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UFC 196賽後新聞發布會。
    當孫聖換上一身幹淨的定製西裝，施施然地走進會場時，迎接他的是一片由數百台相機閃光燈匯聚而成的、令人目眩的白色海洋。
    他被安排在了主席白大拿身邊的中心位置，這是隻有最大牌的巨星才能享受的待遇。
    記者們早已按捺不住，在主持人剛剛宣布發布會開始後，無數隻手臂便高高舉起，場麵如同饑餓的鯊魚群聞到了血腥味。
    第一個問題，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直指核心。
    “孫聖先生，您在賽後的八角籠內，發表了要成為三冠王的宣言，並同時叫陣了輕量級冠軍安喬斯和次中量級冠軍勞勒。請問，這是您一時衝動的豪言，還是您和您團隊深思熟慮後的計劃？”
    所有鏡頭，都對準了孫聖。
    孫聖拿起麵前的話筒，靠在椅背上，姿態從容得像是在參加一場下午茶會。
    “衝動？”他輕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會做沒有計劃的事情嗎？”
    他環視全場，眼神平靜而又銳利：“那不是豪言，那是日程表。安喬斯，是下一個。勞勒，是下下個。僅此而已。”
    狂！
    狂到了極致！
    現場一片嘩然。
    另一位記者立刻站起來追問：“可是，同時跨越三個級別，要麵臨巨大的體重調整和風格迥異的對手，這在格鬥史上是從未有過的挑戰，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您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孫聖微微前傾，靠近話筒，用一種冰冷而又充滿了絕對自信的語氣，緩緩說道：
    “憑什麽？”
    “就憑你們所謂的‘不可能’，對我而言，隻是家常便飯。”
    “就憑羽量級的速度，加上次中量級的力量，這種結合，是你們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怪物。”
    “就憑他們所有人，都還在用凡人的方式進行格鬥，而我，早已走在了進化的道路上。”
    他看著那個提問的記者，一字一頓地給出了最後的答案：
    “你們不需要理解，你們隻需要……見證。”
    整個發布會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番充滿了神性的、近乎於蔑視一切的發言給徹底鎮住了。
    坐在他身邊的白大拿，則興奮得雙腿都在微微顫抖。
    他知道，UFC的搖錢樹，已經不再是康納·麥格雷戈。
    一個新的、更加強大、更加瘋狂、更加無法預測的……商業帝國和暴力君王，在今夜，於拉斯維加斯的血與塵之上，正式登基。
    終於，一個來自ESPN的資深記者，從極度的震驚中掙脫出來，他扶了扶眼鏡，拋出了一個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而這一次，問題對準了白大拿。
    “白大拿先生，我們剛剛聽到了孫聖選手的宏偉藍圖。作為UFC主席，您和您的公司，是否會支持這樣史無前例的、瘋狂的跨級別征戰計劃？UFC是否願意為他開啟綠燈，讓他連續挑戰輕量級和次中量級冠軍？”
    這個問題，無疑是在考驗UFC的運營規則和對其他選手的公平性。
    白大拿聞言，臉上的興奮再也無法掩飾。
    他拿起話筒，笑得像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支持？”他哈哈大笑起來，“你問我是否支持？我的朋友，你是在開玩笑嗎？一個男人，剛剛跨越兩個級別，上演了一場UFC曆史上最血腥、最震撼的KO之一！然後他告訴你，他要征服三個級別！你問我支不支持？我不但支持，我他媽的還會親自為他鋪上紅地毯！”
    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煽動性：“聽著！UFC就是為這樣的時刻而存在的！我們就是要創造奇跡！就是要見證不可能！如果孫聖想要挑戰安喬斯，我們立刻安排！如果他擊敗了安喬斯，又想挑戰勞勒，我們也會立刻安排！隻要他敢打，我們就敢辦！因為全世界的拳迷，都想看！”
    這番話，無異於官方的“聖旨”，為孫聖的王朝之路，徹底掃清了所有程序上的障礙。
    發布會的氣氛，在白大拿這番火上澆油的表態後，達到了又一個高潮。
    最後一個問題，來自一位麵容姣好的女記者，她看著孫聖，眼中帶著一絲探究和好奇：“孫聖先生，在經曆了如此殘酷的一場戰鬥後，您的身體狀況如何？我們看到迪亞茲先生傷得非常重，您是否也付出了代價？您剛才的宣言，是否會因為身體的傷病而受到影響？”
    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是一場載入史冊的血戰，沒有人相信勝利者可以全身而退。
    孫聖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一個非常深奧的問題。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抬起頭，似乎有些困惑地反問了一句：
    “傷病？”
    全場記者都愣住了。
    然後，孫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那隻打出終結一擊的右手。
    拳峰上，還有著因為反複重擊而產生的、未完全消退的輕微紅腫。
    他看著自己的拳頭，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然後抬起頭，用一種平靜到令人心悸的、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
    “今晚，我身上唯一的傷，就是我的拳頭打在他臉上太多次，有點紅而已。”
    “嘶——”
    現場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難以置信的竊竊私語。
    “這不可能！”
    “他在吹牛！和內特·迪亞茲打了將近三回合，怎麽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這是心理戰，他在向安喬斯和勞勒示威！”
    記者們議論紛紛，幾乎沒有人相信這番話，因為這完全違背了綜合格鬥這項運動的基本邏輯。
    就在這時，坐在前排的一位來自權威格鬥數據分析網站FightMetriC的記者，一直低頭飛快地敲擊著筆記本電腦。
    他猛地抬起頭，臉色蒼白，像是看到了鬼一樣，失聲喊道：“我的上帝……他說的是真的！”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