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兩坨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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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馬裏盛產什麽?
連鍵盤都知道,打出“索馬裏”後麵自動出現“海盜”兩個字。
什麽叫狗不咬用棍子捅,什麽叫吃飽了撐的,什麽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我的命運啊,我的媽媽啊!燭光裏的媽媽啊!
該死的小英子,你他媽真好意思叫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名字,你的父親是不是叫大英子,真名叫劉連英,不對,李蓮英!
你看看,都把我“曆史小狀元”給氣糊塗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這種憤恨,就像一個女人以那種姿態躺在床上……然後有個男的就把窗簾給拉上了!
就是不知道索馬裏的人民是不是也認可那句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對,是不亦樂乎,不是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還吃什麽紅燒肘子,說不定今天晚上我就被索馬裏海盜紅燒了,人家連上百號人的油輪都敢劫,何況我和朱可壯隻有一艘像樹葉一樣的小破船。
問題是我和朱可壯就像孤魂野鬼,怎麽看怎麽像逃難的,海盜去哪裏找我們的金主?
一槍打死你都不帶和你打招呼的!
我那個愁眉苦臉啊,我那個愁眉不展啊,我那個愁眉耷拉眼啊!
來到甲板,又看到了穿比基尼曬太陽的老大媽,真不明白,一個破路易威登的包有什麽可炫耀的,我呸!臭不要臉的老太婆!
“是時候了!”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嗯?是黑白無常來索命了?
我回頭一看,一張齜著大白牙的大臉盆,興奮地都要尿褲子了。
對,這種比喻聽起來的確有點莫名其妙。
“什麽是時候了?你又知道什麽了?”
朱可壯指著遠方:“我的夢想,我燒殺搶掠的使命!”
“大哥,你清醒清醒,別睡了,你是被燒被殺被搶被捋的那個,對方才是海盜,正了八經的海盜!索馬裏海盜啊!”
朱可壯眯著眼,以彰顯他的鄙視之情……以至於我已經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為了小英子船長,我可以赴湯蹈火、哪怕是炙熱的火焰山、冰冷的大冰川,冰火兩重天、蜉蝣撼大樹都不在話下,幾個海盜算什麽東西!”
冰火兩重天?螞蟻上大樹?
這活……不是,這話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啊!
“淩淩發,放心吧,有我在,使命必達!”
呆望著滿腔雞血的朱可壯,我後腦勺“嗡”的一聲,真是給一塊骨頭就能騙出十萬八千裏,就這智商,真的也就適合在船上生活,如果在勾心鬥角的陸地上,活不過片頭曲。
我掐著我的人中:“是不是答應你,她上岸之後讓你當船長?”
朱可壯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怎麽,她也答應你了?”
我搖搖頭:“沒有,我不跟你搶,這麽大的餅還是你一個人吃吧!大哥,之前是誰說這個女人……”
朱可壯一把捂住我的嘴:“是我有眼無珠,血口噴人,船長說了,她之所以讓我幹安保,不讓我當大副,是有心栽培我,她第一眼看見我就覺得我是可塑之才,她一直都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包括撒尿都看著你嗎?”
“是我錯怪了船長,這次我一定要將功補過!”朱可壯捂著自己的胸口,“我老媽可以床頭無孝子,但船長身邊絕不能沒有我!”
哎呀,真是……要不是我怕死,聽完這話我都能投海自盡!
“大哥,說了這麽多,萬一遇到海盜怎麽辦?”
“你傻啊,當然是跑了!”
“你跑的過子彈嗎?”
“我們就去找一個小島,島上又沒有金銀財寶,他們為什麽要無緣無故地打劫我們?”
打劫你還需要和你商量嗎?
“找小島?你的船長是怎麽和你說的?”
“船長說老地圖有記載附近有個島嶼,她就想證實一下。”
“完了?”
“完了!要不然呢!找寶藏啊?”
我有點兒飄飄然,不是驕傲了,是一肚子的氣。
“行,你知道就好,你回去收拾收拾,過會兒我們就走!”
“過會兒幹什麽?現在就走!”
“你不帶吃的嗎?”
