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聖在發布會上舌戰群儒，將所有記者都懟得啞口無言，一旁的白大拿早已樂開了花。
    他那張布滿了歲月痕跡的臉上，每一道褶子都因為極度的興奮而舒展開來，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孫聖的每一個舉動，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充滿蔑視的眼神，都將轉化為白花花的、數都數不清的鈔票。
    這個男人，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格鬥選手，他是一個行走的印鈔機，一個能讓UFC這家市值數十億美金的商業帝國，都必須仰其鼻息的終極商業奇跡！
    孫聖的商業價值，已經遠遠超出了格鬥運動的範疇。
    人們總喜歡將他與九十年代的邁克爾·喬丹，或是新世紀的泰格·伍茲相提並論，認為他們都是那種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將一項運動推向全新高度的時代符號。
    但白大拿心裏清楚，這種比較對於孫聖來說，其實是一種“貶低”。
    喬丹，統治了籃球這項團隊運動；伍茲，征服了高爾夫這項紳士運動。
    而孫聖，他征服的是人類最古老、最原始、最殘酷的領域——徒手搏鬥。
    他跨越了四個級別，擊敗了所有不同風格、不同種族的頂尖王者，他所展現出的統治力，是跨越項目、跨越時代的。
    他已經超越了單純的“體育偶像”範疇，成為了一個在全球範圍內，代表著“絕對強大”的文化圖騰。
    他的比賽，早已不是單純的體育競技，而是一場席卷全球的文化盛宴，一場讓無數男人熱血沸騰、無數女人為之傾倒的視覺奇觀。
    他每一次踏入八角籠，都意味著數以億計的美元在全球範圍內瘋狂流動，從門票、轉播權、周邊產品到讚助商的品牌曝光，每一個環節都在創造著天文數字般的利潤。
    輪到他發言時，白大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他興奮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全世界的媒體，如同一個最成功的推銷員，大聲宣布道：
    “先生們女士們！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初步的數據！今晚這場比賽的全球PPV購買量，我們的後台預估，將超過四百萬份！這又是一場大爆的數字！”
    四百萬份的PPV銷量，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僅這一場比賽，就將為UFC帶來超過三億美元的直接收入！這還不包括門票、讚助、周邊等其他收益。
    這場比賽，又將為UFC帶來數億美元的恐怖收入！
    孫聖的賣座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他以一己之力，將UFC的商業天花板，拔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令所有其他體育聯盟都望塵莫及的高度！
    而對於孫聖挑戰瓊斯的計劃，白大拿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狂喜，他揮舞著手臂，唾沫橫飛地說道，那激動的樣子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的鈔票正在向他飛來：
    “孫聖想打誰，我就安排誰！這是我們一直以來對這位四級別之王的承諾！暴君對陣骨頭？我的天啊！你們能想象嗎？這將是地球上最偉大的格鬥比賽！這將是整個體育界的盛事！我們會賺到花不完的錢！相信我，這場比賽一定會發生！而且，它將會超越你們所有人的想象！”
    白大拿的發言，為這場本就足夠傳奇的夜晚，畫上了一個充滿無限遐想和期待的句號。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屬於孫聖的、更加瘋狂的時代，即將來臨。
    所有記者和觀眾都在瘋狂地想象著，如果孫聖真的贏得了那場對決，擊敗了那個被公認為“GOAT”的喬恩·瓊斯，那將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他的商業價值，恐怕將不再能用金錢來衡量，他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全球品牌，一個影響力足以媲美可口可樂、蘋果公司的超級IP。
    他的曆史地位，將徹底超越所有體育項目的傳奇人物，成為人類體育史上獨一無二、無可爭議的、唯一的王！
    史無前例的五級別製霸，不敗的完美戰績，這將是一個在未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都無人能夠企及的終極神話！
