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神秘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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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通聞言,神色一凜,趕忙回道:“回公爺,下官已派人將東海郡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也盤問了所有與那龍王廟有過來往的人,都說自鬥法那日之後,便再沒見過那個肥胖廟祝,此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哦?”王德發呷了口茶,不置可否。
    劉通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試探著問道:“公爺可是擔心此人懷恨在心,日後會興風作浪?要不要下官再加派人手,發下海捕文書,在整個大衍王朝境內......”
    “不必了。”
    王德發打斷了他,將茶杯放回桌上。
    “一個跳梁小醜,靠著妖孽狐假虎威的廢物罷了,如今那孽蛟都已灰飛煙滅,他還能翻起什麽風浪?”
    “找到了,便就地正法,也算是給郡中百姓一個交代,找不到,也由他自生自滅去吧,本公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朝廷撥下的銀子,還有各地鄉紳富戶捐贈的款項,都已陸續到賬,真君祠的擴建,乃是重中之重,陛下都親自過問了,絕不能出半點紕漏,你明日親自去盯著,那些匠人,慣會偷奸耍滑,莫要讓他們在這等大事上動了手腳。”
    劉通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領命:“下官明白,定然將此事辦得妥妥當帖!”
    王德發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道:“去吧。”
    劉通躬身告退,走出書房,被夜裏的涼風一吹,才發現自己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燈火通明的書房,心中感慨萬千。
    如今的公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郡守了。
    至於那個失蹤的廟祝......
    劉通搖了搖頭,很快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誠如公爺所言,一個沒了靠山的廢物,還能掀起什麽波瀾?
    怕是早就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喂了野狗了。
    ...
    與此同時。
    距離東海郡千裏之外的淮南城,一處魚龍混雜的貧民窟。
    惡臭的汙水在狹窄的巷道裏橫流,兩旁是搖搖欲墜的窩棚。
    一個角落裏,幾個潑皮無賴正圍著一個蜷縮在地的身影拳打腳踢。
    “媽的,死胖子,還敢不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擺攤算命了?”
    “就你這三腳貓的本事,也敢學人坑蒙拐騙?今天非得讓你知道,這淮南城,是誰說了算!”
    地上那人被打得悶哼連連,他用肥胖的胳膊死死護住腦袋,嘴裏含糊不清地求饒:“別......別打了......各位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聲音,赫然便是那失蹤已久的龍王廟廟祝。
    他早已沒了當初身穿錦斕袈裟,前呼後擁的威風。
    一身滿是油汙的破爛衣衫,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絲。
    自東海郡鬥法那日,眼見真仙降臨,一劍斬了孽蛟,他便知大勢已去。
    趁著所有人還處在震撼之中,他第一時間便卷了廟裏所有的金銀細軟,連夜逃出了東海郡。
    可他終究隻是個凡人術士,腳程有限。
    沒跑出多遠,便被一夥山匪劫了道,錢財被洗劫一空,人也被打了個半死,丟在亂山。
    若非命大,他早就成了野狗的口糧。
    靠著沿路乞討,坑蒙拐騙,他一路流落到了這淮南城。
    本想重操舊業,憑著自己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混口飯吃,卻不想,剛擺攤第一天,就惹上了本地的地頭蛇。
    “饒了你?”為首的潑皮啐了一口,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用力碾了碾,“行啊,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爺今天就高抬貴手。”
    廟祝心中一片冰涼。
    他身上哪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爺......我......我真沒錢了......”
    “沒錢?”那潑皮嘿嘿一笑,腳下力道更重,“沒錢,那就把你的命留下!”
    劇痛傳來,廟祝隻覺得自己的臉骨都要被踩碎了。
    屈辱,憤怒,不甘......
    種種情緒在他心中翻湧。
    想他當初,在東海郡是何等風光?
    郡守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富商鄉紳排著隊給他送銀子。
    就連那化神境的孽蛟,都要依仗他的計謀行事。
    可如今,卻要被幾個不入流的潑皮,踩在腳下,如豬狗般淩辱!
    憑什麽?!
    憑什麽?!
