成章的成為陸雲征的女人。
    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情婦。
    金主隻會對情婦給予金錢的腐蝕,從不會上心。
    沈明月要的可不僅是這樣。
    她要的,是高位者的在意。
    是托舉,是兜底,是給資源,幫她換階級。
    雖然最後她說求放過......
    明月心底冷笑。
    她怎麽會真的求他放過?
    隻是在以退為進,用最柔軟的姿態,在他心裏釘下一根最硬的釘子。
    今晚之後,她在他心裏,將不再隻是一個可以隨意逗弄的漂亮玩物。
    她自信自己最後那一刻的表現。
    含淚的笑,染血的唇,脆弱又倔強的眼神,足以構成一幅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這種破碎的美,混合著柔弱與倔強,委屈與清醒,最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征服欲,以及一種想要去彌補憐惜和重新定義的衝動。
    沈明月輕輕舔掉唇上那點細微的血腥味。
    不枉費她用牙齒磕這一下。
    那一下是真的疼得眼淚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