    當晚，拉斯維加斯最頂級的酒店，為了慶祝這位為他們帶來巨大聲望和流水的四級別冠軍，直接包下了整個頂層宴會廳，為孫聖和他的團隊舉辦了一場極盡奢華的慶功宴。
    巨大的水晶吊燈如同星河般璀璨，悠揚的現場爵士樂在空氣中流淌。
    鋪著潔白桌布的長桌上，擺滿了世界頂級的魚子醬、法國空運的藍龍蝦和現切的伊比利亞火腿。
    香檳塔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侍者們端著盛滿珍饈美味的銀盤，在衣香鬢影的人群中優雅地穿梭。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香水味、古巴雪茄的醇香味和勝利的喜悅氣息。
    孫聖的整個團隊，AKA的核心成員，盤古資本的高管，各大讚助商的代表，以及一眾聞訊而來的好萊塢明星、體育名流和商界大亨，將這間巨大的宴會廳擠得滿滿當當。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他們不斷地向孫聖舉杯，說著各種各樣的祝賀與讚美之詞。
    “孫，你就是神！真正的神！你重新定義了‘強大’這個詞！”一位著名的好萊塢動作巨星激動地說道，他看孫聖的眼神，充滿了專業人士對巔峰的敬畏。
    “冠軍，敬你一杯！感謝你，我們公司的股價因為你的勝利，今天開盤直接漲了五個點！”一個身價百億的讚助商老板，笑得合不攏嘴。
    “孫先生，我是你的忠實粉絲，能和你喝一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一個年輕的格萊美獲獎歌手，像個小迷弟一樣，緊張地端著酒杯。
    孫聖微笑著，從容地應對著每一個前來祝賀的人。
    他禮貌地與他們碰杯，耐心地聽著他們的恭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而又不失風度的笑容。
    他就像一個完美的主人，掌控著整個宴會的氣氛，讓每一個人都感到賓至如歸。
    然而，在這極致的熱鬧與喧囂之中，沒有人能看透他平靜眼眸深處，那一片深不見底的寧靜。這些在他看來無比虛偽的奉承，讓他感到有些厭煩。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當賓客們帶著滿足和醉意漸漸散去，整個宴會廳終於恢複了寧靜。
    孫聖婉拒了盧克等人繼續去夜店狂歡的提議，獨自一人回到了酒店為他準備的、那間能夠俯瞰整個賭城大道的總統套房。
    他脫下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手工定製西裝，隨意地扔在沙發上，然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沒有開燈，隻是端著一杯從酒櫃裏取出的威士忌，靜靜地站著。
    腳下，是拉斯維加斯那如同黃金河流般璀璨輝煌的夜景，無數的霓虹燈將這座沙漠中的不夜城點綴得如夢似幻。
    遠處的音樂噴泉隨著節奏起舞，市中心最大的那塊電子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他剛剛KO阿迪薩亞的畫麵。
    整個世界，仿佛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巨大的勝利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更加巨大的、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的空虛感。
    對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從羽量級到中量級，他已經找不到一個能讓他感到哪怕一絲威脅的存在。
    下一個目標雖然已經確立，喬恩·瓊斯，這個名字確實讓他那沉寂已久的血液，久違地感到了一絲興奮。
    但他很清楚，為了以最完美的狀態去挑戰那個傳奇，他接下來將有長達兩年的時間，不會再有任何比賽。
    兩年，對於一個已經習慣了用戰鬥來填充生命的男人來說，似乎有些漫長。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放鬆，也前所未有的……無聊。
    他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優美的弧線。
    他發現，無論是八角籠內的榮耀，還是剛剛經曆的那場紙醉金迷的奢華宴會，似乎都無法再觸動他的內心。
    他就像一個打通了所有關卡的頂級玩家，站在遊戲的盡頭，回望來路，隻剩下無盡的寂寞。
    “或許，這就是無敵的感覺吧。”他自言自語，端著酒杯輕聲唱了起來，“無敵是……多麽……多麽寂寞……”
    “無敵是……多麽……多麽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