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UFC 189還有三周的時候，衝突爆發到了頂點。
    康納登上了美國一檔收視率極高的晚間脫口秀節目。
    在節目中，主持人試圖將話題引向他與何塞·奧爾多的比賽，但康納完全不予理會，他搶過話題，直接在全美數千萬觀眾麵前，向孫聖發出了最惡毒的攻擊。
    “那個叫孫的家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他對著鏡頭，表情誇張而輕蔑。
    “他那套什麽‘不動如山’，不過是東方人故弄玄虛的把戲！我告訴你那是什麽——那是恐懼！他怕我，怕得要死！”
    康納甚至從他那身昂貴的定製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塊廉價的中式簽語餅。
    在鏡頭前，他猛地將其捏得粉碎。
    “這就是他的‘東方智慧’！一堆毫無意義的、廉價的垃圾！”
    餅幹的碎屑從他指縫間落下。
    他對著鏡頭，直接向孫聖背後的各大讚助商喊話。
    “你們確定要將寶押在這樣一個連回應我都不敢的懦夫身上嗎？”
    “把錢給我！我會為你們帶來十倍、一百倍的回報！”
    這期節目，如同一顆炸彈，引爆了整個北美。
    而就在這期節目播出後的一個小時內，分秒不差。
    由伊莎貝拉主導的團隊，掐著表，在全網發布了一段隻有短短15秒的視頻。
    視頻的畫麵很簡單，甚至有些粗糙，像是用手機隨意拍攝的。
    AKA訓練館裏，孫聖赤裸著上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渾身的肌肉線條如同古希臘的雕塑，每一塊都棱角分明。
    汗水，如同山澗的溪流，順著他的額頭、脊背、胸膛，肆意地滑落，在地板上積起一小灘水窪。
    他正在打靶。
    為他持靶的，是AKA的重量級臨時冠軍，綽號“院長”的法布裏西奧·溫頓。
    麵對這位比自己足足重了近一百磅的頂級巨人，孫聖的每一次出拳，都勢大力沉，快如閃電。
    砰！砰！砰！
    那沉重而清脆的擊打聲，沒有經過任何配樂修飾，卻仿佛能穿透冰冷的屏幕，直接敲擊在每一個觀眾的心髒上。
    視頻的最後，孫聖低吼一聲，一記凶狠無比的轉身後蹬，結結實實地命中在溫頓高舉的靶子上。
    身高一米九三、體重超過二百四十磅的“院長”，竟被這一腳踹得重心不穩，連連後退了三四步，幾乎一屁股坐倒在地。
    溫頓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手臂，臉上露出了既痛苦又不可思議的表情。
    視頻沒有一句台詞，沒有一句解說。
    在視頻的末尾，屏幕驟然變黑，隻浮現出兩個冰冷的、白色的漢字。
    “備戰。”
    這段視頻，如同一顆深水炸彈，瞬間在沸騰的輿論海洋中，引爆了更深層的海嘯。
    一個，在聚光燈下的電視節目裏歇斯底裏，如同一個靠言語博取關注的瘋子。
    一個，在昏暗破舊的訓練館裏默默苦練，如同一個隻相信力量的戰神。
    這種極致強烈的對比，所帶來的視覺和心理衝擊，是顛覆性的。
    “一個用嘴戰鬥，一個用拳頭說話。”
    “我的天，這才是真正的‘不動如山’！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埋頭苦練！”
    “我已經等不及了！現在就想看孫聖把康納的嘴給徹底打爛！”
    輿論，以前所未有的恐怖態勢，徹底倒向了孫聖。
    而身處風暴中心的孫聖，對此仿佛一無所知。
    他隻是日複一日地，在訓練館裏揮灑著汗水，將自己的身體和意誌，打磨得如同一柄即將出鞘的、鋒利無匹的絕世凶器。
    他在等待。
    等待那個他早已預見到的、即將改變一切的電話。
    他知道，那個電話，很快，很快就要響了。
    ……
    AKA訓練館，當網絡上的喧囂還未平息時，這裏的空氣已經凝重而專注。
    孫聖沒有絲毫沉浸在輿論勝利中的喜悅，他直接找到了正在觀看他訓練錄像的哈維爾·門德斯。
    他提出了一個讓整個團隊都感到心髒一緊，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要求。
    “哈維爾，”孫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從今天起，我的訓練計劃需要改變。”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
