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醜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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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猛地睜開眼睛,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如電流般竄過全身。
她下意識地抓住身旁的蛇尾,感受到鱗片傳來的微妙顫動。
“莫白?”她低聲呼喚,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莫白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他那雙通常平靜如深潭的金色豎瞳此刻收縮成細線,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幽暗的溶洞。
他盤踞的身體不自覺地收緊,將蘇夏更緊密地裹在懷中,鱗片微微張開,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憤怒嘶吼從溶洞深處傳來,緊接著是鱗片摩擦粗糙岩壁的刺耳聲響,如同無數金屬片相互刮擦,令人牙酸。
蘇夏在混沌中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震動,地麵在微微搖晃,有什麽龐然大物正以驚人的速度接近。
她能感覺到腳下的石塊在輕微移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陌生而危險的氣息。
和莫白身上清冽的氣息不同,黑暗中的氣息是如此狂躁與混亂,讓蘇夏不由皺緊眉頭。
“滾開!”莫白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夏感覺到包裹著自己的蛇尾猛地繃直,每一片鱗片都如刀鋒般豎起,
“她是夜銘的伴侶!誰敢碰她一根手指,我撕碎誰!”莫白的聲音中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莫白,一個送到嘴邊的雌性,你忍得住?”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溶洞的陰影處傳來,那聲音詭異至極,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夜銘遠在天邊,而我們...已經等得太久了。”
“血瞳,黑牙,你們找死!”莫白的聲音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火。
蘇夏立刻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與憤怒的莫白形成鮮明對比。
血瞳的蛇鱗全部立起,散發出冰冷的寒氣,那些鱗片邊緣甚至結出了一層細小的霜花,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我們可都聞到那股香味了。”另一個聲音從更遠的地方傳來,這次帶著明顯的貪婪和渴望,他伸出鼻子貪婪的聞著空氣中屬於雌性的特殊香味。
“雌性啊...我們有多久沒見過雌性了......”黑牙拖長了語調,充滿了對蘇夏存在的垂涎,“莫白,流浪大陸的雌性本來就是見者有份,你居然私藏起來!”
“夜銘那個混蛋,居然先一步下手了...”黑牙繼續補充道,語氣中充滿了嫉妒和不甘。
蘇夏能感覺到莫白身軀一震,顯然被來人說中了心思。
對於這些流浪獸來說,光是聞到雌性身上的味道就能讓人忍不住的躁動,何況像莫白這樣幾乎是貼身照顧蘇夏,每一寸氣息都深深烙印在他的感官中。
莫白此時已經將蘇夏更緊地卷入自己的懷中,鱗片將她完全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對方搶了去。
“莫白,你明知雌性對我們有特殊意義,你也快到狂化的邊緣了吧,舍得將雌性拱手讓人?”血瞳顯然更理智一些,試圖說服莫白將蘇夏留下,但眼中的饑渴已經黏在了蘇夏身上,讓蘇夏感覺非常不適。
“抓緊我,他們的實力不弱於我。”莫白嗓音低沉,帶著一絲罕見的緊張,顯然被血瞳他們的話影響到了內心,但他仍強壓著心中的躁動,將蘇夏牢牢護住。
蘇夏能感覺到莫白的心跳,那原本平穩有力的節奏現在變得略顯急促,鱗片之間的摩擦也更加頻繁。
兩人裹著腥風血雨而來,冰冷的氣息在池子邊蔓延。
血瞳二人幾乎瞬間就到了蘇夏眼前,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隻留下一道道殘影。
莫白急忙帶著蘇夏後退,他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步都計算得恰到好處。
此時蘇夏也屏住呼吸,緊緊貼在莫白身上,這幾乎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
她能感覺到莫白的心跳透過厚重的鱗片傳來,穩定而有力,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血瞳,黑牙,你們越界了,這是我白鱗族的聖地。”莫白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刃出鞘。
陰影中緩緩走出兩個高大的身影,他們都有著修長的蛇形身軀,鱗片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芒。
為首的是一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的蛇類,如同幹涸的血液,而且他的雙眼不同於常人的豎瞳,而是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赤紅色,仿佛燃燒的火焰。
血瞳沙啞地笑著,“你知道規矩,流浪獸共享雌性,夜銘私下帶走雌性,本就是對族群的背叛。”
“夜銘自有他的考量,”莫白冷冷回應,蛇尾微微擺動,鱗片全部張開,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禦牆,“這與你們無關。”
“無關?”另一個較為瘦削的身影走上前來,黑牙的鱗片呈現出深黑色。
他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我們都是A級,這雌性跟了我們,算她走運!”
“放肆!”莫白怒吼一聲,抽出蛇尾就準備戰鬥。
“什麽?”
“怎麽這麽醜!”
幾乎同時血瞳和黑牙帶來的腥風血雨就遠離了蘇夏。
莫白和蘇夏都有些迷茫。
“夜銘什麽時候品味這麽低了,我鄙視他。”黑牙看著蘇夏臉上的肥肉一臉嫌棄。
血瞳則是震驚的睜大自己的雙瞳,甚至說話之中都有些結巴,指著蘇夏的臉問道:“你是誰家的雌性,怎麽給你吃這麽差!”
蘇夏握緊拳頭,她怎麽都沒想到居然還被流浪獸嫌棄了。
“又沒吃你家大米,你們都在這蠻荒之地了,還對雌性挑三揀四的!”蘇夏幾乎是脫口而出,氣勢洶洶的瞪著血瞳和黑牙。
莫白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都做好戰鬥準備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就彌漫上了一絲尷尬。
蘇夏因為憤怒導致腹部被挖掉獸骨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有些虛弱的大喘氣,落在血瞳他們眼裏就是麵目猙獰。
血瞳的雙瞳張得更大了,那詭異的血紅色仿佛能滴出血來,“你怎麽...怎麽能...能醜成這樣!還這麽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