    就在他意識將要模糊之際,一股奇異的暖流,忽然從他懷中深處,傳遍四肢。
    那潑皮隻覺得腳下一滑,像是踩到了一塊塗了油的冰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媽的!”他罵罵咧咧地收回腳。
    廟祝抓住這個空隙,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掙紮起來,不顧一切地朝著巷子深處跑去。
    “想跑?給老子追!”
    幾個潑皮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廟祝拚了命地在巷道裏穿行,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直到身後再也聽不到叫罵聲,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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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他摸了摸自己腫得老高的臉,又看了看自己這身破爛的衣衫,眼中滿是絕望。
    逃?
    又能逃到哪裏去?
    天下之大,竟沒有他一個容身之處。
    如今那畜生已經被打上邪神的名號,自己身為廟祝,自然被整個大衍通緝。
    想隱姓埋名,苟活一生。
    又被地頭蛇盯上,遲早是個死。
    難道,他這輩子,就要這麽窩囊地了結了嗎?
    不!
    他不甘心!
    他顫抖著手,從自己貼身衣物的最內層,摸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通體漆黑的令牌。
    令牌不知是何材質,非金非鐵,入手冰涼,正麵刻著一個邪字。
    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這令牌,是他年輕時,無意中從一具暴斃荒野的屍體上得到的。
    那屍體穿著不凡,不似凡人,死狀卻極為淒慘,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幹了精氣。
    他當時膽子大,便將這枚看著不凡的令牌順手牽羊。
    這些年來,他一直將此物貼身收藏。
    他發現,隻要戴著這令牌,自己似乎總能逢凶化吉。
    賭錢時手氣會變好,行騙時更容易取信於人,甚至幾次遇到危險,也都能莫名其妙地化解。
    他知道,這絕對是個寶貝。
    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直到半年前,他流落到東海郡,機緣巧合之下,遇上了那頭修行千年的孽蛟。
    當時,那孽蛟剛從深海出來,凶性未泯,張口便要將他吞噬。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懷中的令牌忽然散發出一股微弱的黑氣,那孽蛟竟是生生停住了,猩紅的巨眼中,流露出一絲忌憚。
    也正是因為這絲忌憚,才有了後來的一人一妖,狼狽為奸。
    他一直以為,這令牌的作用,僅僅是辟邪。
    可現在......
    他將令牌湊到眼前,喃喃自語,“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你若真是寶貝,為何隻能讓我逢凶化吉,卻不能讓我一步登天?”
    “你若真是仙家之物,為何眼睜睜看著我,被幾個潑皮無賴,踩在腳下淩辱?!”
    他的聲音,從低語,漸漸變為嘶吼。
    “我曾站在萬人之上!我曾讓一郡之長對我卑躬屈膝!”
    “可現在呢?!”
    “我像條狗一樣,躲在這臭水溝裏!”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枚令牌狠狠砸在地上。
    然而,令牌落在滿是汙水的地上,非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反而散發出一層微弱的烏光。
    緊接著,一個不辨男女,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汝,欲得力量否?”
    廟祝渾身一震,驚恐地看著地上的令牌,臉上血色盡褪。
    “誰?!誰在說話?!”
    “吾,即汝手中之物。”
    那聲音再次響起,“吾,可賜汝力量,可讓汝複仇,可助汝......踏上仙途。”
    仙途?!
    廟祝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他想到了鬥法那日,那柄橫貫天際的巨劍。
    那才是真正的力量!
    毀天滅地,主宰生死!
    與之相比,孽蛟那呼風喚雨的本事,簡直如同兒戲。
    “你......你能給我那樣的力量?”
    “然。”
    “我......我需要付出什麽?”
    廟祝不是傻子,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汝之所有。”
    “我的一切?”
    廟祝一愣,隨即自嘲地笑了起來,“我現在,除了一條爛命,還有什麽?”
    “汝之忠誠,汝之信仰,汝之魂魄。”
    那聲音冰冷而無情,“從今往後,汝,為吾之使徒,行走於人間,為吾......收斂祭品。”
    “祭品?”