    “我不僅要準備打奧爾多，我還要準備打康納。我需要兩個‘影子敵人’。”
    哈維爾抬起頭，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弟子，所圖謀的，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大。
    “我明白了。”哈維爾沉聲說道，“你想做最壞的打算，也是……最好的準備。”
    一場秘密的、針對兩個不同敵人的“雙重戰備”，在AKA這個冠軍的搖籃裏，悄然啟動。
    第一個“影子敵人”，是“國王之影”。
    為了模仿何塞·奧爾多，團隊請來了一位名叫萊昂納多的巴西柔術黑帶。
    他不僅腿法精湛，更有著與奧爾多如出一轍的、密不透風的防摔技巧。
    針對他的“鐵腿計劃”，殘酷得令人發指。
    萊昂納多手中拿著一根包裹著厚厚軟墊的藤條，模擬奧爾多那快如閃電的低掃，不間斷地抽擊在孫聖的小腿和膝蓋外側。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在訓練館裏回蕩。
    孫聖必須在藤條落下前，做出最本能的提膝格擋。
    DC科米爾像個魔鬼教官一樣，在一旁掐著秒表，大聲咆哮：“太慢了！再快點！國王的腿可比這根破棍子快多了！”
    “你的腿是鐵做的嗎？如果不是，就給我擋住！”
    另一個科目，是“無解防摔”。
    DC親自上陣，他那奧運級的摔跤實力，化作了一波又一波的抱摔攻勢。
    孫聖的任務，不是單純地防住。
    而是在被摔倒前，必須完成至少三次有效的肘擊或者膝撞反擊。
    這模擬的，正是奧爾多在籠邊那令人絕望的攻防轉換能力。
    而第二個“影子敵人”，則是“狂人之影”。
    盧克·洛克霍德，這位前StrikefOrCe冠軍，正式成為了“首席康納模仿者”。
    他身高臂展都與康納相近，又是左撇子，是整個團隊裏最合適的人選。
    哈維爾為他們設計了名為“左撇子地獄”的訓練模式。
    盧克完美地複刻著康納那種獨特的、如同舞步般跳躍的移動節奏，以及那如同毒蛇般詭異的左手直拳。
    為了達到極致的真實，哈維爾甚至在他的拳套上，裝上了一個微型的、高靈敏度的蜂鳴器。
    隻要孫聖的頭部被拳套哪怕隻是輕微地擦到，蜂鳴器就會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滴！滴！滴！”
    這聲音，仿佛是死神的警告，不斷刺激著孫聖的神經，逼迫他做出更極限的躲閃。
    更可怕的，是“精神汙染”環節。
    訓練的全程，盧克被哈維爾要求，必須用最惡毒、最不堪入耳的垃圾話，對孫聖進行無差別的精神攻擊。
    “嘿！你這個隻會跑的中國老鼠！敢不敢站住和我打一拳？”
    “你那軟綿綿的拳頭，是在給我按摩嗎？你媽媽的力氣都比你大！”
    “等你被康納打得滿地找牙的時候，可別哭著喊媽媽！”
    這些話，讓一旁觀看的DC都有些聽不下去。
    但孫聖，卻始終麵無表情，隻是用更快的速度，更重的拳頭，回應著盧克的挑釁。
    他要讓自己的神經，提前適應康納那種能鑽進骨頭裏的、無孔不入的精神噪音。
    他要讓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靈魂，都對康納，實現“脫敏”。
    訓練期間的某個休息日。
    這是孫聖一周中，唯一能讓身體從地獄般的訓練中短暫抽離的半天。
    他沒有出門，隻是穿著寬鬆的家居服，獨自一人坐在他那位於聖何塞山頂別墅的客廳裏。
    落地窗外，是整個矽穀的璀璨燈火，如同散落人間的星河。
    但他的目光，卻聚焦在麵前那台巨大的投影屏幕上。
    屏幕上，正在一幀一幀地，反複播放著康納·麥格雷戈的比賽錄像。
    伊莎貝拉和大衛·陳，就在這時，走進了別墅。
    “看來你的休息日，也並不算真正的休息。”伊莎貝拉微笑著，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在了茶幾上。
    “例行匯報。”
    孫聖暫停了錄像，從那冰冷的戰鬥分析中抽離出來，點了點頭。
    “我們的‘弑君者’計劃，效果超乎想象。”
    伊莎貝拉劃開屏幕，上麵立刻顯示出各種複雜的數據圖表和輿情分析。
    “康納已經被我們徹底激怒了，他現在就像一頭失去了理智、被紅布挑釁的公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每天都在社交媒體上瘋狂地攻擊我們。”
    她指著一條急劇攀升的紅色曲線。
    “這恰恰為我們帶來了海量的、免費的全球曝光。他的憤怒，就是我們的燃料。”
