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次基因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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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境的楓葉林被血色染紅時,程明正在靈脈暗河據點調試新一批便攜式編輯器。檢測鏡屏幕上,木靈根的雙螺旋紋路剛穩定顯影,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靈脈密碼脈衝 —— 是小滿發來的緊急信號,隻有三個字符:“?—?——?!”淨血軍屠村,速援!)
    “淨血軍?” 程明猛地攥緊玉牌,指節泛白。三天前密會就收到消息,八大世家從嫡係子弟中挑選出千名 “純靈根修士”,組建了所謂的 “淨血軍”,口號是 “蕩除基因異端,淨化靈根血脈”。他們配備著專門克製改造修士的 “淨化符”,劍刃淬過能破壞基因鏈的 “斷靈水”,所到之處,不僅改造修士難逃,連接觸過格物學書籍的平民都要被追責。
    鐵牛早已抄起玄鐵重劍,鎧甲上的血痕還沒來得及擦拭 —— 昨天他剛從北境帶回消息,那裏已有兩個散修聚落被淨血軍燒成白地。“我帶五十名基因戰士去南境!”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身後的修士們紛紛站起,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有淡金色的紋路 —— 那是程明為他們植入的 “應急變異基因”,能在危機時觸發定向變異,“這次不跟他們廢話,讓這群世家崽子知道,改造修士不是好欺負的!”
    程明卻按住了他的劍鞘:“淨血軍的統領是趙家世子趙承宇,築基後期修為,還帶了百名淬靈修士,硬拚會吃虧。” 他快速調出南境地圖,指尖點在楓葉林旁的 “落石穀”,“讓小滿帶幸存者往穀裏撤,那裏靈脈紊亂,淨化符的效果會減弱。我們帶基因戰士從側翼繞過去,用‘岩化防禦’拖時間,等他們進入穀中陷阱。”
    此時的楓葉林聚落,早已成了人間煉獄。
    淨血軍的修士們踩著燃燒的木屋殘骸,淨化符的白光掃過每一寸土地。一名剛接受靈根改造的少年,指尖還沾著未幹的靈樞酶,就被趙承宇一劍刺穿胸膛 —— 劍刃上的斷靈水順著傷口蔓延,少年體內的土靈根基因鏈瞬間崩解,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就化作了一堆灰敗的血肉。
    “凡經基因改造者,皆為靈根異端!” 趙承宇舉著染血的長劍,劍尖指向躲在地窖裏的平民,“交出所有便攜式編輯器,再把藏起來的改造修士交出來,否則,這聚落今日就剩一座墳!” 他身後的淨血軍修士們齊聲應和,淨化符的光芒將半邊天空染成慘白,楓葉林的紅葉在白光中簌簌凋零,像在為亡魂送行。
    小滿抱著一名受傷的孩童,縮在地窖深處。她的木靈根剛被淨化符灼傷,指尖泛著刺痛的紅,卻仍緊緊攥著腰間的編輯器 —— 這是她要帶給南境平民的希望,絕不能被奪走。“再等等,程先生他們快到了。” 她輕聲安慰孩童,目光卻死死盯著地窖口,外麵傳來平民的哭喊與修士的嗬斥,每一聲都像刀子紮在心上。
    就在淨血軍要砸開地窖門時,遠處突然傳來震耳的嘶吼。鐵牛帶領的基因戰士們從楓葉林側翼衝出,為首的修士猛地攥緊拳頭,手臂上的淡金紋路瞬間亮起 ——“岩化!” 隨著一聲暴喝,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粗糙,淡褐色的岩石紋理從手腕蔓延至肩頭,原本瘦弱的身軀膨脹了一圈,連衣物都被撐得裂開。
    “鐺!” 淨血軍的長劍砍在岩化的手臂上,火星四濺,劍刃竟崩出了一道缺口。岩化修士反手一拳砸出,重拳擊在修士的靈能鎧甲上,鎧甲凹陷下去,修士口吐鮮血倒飛出去,撞在燃燒的木柱上不動了。“你們這群世家崽子,也嚐嚐被碾壓的滋味!” 鐵牛的玄鐵重劍橫掃,將三名淨血軍修士逼退,身後的基因戰士們紛紛觸發變異 —— 有的肌肉纖維暴漲,速度快得留下殘影;有的指尖彈出骨刺,能穿透靈能鎧甲;還有的皮膚覆蓋著黏液,能化解淨化符的白光。
    趙承宇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改造修士竟有如此詭異的能力。“用淨化術!” 他厲聲下令,淨血軍修士們同時捏碎淨化符,無數道白光射向基因戰士,岩化修士的皮膚被白光灼燒得冒起青煙,卻仍咬牙擋在平民身前:“撤!往落石穀撤!”
