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要什麽黃馬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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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個兒,放夜明珠的小匣上隻有田島一個人的指紋?”
    返回的路上我再次向大個兒確認。
    經土地公翻譯,大個兒點點頭。
    “指紋位於小匣的哪個位置?”
    “匣蓋上有巴掌印,左右兩側有幾個手指頭的指紋,底部有半個手印。”
    土地公翻譯道。
    巴掌印?手指印?半個手印?
    “那顆假珠子在哪兒?”
    大個兒聽後從兜裏掏出那顆假的夜明珠。
    果然,和我小時候輸給鐵蛋的那個玻璃球一模一樣,能不是假的嘛!
    “這樣,我們兵分兩路,土地公,你和大個兒去禦膳房,找那個把我撞倒的胖子。”
    “找誰?哪個胖子?”
    土地公支楞起大耳朵。
    “來的路上……那個胖子!你這豬腦子!”
    “哦!就是把你撞狗啃屎的那個?”
    “滾!我那叫人仰馬翻!”
    “不是,他在……廚房?我剛才怎麽沒發現?”
    “他頭上蓋著濕毛巾呢,蓋住臉了。”
    “他為什麽要蓋濕毛巾?這冬天的大晚上,不冷啊!”
    “因為他頭上有尿,洗了個頭!”
    土地公還想張嘴,被我從廚房順來的西紅柿一把堵住了嘴。
    “見了胖子,告訴他,夜明珠已經找回來了,田島先生被帶走了,看他怎麽說!”
    “你懷疑田島偷走了夜明珠?”
    土地公的表情就像是剛剛得知自己不是他爸親生的一樣。
    我點點頭,讓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對,那個盜賊正是田島!”
    “”怎麽可能!除了天皇,最不可能偷珠子的人就是他,人家可不想要個假珠子!”
    “沒錯,他確實想要真珠子,但他一開始就沒想拿錢買!去吧,我這兒等你們!”
    “可我們剛才什麽線索也沒發現啊?你憑什麽說田島就是小偷?”
    如果身邊不是有大個兒,我這腳肯定就朝土地公的屁股踹過去了。
    “我剛才在廚房碰見了一隻蛐蛐兒,是它告訴我的!”
    “它還說什麽了?”
    “它說今晚它要跟你回家,與你電石火花、錦瑟和鳴!”
    “既然你有了證據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對田島興師問罪?去找個胖子有什麽用?”
    土地公一嘴的西紅柿,我又從兜裏掏出一塊糖塞給他,算是給他拌了個番茄,你看看,有兩個名號多重要,起碼讀起來不會覺得在重複同一種水果。
    “我還沒那麽大把握,不能冒險,我得試探,萬一我懷疑錯了人,胖子畢竟是個廚子但田島那樣的人我可得罪不起!”
    土地公一口咽下嘴裏的東西。
    “你咋不去?”
    “我感覺有些事對不住人家!”
    “對不住他?不是他撞的你嗎?”
    “媽的,你要變性啊,和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快去快回吧,有這功夫你倆都該回來了!”
    土地公咧著嘴,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確實不爽。
    “我告訴你,這案子要是破了,軍功章有我的一半!”
    媽的,越說越像個娘們角色了。
    “好好好!都是你的,你能頂半邊天!”
    土地公跑出沒幾步又被我叫了回來,我左顧右盼一番,在他耳邊小聲嘟囔了兩句。
    土地公的臉像緊急集合的一樣,仿佛我讓他回答的問題窮盡了他所有的認知,比如,他管三姑姥姥的大姨媽家的二舅子叫什麽?
    “別多問了,水落石出的時候你所有的疑難雜症都能迎刃而解,去吧,我看過天象,紫氣東來,星星參北鬥!”
    土地公和大個兒走後,我在一棵老鬆樹下找了個石板凳,月光穿插而過,落在地上斑駁陸離,我剛想掏煙,發現煙和火都沒在身上。
    人不能沒有嗜好,就像抽煙,可一旦癡迷於某項嗜好形成依賴,這種嗜好很有可能對你形成反噬,所謂玩物喪誌,如果東西真的是田島拿的,明明自己幾近破產,幹嘛非要破釜沉舟呢!
    我暗暗提醒自己,萬不可對自己的軟肋投降!財色皆為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幾隻烏鴉不知何時在我頭頂盤旋,“呱呱呱”叫個不停,不知道日本的烏鴉從小吃啥,一個個肥頭大耳的,嗓子也他媽像練過男高音似的,大爺的,敢嚇唬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每次看日本恐怖片關鍵時刻我可都是閉著眼的。
    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再次緊閉雙眼,右手撫摸著我的頭,嘴裏念念有詞:
    “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嚇著別人,嚇不到我!”
    管不管用在其次,據我二大爺說這句咒語在我們村兒已經流傳了好幾代人了,老而彌堅的東西總有它的道理。
    哼!古老的東方智慧,試問誰不怕!
    “嗨!打擾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全身汗毛陡立,人嚇人嚇死人!哎呀,我這心絞痛啊!我麵目猙獰,捂著胸口回過頭。
    是女導遊,我繃緊的臉莫名其妙燦爛開來,就像一個凍裂的茄子……我的軟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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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擾您了,我可以坐下來嘛?”
    她臉色緋紅,與我被嚇的發紫的臉色相映成趣。
    “當然,當然!隨便坐!”
