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惡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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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鐵證擺在眾人麵前,所謂“勾搭廠長”的流言不攻自破。
    公安人員當即指出:“一名有能力、有技術的優秀青年同誌,卻被惡意造謠、詆毀名譽,甚至差點被強製扣在大隊養殖場,性質十分惡劣。”
    很快,市公安領導也作出批示:“此事必須嚴肅處理,以維護群眾名譽與集體風氣。”
    最終處理結果下來:
    吳老太、李大娘、王嬸:因私闖民宅、聚眾鬧事,分別被行政拘留十五日,並勒令公開道歉。
    王美芳:作為造謠的直接散播者,處以行政拘留七日,並要求在大隊大會上作公開檢討。
    林雪:證據不足,暫未追責,但被列為重點警告對象,需寫下保證書,若再挑起事端,立刻嚴肅處理。
    全村通報批評:警示所有人不得再造謠、滋事。
    消息一出,林雪臉色煞白。她最精心的布局徹底落空。本想把林溪永遠困死在養殖場裏,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王美芳更是傻了眼,她怎麽都沒想到林溪真的能進維修部,還被公安證明了清白。
    七日拘留的判決如同晴天霹靂,她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這不可能!憑什麽!我不就說了幾句話嗎?為什麽要抓我!我不去!我不去!”
    她死死抓住旁邊人的衣角,哭得鼻涕眼淚一把,聲音都啞了:“我爹是大隊長!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爹不會讓你們抓我的!”
    可公安根本不聽她的,直接上前架住她胳膊。
    王美芳拚命掙紮,指甲都摳進了泥土裏,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嘶吼:“放開我!放開我!我沒犯法!你們憑什麽抓我!”
    她眼睛瞪得通紅,頭發散亂,哭喊聲響徹整個院子。
    吳老太、吳大娘、王嬸婆媳三人更是直接炸了鍋。
    吳老太年紀最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天啊!這是要我老太婆的命啊!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被關進去!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啊!”
    她一邊哭一邊捶地,聲音尖利得像殺豬:“我兒媳婦啊,我孫媳婦啊,咱們一家子都要完了!老天爺不長眼啊!我一把老骨頭,進了那種地方還能活著出來嗎?”
    吳大娘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篩糠一樣抖個不停,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我們三人要是都被抓走了,家裏人怎麽活啊!”
    她跪在地上,朝公安磕頭,額頭磕得砰砰響,很快就青紫一片:“求求你們了,饒了我們吧!我上有八十多歲的婆婆,下有兒媳婦和孫子,我不能進去啊!”
    王嬸作為最小的兒媳婦,更是嚇得尿了褲子,褲腿濕了一片,她癱在地上嚎啕大哭:“奶!媽!咱們家完了!我男人在外頭幹活,我要是被關了,誰照顧家裏啊!”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劈了:“我就是嘴碎了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別抓我!”
    婆媳三代抱頭痛哭,哭聲此起彼伏,淒慘得像喪事臨門。
    可再如何喧鬧、不服、掙紮,公安的態度依舊冷硬堅定:“這不是調解能解決的問題。你們必須依法接受處理。”
    幾個人被強行架走,王美芳還在拚命掙紮,嗓子都喊啞了:“我不去!你們放開我!我要見我爹——”
    吳老太被架起來時,雙腿已經軟得走不動路,整個人像一攤爛泥,嘴裏還在不停地哭嚎:"“我命苦啊…我一家子都要毀了… …”
    這一刻,她們才真正意識到,這次鬧劇已經無法回頭。
    大隊長王建東和村長陳青山拿到處理結果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眼。
    誰能想到,一個看似村裏婦女之間的小打小鬧,竟然被定性為“惡意造謠、擾亂生產、聚眾鬧事”的典型案件。
    鎮公安不僅下發了嚴肅通報,還要求全村公開批評教育,把石河村青丘大隊點名掛在了全公社的大會上。
    王建東臉色煞白,心裏直打鼓:這下可好,青丘大隊的名聲都受到了影響。他還想著能不能走走關係,讓公安的人放一馬,結果話才剛說到一半,就被當頭一棒:“這起案件已被上級定為典型,必須從嚴處理,任何人不得插手。若有幹預,就是對抗組織。”
    陳青山更是心頭直顫,冷汗層層冒出。他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勸林溪和周明成撤訴,以"家務事"收場,這樣至少還能保住石河村的名聲。
    可剛表露出想法,就被公安當場堵死:“這是治安案件,不是家庭糾紛。當事人也無權撤銷。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我們公安的瀆職。再說,上麵已經明確批示要從嚴處理,誰都不能幹預。”
    這一刻,陳青山徹底明白,上頭態度擺得明明白白,這件事沒有回旋餘地。不光是周家幾個人要被拘留審查,連村幹部也難辭其咎。石河村以後別說爭先進了,光是這份通報就足夠讓他們抬不起頭好幾年。
    傍晚,顧明珩和林溪走出鎮公安,顧明珩率先跨上自行車。
    林溪站在原地,看著自行車後座,猶豫了一下。
    顧明珩回頭看她一眼,語氣淡淡:“上來。”
    林溪這才坐上後座,起初還刻意保持著距離,隻是輕輕扶著車座邊緣。
    可隨著顛簸的土路一路延伸,她身子晃得厲害,不得不伸手抓住顧明珩的衣角。
    “坐穩了。”他提醒了一句,卻在經過一處坑窪路麵時,稍稍壓低了車把。
    車身猛地一顛,林溪驚呼一聲,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腰。
    那雙小手死死扣在他腰上,柔軟的身體貼著背脊。
    顧明珩喉結滾動,唇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指尖觸到布料下堅實的肌理,林溪愣了下。竟然隱約摸到了分明的線條,腰腹緊繃,透過粗布衣料傳來灼熱的溫度。
    林溪臉“唰”的一下紅了,連耳根都在發燙。
    “你是故意的吧!”她氣急。
    “嗯?”顧明珩聲音低沉,“我隻是怕你摔下去。”
    林溪咬著唇,卻不敢鬆手,隻能僵著身子抱緊他。
    車鈴叮當作響,載著兩人一路往石河村疾馳而去。
    回到家時,天色已然暗下,院子裏靜悄悄的。
    顧明珩像是習慣了似的,走到灶台前,點火添柴,把中午的剩菜重新加熱。
    火苗映著他英挺的側臉,冷峻裏透著幾分專注。
    林溪靠在椅子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
    很快,兩道硬菜再次熱氣騰騰地端上桌。
    林溪突然起身,走到顧明珩麵前。
    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這是給你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