    “更有趣的是，”伊莎貝拉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奧爾多的團隊，因為我們一直以來‘尊重王者’的姿態，反而通過中間人，對我們表達了相當大的好感。他們認為你才是真正的武者，而康納隻是個嘩眾取寵的小醜。”
    大衛·陳補充道：“最關鍵的是，白大拿那邊。我通過渠道得知，他對你這種既能引爆話題，又能保持格調的能力，非常、非常滿意。他親口說，‘那個中國小子，身上有成為下一個超級巨星的一切潛質’。”
    孫聖隻是平靜地聽著，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冰冷的商業博弈，精準的輿論操控，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說點你預料之外的吧。”大衛·陳笑了笑，將伊莎貝拉的平板接了過來，切換了界麵。
    “國際上的風暴你很清楚，但你可能不知道，在國內，你已經快要‘封神’了。”
    他點開了一個視頻，視頻的片頭，是莊嚴而大氣的金色毛筆字體——《東方戰神：孫聖的王者之路》。
    下麵，是央視體育頻道的台標。
    這部由國家級電視台破天荒製作的專題紀錄片，將孫聖從一個無名小卒，到如今的羽量級頭號挑戰者的經曆，進行了史詩般的渲染和包裝。
    片中，激昂的畫外音稱他為“新時代中國力量的驕傲代表”，是“將中國武魂帶向世界之巔的先行者”。
    戴維·陳又劃開了幾個網頁，各大門戶網站的體育板塊，頭條幾乎被“孫聖VS康納”的隔空罵戰所承包。
    專家、名宿、甚至跨界的明星，都在紛紛下場，討論這場即將到來的、或者說，拳迷們無比期盼的對決。
    他點開國內最大的格鬥論壇。
    屏幕上，是無數狂熱的粉絲自發設計的應援T恤和旗幟。
    有的，是一個巨大的、充滿力量感的“山”字。
    有的，是孫聖在八角籠中躲閃的剪影，旁邊寫著“閃電俠”。
    一個置頂的、標紅的帖子，標題是——【眾籌組團，遠征維加斯！讓五星紅旗在賭城飄揚！】
    帖子裏，眾籌的金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增長著。
    看著這些，饒是孫聖那顆古井不波的心，也泛起了一絲漣漪。
    “還有這個。”
    大衛·陳說著，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視頻電話，然後將畫麵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屏幕短暫地閃爍後，出現了他母親那張熟悉而又帶著一絲憔悴的臉。
    視頻的背景，是家裏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樸素的客廳。
    母親看到屏幕上兒子那因為備戰而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龐，看到他眼中的疲憊，眼圈，瞬間就紅了。
    “聖兒啊……”她的聲音，隔著太平洋，帶著一絲電流的雜音，和無法掩飾的哭腔。
    “少說兩句吧，別跟那個外國人吵了，媽看新聞上那個叫康納的，罵得那麽難聽，他……他不會真的在比賽裏下黑手打你吧？”
    母親的擔憂，是那麽的質樸，甚至有些天真。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聽媽的話，輸贏不重要，你平平安安地回來，比什麽都強……”
    屏幕猛地一晃，父親那張飽經風霜的、嚴肅的臉，擠進了鏡頭。
    他一把搶過了手機，“別聽你媽的！她什麽都不懂！”
    他對著屏幕，用他那慣有的、嚴厲的語氣沉聲說道，“給老子爭口氣！打出咱中國人的威風來！”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
    但頓了頓，他又放緩了語速，那份嚴厲之下，是藏不住的、笨拙的溫柔。
    “但是……你必須保護好自己。你媽說得對，什麽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明天也就是周六下午3點，UFC上海站複賽開始，下午6點主賽開始，有我非常期待的張名揚對戰沃克，我預測第一回合張名揚kO對手獲勝！）
    （除此之外還有大白熊，太依拉克，肖龍，都是我非常喜歡的選手，希望他們都能取得勝利！大家一定不能錯過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