    “一切擁有靈性之生靈,皆可是祭品,其怨念,其恐懼,其絕望......皆是吾之食糧。”
    廟祝的心,沉了下去。
    他終於明白,這令牌,根本不是什麽仙家正道之物。
    這是邪物!
    是魔器!
    他想起了那具被吸幹精氣的屍體,一個寒顫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若是答應,自己或許能得到夢寐以求的力量,但下場,恐怕會比那具屍體,還要淒慘。
    可若是不答應......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想起了那幾個潑皮猙獰的嘴臉,想起了王德發和劉通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難道,就這麽窩囊地活著,然後窩囊地死去嗎?
    他猶豫了。
    腦海中,那聲音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搖,再次響起。
    “汝欲屈於人下,永世為奴,還是願執掌力量,與神平等?”
    與神平等!
    他臉上的猶豫,一點一點地消失。
    他緩緩地,從地上撿起那枚漆黑的令牌。
    這一次,他沒有再遲疑,而是將其緊緊地,攥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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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應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
    那枚令牌驟然爆發出刺目的烏光,無數詭異的黑色觸手自令牌中湧出,如同活物一般,順著他的手臂,鑽入他的體內。
    “啊——!”
    難以言喻的劇痛,讓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痛...
    太痛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劇痛才緩緩退去。
    廟祝癱倒在地,渾身被汗水浸透,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他緩緩睜開眼。
    那雙原本總是閃爍著精明與諂媚的眼睛,此刻,竟是變得一片漆黑。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那雙肥胖的手掌。
    他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正在自己的體內奔湧。
    他身上的傷,已經痊愈。
    甚至,連他那因為終日胡吃海喝而變得臃腫不堪的身體,似乎都變得結實了幾分。
    就在此時,巷口處,傳來了幾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媽的,那死胖子,跑得還挺快!”
    “放心,他跑不出這片兒,給老子仔細搜!”
    是那幾個潑皮!
    他們找過來了!
    若是換做之前,廟祝怕是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可現在......
    他隻是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破爛的衣衫,臉上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
    很快,那幾個潑皮便發現了他。
    “哈!找到了!看你這次還往哪跑!”為首那人獰笑著,從腰間抽出一柄鏽跡斑斑的短刀。
    然而,廟祝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像是在看幾隻待宰的羔羊。
    他抬起手,對著那為首的潑皮,遙遙一指。
    沒有光芒,沒有聲響。
    那為首的潑皮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他低下頭,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隻見他的身體,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
    不過眨眼之間,一個活生生的精壯漢子,便化作了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
    嘭的一聲,栽倒在地。
    剩下的幾個潑皮,徹底傻了。
    他們看著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那神情淡漠的廟祝,腦子裏一片空白。
    “妖......妖怪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幾人怪叫著,轉身就跑。
    廟祝沒有去追。
    他隻是緩緩收回手指,低頭看了一眼那具幹屍。
    眼中,閃過一絲陶醉。
    主宰生死,予取予求。
    這便是仙家手段麽?
    巷子裏的惡臭似乎也淡了許多。
    不,不是臭味淡了,而是他已經不在意了。
    仙人,又豈會在意腳下泥潭的腥臭?
    就在此時,那個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汝之所有,皆為吾賜,吾能予汝,亦能,盡數收回。”
    “記住汝的身份。”
    “是......是......使徒......我是您的使徒......”
    “很好。”那聲音似乎很滿意他的順從,“既為使徒,當為吾分憂。”
    “主人請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一月之內,吾需百萬生靈之血肉魂魄,以作祭品。”
    廟祝猛地抬起頭,臉上血色盡褪。
    “百......百萬?!”
    那是什麽概念?
    整個東海郡,也不過幾十萬人口。
    一個月內,獻祭百萬生靈?
    “做不到?”
    “不......不是......”
    廟祝的牙齒都在打顫,“這......這太難了,一個月的時間,屠戮百萬生靈,必定會驚動王朝的欽天監,甚至......”
    “那是汝該考慮之事。”
    “若一月之後,祭品不足,汝之血肉魂魄,便充作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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