    我趕忙擦幹淨右手邊的石板凳,就差上去舔一口了。
    “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在自言自語?”
    她動作扭捏,羞澀之情盡顯無遺,唉!姑娘啊,大可不必,我進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被你摸了一遍,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吧!
    哦……這樣一想,我的胸膛似乎還在發燙!
    “不好意思,您剛才問什麽?”
    “您好像在……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哦……沒錯,是,我在自言自語!我來日本已經有些日子了,我有些想念我的家人和朋友了,你知道,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剛才我在……吟詩。”
    “吟詩?哪一首?”
    她呼出來的氣吹在我的臉上,令我臉頰有點發熱,我避之不及,目光隻好下移。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
    “然後呢?”
    “好豐滿的月亮!”
    她“撲哧”一笑,向我伸過手來。
    “我叫貞子!”
    “貞子?”
    我笑得像爛茄子的臉差點僵住。
    “好名字!好名字!實不相瞞,這個名字每次出現在我的夢裏,都能讓我全身酥軟、大汗淋漓、心髒砰砰直跳!”
    女導遊,不,貞子臉上立馬刷了一層紅色,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你說你叫什麽不好,大晚上的、頭上的烏鴉一片片的,你叫什麽貞子!
    “聽說您在幫天皇找那顆夜明珠?”
    “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說完這句,我差點就發出“絲絲”的吐絲聲。
    “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線索?”
    “珠子……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貞子並沒有十分意外,看來她根本沒有采信我的話。
    “在哪兒,別又是一顆假的,我能看一眼嗎?”
    “當然!它就在……你身上!”
    貞子一愣,抽回她的手。
    “你在說什麽?我是問你天皇陛下的夜明珠?”
    “對啊,就是那顆夜明珠!它就在你身上,不信摸摸你的口袋!”
    “你不要亂說,偷竊天皇的東西可是要遭受重罰的!”
    “你要不信,我替你找找!”
    貞子起身後退兩步,麵露惱怒之色。
    “真的,相信我,就在你褲子的右口袋,我從不騙女人!”
    一隻烏鴉突然“呱呱呱”叫起來,我舔舔幹裂的嘴唇,幸好沒發毒誓。
    貞子穿的是那身安保的製服,她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像要一口把我給吃了。
    “你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
    “不用!”
    說著,貞子伸手去摸口袋。
    觸電一般,貞子驚慌之情溢於言表,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
    我居然能隔空讓一個女人渾身抖動?我以為我隻有在木製家具上才有這種功力!
    “這……這怎麽可能!
    大個兒傳旨,讓我和土地公來天皇陛下睡覺的地方,清宮戲我可不是白看的,這地方應該叫養心殿才對!
    養心殿有間並不大的書房,書房中掛著極具日本風格的浮世繪,一眼望去,並沒有找到我想看的那種。
    我掰過土地公的手腕,接近淩晨四點,仰望窗外星空,頗有感慨:我高考的時候有這勁頭兒,至於考個三本嘛,就算是毛裏求斯市政大學我也考上了!
    “你他奶奶的發的什麽功?快給我說說。”
    土地公急不可耐,一把手抓住我。
    “別惡心我啊,我這雙手是給女人和自己準備的,可不是讓你小白臉隨便摸的,我遲早要給天皇老頭兒解釋,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你再等會兒!”
    “我真是想不通,那個胖子就撞了你一下,怎麽就捅出這麽大個簍子!”
    “所以說太歲頭上不能動土、閻王麵前不能撒潑,你再不撒手,我就喊非禮了啊!”
    正說著,有人進了書房,是天皇老頭兒和大個兒,倆人一前一後,我和土地公畢恭畢敬朝天皇老頭兒鞠了一躬,他連連擺手,指了指一側的座椅,示意我倆坐下。
    “是不是得謝主隆恩?”
    土地公聽了立馬白了我一眼。
    老頭兒和土地公交談了兩句,老頭兒的目光便轉向了我,他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頻頻點頭。
    是我的氣質被他看穿了?可我一句話還沒吭呢?他是怎麽看出我才華橫溢的,難道他看到了我的大耳垂,是有福之人?
    老頭兒朝我說了兩句,他慈眉善目的樣子和尋常老頭兒並無二致,至於骨子裏的涵養和高雅,我一點也沒看出來,畢竟,這也是位愛在自己菜園種地施肥捉蟲的主兒。
    “天皇說讓您見笑了,今晚本該是一次盛宴。”
    我笑而不語,天皇對於“盛宴”是不是有什麽誤解,盛宴的標配不應該是雞鴨魚肉、海參鮑魚嘛?
    “天皇還說……不會讓你白白受累,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真的?”
    我轉過頭麵向土地公,感覺自己中了六合彩。
    “能為天皇陛下服務是你的榮幸,要什麽自行車!”
    土地公聲色俱厲地小聲提醒我。
    “少來這一套,有錢不賺王八蛋,老頭兒又不窮,我隻想要一件衣服而已!”
    “衣服?什麽衣服?”
    我衝老頭兒微微一笑,是時候展現我學貫中西的文化底蘊了。
    “一件黃馬褂,我的海盜的夢,我的燒殺劫掠的使命!我也想向常威那樣,作威作福!”
    “你看我頭上有什麽東西?”
    土地公指著自己的大腦袋。
    “什麽也沒有啊!”
    “沒有頂戴花翎吧?天皇也沒有黃袍加身吧,大哥,別人都挺正常,你怎麽入戲就這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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