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傲嬌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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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固。
蘇月嬋、柳紅、顧念薇、夏玉都愣住了。
她們也覺得謝雲舒太嬌貴了,但沒想到,夫君直接把她的飯都收了。
這也太……活該了!
幹得漂亮夫君!
謝雲舒則是睜大眼睛,臉色漲紅,聲音帶著哭腔:
“你、你凶我?我爹娘都沒這麽凶過我!我又沒做錯什麽,不吃就不吃!!”
說罷,她便紅著眼睛站起身,甩開簾子衝出了門。
外頭的風很涼,呼啦啦地灌進屋裏。
江辰神情淡漠,看也沒看她一眼,隻道:“那你就在外麵站著,別進來了。”
門口傳來謝雲舒抽噎的聲音,她氣得直跺腳:“你欺負我!你這個粗人、壞人!我就知道你是鄉野莽夫!”
屋裏一片寂靜。
半晌,蘇月嬋輕輕歎了口氣:“夫君,要不要我去勸勸她?”
江辰擺手:“不用,餓兩頓就懂事了。”
四女也都很識趣,沒人再提謝雲舒,繼續吃著熱飯。
屋裏熱氣騰騰,屋外冷風刺骨。
謝雲舒抱著胳膊,咬著嘴唇,心裏翻滾著怒氣和委屈。
“區區村夫也敢凶我?我可是刺史府的嫡女!”
——她很想這麽說。
但話到嘴邊就哽住了。
自己早已不是刺史之女,也早已沒了家……
屋裏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幾人輕笑交談,飯香隨風飄出。
那香氣,混著炭火味,像是在嘲笑她的倔強。
謝雲舒心頭更酸。
她原以為,江辰會追出來哄她,勸她回去。
可時間一點點過去,屋門紋絲不動。
風越來越冷,謝雲舒凍得直打哆嗦。
又過了一陣,屋裏傳來幾女收拾碗筷的聲音。
“柳紅,水多舀一點,我去洗碗。”
“顧念薇,把剩下的兔肉收好,明早還能熱熱吃。”
那聲音,每一個字都像針紮一樣,讓謝雲舒心口生疼。
刺骨的寒風,吹得她渾身冰涼,手腳僵硬。裸露在外麵的麵龐,像是被刀割一樣。
終於,她一咬牙,抹了一把眼淚,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火光溫暖。
江辰坐在桌旁,幾女正幫他收拾碗筷。
眾人隻是瞥了她一眼,然後就像看空氣一樣,繼續幹活。
謝雲舒低著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慢慢坐在角落,像隻被主人冷落的小貓。
江辰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種喜歡耍脾氣、自視甚高的女人,他是一個字都不可能哄的。
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滾。
今天要是慣著她,以後她就能蹬鼻子上臉。
他一口氣娶了五個老婆,以後可能還要娶更多,可不想後院不安生。
屋裏氣氛漸漸平靜下來。
柳紅把桌子擦幹淨,笑道:“這屋子雖然破,但收拾收拾,也挺溫暖的。”
顧念薇點頭:“是啊,總算不用露宿荒野了。”
蘇月嬋坐在火堆旁,眉眼溫柔,卻也有憂色:“夫君,雖說官府發了點糧,可照這吃法,十天半月也就沒了。那之後……可怎麽辦?”
江辰把手裏的木碗放下,神色平靜:“這些年我自己一個人過,也攢了點銀錢。下午我去鎮上買些物資回來,你們在家等我就行。”
幾女同時抬頭,目光又驚喜、又感動。
柳紅輕聲道:“夫君對我們真好。”
顧念薇紅著眼睛:“以前逃亡的時候,天天擔心明天活不活得下去,現在總算有家了。”
江辰淡淡一笑:“家不在屋子好壞,隻在有沒有人一起守。”
這句話,讓屋裏一片沉默。
火光映著幾女的眼睛,仿佛照亮了她們亂世中久違的心安。
謝雲舒在角落聽著,心口也被觸動了一瞬。
可她傲嬌慣了,單獨坐在角落裏,拉著臉不肯說話。
…………
當日下午,江辰去了一趟鎮上的集市。
他買了些鹽糧被褥,還添了幾樣紅燭、紅紙、喜帖。
這些成親用的東西,當然不是生存剛需。
但畢竟是第一次成親,還是一次娶五個,還是要圖個喜慶。
順便,也激活一下係統的獎勵。
娶妻才有獎勵,娶妻這個儀式,應該是關鍵點。
冬天太陽落山很快,天快黑時,江辰才扛著東西回家。
到家時,院子已經被幾女重新打理過。
原本歪斜的院牆修了一角,屋頂多了幾撮稻草,地上掃得幹幹淨淨。
柳紅提著水桶迎上來:“夫君回來了!”
蘇月嬋微笑:“快進屋吧,天冷了。”
江辰心頭一暖,獨居多年,他終於有了家的感覺。
“夫君買了好多東西誒。”
夏玉看到江辰放下的竹筐,兩眼閃閃發光。
蘇月嬋也是頗為感動,但心中又暗暗歎了口氣:夫君為了養活大家,應該是把所有積蓄都花了。
顧念薇握緊拳頭,認真地道:“我也要種地幹活,幫夫君養家糊口!”
幾女正說著,江辰把筐底的紅燭、紅紙取了出來。
幾女看到那一抹鮮紅,全都愣住了。
顧念薇驚喜地掩嘴:“夫君……這些是?”
江辰微笑:“雖說你們是官府發來的,但既然跟了我,我不會讓你們覺得低人一等。今晚我們拜個堂,正式結為夫妻。”
話音落下,幾女眼眶都紅了。
柳紅低頭,喃喃道:“這年頭,誰還講這些……”
蘇月嬋則深吸一口氣:“夫君,您這份心,我們都記下了。”
江辰笑了笑,開始布置簡陋的拜堂場景。
屋外風冷,屋內卻燭火搖曳。
紅紙貼在牆上,在燭火的映照下,好像有了生命。
桌上放著幾隻粗糙的酒碗,雖簡陋,卻帶著一股難得的喜慶和莊重。
謝雲舒依舊自己呆在角落,看著這一切,心情複雜。
她本來想維持點矜持,可看著那紅燭、看著其他四女都微紅著臉坐在一旁,她心裏突然慌了。
拜堂?
大家都拜堂,自己去不去?
自己若是不拜,以後就徹底被排擠在外了。
可……
怎麽去?
從中午到現在,誰都沒理她。
那種被忽視的滋味,比寒風還刺骨。
這種情況下,難道自己要舔著臉湊過去?
堂堂刺史之女,豈能如此卑微?
太丟人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