    小滿趁機帶著地窖裏的平民衝出,木靈根催動的藤蔓從地麵瘋長,纏住淨血軍的腳踝,為幸存者爭取撤退時間。楓葉林裏的戰鬥愈發慘烈,淨化符的白光與基因戰士的變異靈光交織,倒下的修士越來越多,鮮血浸透了楓葉林的泥土,連空氣都變得黏稠。
    程明趕到時,正看到一名基因戰士被三名淨血軍修士圍攻。他的岩化皮膚已出現裂痕,鮮血從縫隙中滲出,卻仍死死護著身後的老婦。程明立即取出便攜式編輯器,指尖凝聚靈能,對準其中一名淨血軍修士的靈根穴位 —— 淡綠色的靈樞酶順著氣流射出,修士的靈根突然紊亂,淨化術瞬間中斷。“趁現在!” 程明大喊,岩化修士抓住機會,一拳砸在修士的胸口,將其擊飛。
    “程明!” 趙承宇看到他的身影,眼中燃起瘋狂的怒火,“都是你搞出來的異端邪術,今天我非要斬了你不可!” 他提著長劍衝過來,劍身上的斷靈水泛著寒光,劍氣掃過地麵,留下一道深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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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明側身避開,分光劍劃出赤紅光帶,與趙承宇的長劍碰撞。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靈根確實純淨,靈力運轉比普通修士快三成,可論戰鬥技巧,卻遠不如在生死中掙紮的基因戰士。“靈根純淨不代表正義,屠戮平民才是真正的異端!” 程明的劍招越來越快,光帶中融入靈根基因的波動,每一劍都精準避開趙承宇的靈脈要害,卻不斷削弱他的靈力。
    就在兩人激戰正酣時,遠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吼。
    程明轉頭望去,心髒猛地一沉 —— 一名叫阿武的基因戰士正倒在地上,他的身體在劇烈抽搐,皮膚下的血管暴起,泛著詭異的青黑色。阿武之前為了掩護平民,被淨血軍的斷靈水刺傷,此刻傷口處的基因鏈竟開始失控,外星基因片段與周圍妖獸的殘魂產生了融合 —— 他的手臂長出了黑色的鱗片,指尖化作鋒利的利爪,雙眼泛著猩紅的光,徹底失去了理智。
    “妖獸化……” 洛清羽的聲音從靈脈密碼中傳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是外星基因片段的失控!斷靈水破壞了基因鎖,讓他的靈根與妖獸基因融合了!”
    妖獸化後的阿武戰力暴漲,他一爪拍碎了一名淨血軍修士的靈能鎧甲,利爪穿透對方的胸膛,鮮血濺在他的鱗片上,更激發了他的凶性。他不再區分敵我,朝著最近的人撲去,連平民都成了攻擊目標。小滿想要阻止,卻被他一尾巴抽飛,重重撞在岩石上,口吐鮮血。
    “阿武!醒醒!” 程明衝過去,分光劍不敢下死手,隻能用劍背拍打他的頭部。可阿武的意識早已被妖獸本能吞噬,他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朝著程明的喉嚨咬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鐵牛突然撲過來,用岩化的手臂擋住阿武的獠牙。“先生,快用編輯器抑製他的基因!” 鐵牛的手臂被獠牙咬得滋滋冒血,岩石紋理不斷剝落,卻仍死死按住阿武,“他是為了保護平民才變成這樣的,不能殺他!”
    程明立即取出編輯器,將靈樞酶與洛清羽的基因片段混合,製成 “抑製劑”。他趁著鐵牛按住阿武的間隙,將玉針精準刺入阿武的靈根穴位 —— 淡金色的抑製劑順著針尾注入,阿武的身體猛地一顫,鱗片開始褪色,利爪慢慢收回,眼中的猩紅也漸漸消退。可他的氣息卻越來越弱,最終癱倒在地上,昏迷前隻說了一句:“別…… 別讓平民受傷……”
    趙承宇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卻仍強撐著喊道:“你們看!這就是基因改造的下場!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今天不除了他們,明天整個修真界都會被妖獸化修士毀滅!” 他試圖煽動淨血軍修士,卻發現不少人已經露出猶豫 —— 剛才阿武保護平民的樣子,他們都看在眼裏,這與 “異端邪術” 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真正毀滅修真界的,是你們的貪婪與殘忍!” 程明扶起昏迷的阿武,目光掃過在場的淨血軍修士,“你們說靈根純淨才是正道,可你們為了維護特權,屠村、殺平民、用斷靈水殘害修士,這就是你們的‘正道’?” 他舉起便攜式編輯器,“這不是邪術,是給凡人希望的工具;這些改造修士,不是異端,是想活下去、想保護家人的普通人!”
    部分淨血軍修士的手開始顫抖,他們中不少人也是出身底層,隻是被世家的 “純淨靈根論” 洗腦。此刻看著地上的平民、受傷的基因戰士,再想想自己手上的鮮血,有人悄悄收起了長劍,甚至有人轉身離開,不願再參與屠殺。
    趙承宇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再下令進攻 —— 失去人心的淨血軍,早已沒了之前的氣勢。他恨恨地瞪了程明一眼,撂下一句 “此事沒完”,便帶著殘餘的修士狼狽撤離。
    楓葉林的硝煙漸漸散去,夕陽透過殘破的樹冠照下來,落在滿地的狼藉上。小滿包紮著平民的傷口,鐵牛將犧牲的基因戰士抬到一起,程明則守在阿武身邊,監測他的基因波動 —— 雖然暫時抑製住了妖獸化,卻留下了隱患,隻要再遇到強烈刺激,基因鏈仍有可能失控。
    “第一次基因戰爭,才剛剛開始。” 洛清羽的靈脈密碼傳來,帶著沉重的擔憂,“淨血軍不會善罷甘休,妖獸化的風險也會讓更多人恐懼改造修士。我們接下來要麵對的,不僅是世家的圍剿,還有修真界的誤解。”
    程明看著遠處燃燒的木屋,又看了看懷中昏迷的阿武,輕輕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場戰爭沒有退路 —— 為了百名基因醫師的火種,為了像阿武一樣的改造修士,為了所有渴望靈根的凡人,他必須走下去。哪怕未來會遇到更多妖獸化的風險,哪怕會麵對更殘酷的圍剿,他也要守住格物學的希望,守住這來之不易的反抗之火。
    夜幕降臨時,楓葉林的幸存者們開始清理戰場。程明將阿武交給小滿照顧,自己則帶著鐵牛前往落石穀 —— 那裏還有更多的改造修士在等著支援,還有更多的淨血軍據點需要摧毀。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像兩道堅定的屏障,守護著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也守護著基因戰爭中,那微弱卻不肯熄滅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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