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容易受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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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人在已經動心的情況下,會給自己找理由,就類似拖延症給自己找理由一樣。
    &naX。
    所以沈明月不給出明確回應,見好就收,著火就跑,分寸拿捏剛剛好。
    果然,陸雲征也沒再追問。
    返回宿舍,其他三人也都還沒睡,明月打開櫃子拿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坐在書桌前全婧扭頭好奇地問:“明月,你哼的什麽歌啊,還蠻好聽的。”
    “我有哼歌嗎?”她自己都沒怎麽在意。
    “有啊。”
    全婧肯定地點點頭,努力回憶著那模糊的旋律,然後用磕磕絆絆的粵語試著哼唱了一句:“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請珍惜我的心.......”
    “哦,這個啊。”
    沈明月唇角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拿起洗漱盆,轉身往浴室走,“它叫《不容易受傷的女人》。”
    另一個正在上鋪看書的室友柳菘藍探出腦袋,推了推眼鏡,肯定地說:“王菲的《容易受傷的女人》吧,很經典的歌,哪裏來的‘不’字,她是不是記錯了?”
    “可能吧。”
    全婧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偶爾記錯歌名也很正常。”
    曾經的宿舍關係,像三國鼎立。
    方筱筱與沈明月各自獨立一派,而性格相對溫和的全婧和習慣跟從的柳菘藍則抱成一派。
    但最近,情況有了微妙的變化。
    全婧談了戀愛,大部分時間都和男朋友黏在一起,自然就疏遠了柳菘藍。
    柳菘藍落單後又和方筱筱走近了不少,兩人現在常常同進同出。
    於是,新的格局變成了全婧一派,柳菘藍與方筱筱一派,沈明月依舊我行我素,是那個穩固的,獨自一派的存在。
    不過,全婧最近倒是有意無意地,會向沈明月這邊釋放多一些的善意和靠近的信號。
    畢竟,人都是從眾的多,特立獨行的少。
    等到沈明月洗完澡出來時,就聽見方筱筱戴著耳機,正對著手機屏幕,通過“唱吧”軟件K歌。
    稀碎的粵語,聲情並茂演唱著。
    “曾被破碎過的心,讓你今天輕輕貼近;”
    “多少安慰及疑問,偷偷的再生;”
    “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
    表情拿捏到位,歌另說。
    方筱筱和沈明月的矛盾由來已久,兩人也沒有和談的想法。
    成年人之間,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不是一個道歉,一頓飯能輕易和好的,如果沒有利益捆綁,這個結就是一輩子。
    不過也不知道方筱筱怎麽想的,總是糾結在一些小事上。
    就比如這回,沈明月隨口哼個歌而已,方筱筱不甘落後的也要唱。
    明月視線淡淡掃了一眼正在大展歌喉的方筱筱。
    沒有觸動到自己的利益,她懶得去計較。
    徑直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拿起吹風機,嗡嗡的聲鳴很快蓋過了歌聲。
    ……
    -
    西山俱樂部有個局。
    原本為陸雲征準備的接風宴,此刻氣氛卻有些微妙。
    精心挑選的佳肴未動,幾名容貌出眾的年輕女人有些無所適從地坐在一旁。
    主角缺席,這場麵便顯得有些尷尬。
    李顯賀沉著一張臉,推開包間門,帶著一身未散的戾氣走了進來。
    “怎麽,接個人接了一肚子火回來?”
    一個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音從角落的沙發裏傳來。
    宋聿懷正獨自坐在那裏,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雪茄,灰白的煙霧嫋嫋升起,模糊了那攻擊性很強的眉眼。
    李顯賀沒好氣地走到宋聿懷對麵的沙發坐下,扯了扯勒得他有些不舒服的領口,匪夷所思和憤懣交織。
    “媽的,別提了,陸雲征放我鴿子!”
    宋聿懷眉梢微挑,並不太意外,慢條斯理地彈了彈煙灰,問:“他回大院了?”
    “我倒是寧願他回大院,說出來你都未必信,他跟著一個研究所的小研究員,回家吃他媽的便飯去了,家常便飯!”
    李顯賀聲音拔高,“那研究員看著老實巴交,居然敢截老子胡,操。”
    宋聿懷眼底掠過一絲深思:“他什麽時候對這種技術骨幹這麽青睞了?”
    他了解陸雲征,那人眼光極高,尋常人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別提讓對方請回家吃飯這種帶著私交意味的舉動。
    “青睞個屁!”
    李顯賀啐了一口,“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他說是‘小姑娘的心意,不得不接’。”
    “小姑娘?”宋聿懷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哪個小姑娘?”
    “我他媽也想知道是哪個小姑娘有這麽大麵子。”
    李顯賀煩躁地抓了抓精心打理過的頭發,“陸雲征也沒明說,嘖,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越想越覺得憋屈。
    “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小丫頭片子,手段倒是可以啊,能說動陸雲征給她這個臉,讓他連咱們提前說好的局都不來了,跑去吃什麽見鬼的家常菜。”
    宋聿懷沉默地聽著,眼底神色變幻不定。
    沒有像李顯賀那樣情緒外露,但微微蹙起的眉頭也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上次你給他電影票,他去了嗎?”
    “去了。”
    李顯賀越想越坐不住,那股被截胡的不爽和對“小姑娘”身份的好奇心像貓抓一樣撓著他。
    掏出手機,不查清楚誓不罷休的執拗道:“我得問問,到底是哪個廟裏的小菩薩,有這麽大能耐。”
    正在翻通訊錄呢,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接聽。
    李顯賀大咧咧道:“喂,陸中校,怎麽,這麽快就吃完家常便飯了?是不是還是覺得哥們兒這兒……”
    電話那頭,陸雲征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李顯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顯賀,我去G省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顯賀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想打個哈哈糊弄過去:“我...兄弟這不是關心你嘛,隨口打聽了一下......”
    “有些事,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話落,電話掛斷,一句多餘的寒暄都沒有。
    李顯賀收斂了查人的心思,輕嘖了聲。
    “得,被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