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想讓她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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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絮站了起來。
嘩啦——
一杯猩紅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不偏不倚,盡數潑在了江明澤那張斯文儒雅的臉上。
紅酒順著他的頭發,鏡片,臉頰,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將他一身得體的白色襯衫,染得斑駁狼藉。
整個包廂,瞬間死寂。
江明澤懵了。
李鴻昌也懵了。
他們誰都沒想到,前一秒還溫順安靜的江晚絮,會突然有如此驚人的舉動。
江晚絮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江明澤,眼神裏的溫度,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要冷冽。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江家賣女求榮,可以。”
“但想賣我江晚絮……”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冷笑。
“你們,不配!”
說完,她將空了的酒杯,重重地扣在桌麵上。
“砰”的一聲脆響,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在場兩個男人的臉上。
隨後,她在兩人震驚到呆滯的目光中,拉開門,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砰!”
巨大的關門聲,終於讓江明澤回過了神。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紅酒,看著自己滿手的黏膩,又看了看對麵李鴻昌那張由白轉青,由青轉黑的臉。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衝上了他的頭頂。
“江!晚!絮!”
柳芸在別墅裏知道了這件事後,當場就發了瘋。
她將客廳裏一個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那個小賤人!她怎麽敢!她怎麽敢這麽做!”
“我們給她找了這麽好一門親事,那是看得起她!她倒好,還敢給臉不要臉!”
柳芸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一言不發的江父破口大罵。
“都怪你!養出這麽個不識抬舉的白眼狼!吃裏扒外的東西!”
“現在好了,把李總得罪了,上市的事情怎麽辦?我們江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江芊妤在一旁,柔柔地勸著。
“媽,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姐姐她……她可能就是一時想不開。”
“想不開?”柳芸冷笑,“我看她是翅膀硬了,想上天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就該在她一出生的時候,就把她掐死!”
惡毒的咒罵,在華麗的客廳裏回蕩。
而另一邊,江明澤已經徹底被激怒了。
他,江家最引以為傲的長子,京市有頭有臉的高知精英,竟然被自己的親妹妹,當著外人的麵,潑了一臉的紅酒!
這是他這輩子都洗刷不掉的奇恥大辱!
他坐在書房裏,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梁院長嗎?我是江明澤。”
電話那頭,是瑞瀾研究院一位副院長的聲音。
“是明澤啊,稀客稀客,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江明澤的語氣,冰冷而不容置喙。
“我沒什麽事,就是想跟您打聽一下,你們院裏,是不是新來了一個叫江晚絮的研究員?”
“哦?對,就是最近發了那篇論文的江博士,怎麽了?”
江明澤冷笑一聲。
“沒什麽,我就是想提醒一下梁院長。”
“這個江晚絮,是我妹妹。但她品行不端,私生活混亂,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
“這樣的人,放在研究院,我怕會帶壞了院裏的風氣,甚至……做出什麽學術不端的醜事來,到時候,連累的可是整個瑞瀾的聲譽。”
他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卻極具殺傷力。
電話那頭的梁院長,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明澤,你放心,我懂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掛了電話,江明澤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快意的冷笑。
江晚絮,你不是清高嗎?不是有本事嗎?
我倒要看看,被整個學術圈封殺,你還能怎麽狂!
與此同時,李鴻昌的報複,也接踵而至。
他利用自己在商界盤根錯節的人脈關係,開始全麵阻撓江晚絮的科研之路。
她正在進行的一個項目,需要從一家德國公司進口一批特殊的試劑。
李鴻昌一個電話打過去,那家公司立刻就以“產能不足”為由,單方麵取消了訂單。
她想與其他實驗室進行合作,借用一台高精度的電子顯微鏡。
對方前一天還熱情洋溢,第二天就冷淡地表示“設備正在檢修,無限期停用”。
甚至,連她課題組的幾個實習生,都被各自的學校以各種理由叫了回去。
短短幾天之內。
江晚絮就發現,自己仿佛成了一座孤島。
來自家族的施壓,來自行業的封殺。
雙重的絞殺,讓她在瑞瀾研究院的處境,比之前麵對王博士時,還要艱難百倍。
辦公室裏,梁副院長找她談了一次話。
言辭雖然委婉,但意思卻很明確。
“小江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
“院裏現在壓力很大,你看……要不你先停薪留職,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這已經是變相的勸退了。
江晚絮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窗外,一片肅殺。
前路,仿佛已經被徹底堵死。
她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死死地困在了中央,動彈不得。
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慌和絕望。
她隻是平靜地打開了手機,點開了那個被她命名為“江家的罪證”的錄音文件。
江明澤和李鴻昌那段肮髒的交易對話,清晰地流淌出來。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擊著。
絕境?
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世上,早已沒有了所謂的絕境。
既然他們想讓她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那她,就隻能在他們布下的這張天羅地網裏,殺出一條血路來。
破局之法……
她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
顧彥廷。
那個送來“星塵”模塊,祝她“前程似錦”的男人。
或許,他是她現在唯一的,也是最危險的一步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