“船長說路程大概五個小時,來回十個小時,帶點水就行了。”
“萬一……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呢?”
朱可壯指著藍天白雲與大海:“我是大海的孩子,我去哪裏都是回家!”
“萬一你死在你家炕頭上呢?我勸你帶吃的,你這智商最好帶幾個炊餅,死的時候至少知道是死在女人手裏,島上都是石頭,連土都沒得吃!”
我捂著胃,趕緊溜回房間,要不然,我非被朱可壯用言語就地槍決。
房間裏,憂愁姑娘看著那張航海圖正在發呆,看來小英子應該把事情告訴她了,看見我進來,她轉過臉,眼眶都紅了。
哎呀,我的心,這是在擔心我啊!
我趕緊過去抱抱她,還沒張開手,“啪”的一聲就挨了一巴掌。
“你為什麽要帶一張破紙回來!你知不知道它會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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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著火辣辣的臉,這屬於關懷性打擊,就是你雖然挨了一巴掌,但還得對人家心懷感恩。
我雙手一攤:“我哪兒知道她會水洗地圖,早知道我拿這玩意兒幹啥!”
牆上的地圖已恢複原狀,絲毫看不出曾被水刷過的痕跡,這老娘們真有兩把刷子,這都能被她刷出來。
“如今說什麽都晚了,你自求多福吧!這是給你準備的行李!”憂愁姑娘指著床上一個大行李箱。
打開箱子,裏麵吃喝拉撒一應俱全。
“大姐,我不是去度假,你給我準備防曬霜是什麽意思?”
“一瓶防曬霜才多重,剩餘的空間塞不下其它東西了,放一瓶防曬霜又累不死你!”
“洗發水呢?”
“一瓶洗發水才多重,你忘了在印度渾身腐臭的氣味兒了?帶著它,香香的回來!”
“那這一摞錢呢?那是荒島,有錢也沒地方花啊!”
“這不是給你準備的,這是給海盜準備的,被海盜劫持了,把這些錢給他們。”
女人就是心細,每一張都是毛票,看起來不少,實際上也就兩三千塊錢。
“行,反正有船,不用我背著,說不定和海盜打起來,還能用大箱子砸死一個海盜。”
剛說完,憂愁姑娘一把抱住我,汙汙的哭了起來……不對,是嗚嗚的哭了起來,人家沒說髒話。
“你他媽的一定要活著回來!”
嗯?
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放心吧,要我命的人還沒生出來!再說,這麽多次遇險,我每次不都是有驚無險,安全著陸!”
“可是……可是我左眼皮總是跳,你說是怎麽回事?”
“哎呀,別信這些沒用的,每次抱著你,我蠢蠢欲動的器官多了去了,還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對了,我的背包你幫我藏好了,不要讓小英子亂翻!”
憂愁姑娘點點頭:“現在就要走嗎?”
“不!我還憋著一泡尿,先上個廁所!”
我在廁所抽了顆煙,按照之前偵探先輩們的從業經曆,福爾摩斯也好,大偵探波羅也好,哪有一個善終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說不定哪天我就被水給衝走,就能去地府和黑白無常他們見麵了,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
話說地府那群沒心沒肺的好久沒給我托夢了,看來小日子過的很滋潤,這樣一想,我覺得死也沒那麽可怕。
對,死確實沒那麽可怕,隻要它發生時我不在現場就行。
從廁所出來,客廳裏多了一個人,是人見人厭的朱可壯,媽的,簡直陰魂不散啊!
“上個廁所怎麽那麽磨嘰,一顆煙的功夫都有了!”
對,大哥,你說對了,就是一顆煙的功夫。
“幫我提著箱子,你船長呢?”
“在外麵等我們呢,你拿這麽大箱子去度假啊?”
姑娘出手了,朱可壯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屬於關懷性打擊,朱可壯屬於沒事找抽型。
郵輪尾部,小英子站在一艘附屬艇旁邊,附屬艇掛在吊機上,隨時待命。
朱可壯開始檢修附屬艇,憂愁姑娘站在一邊,小英子冷言冷語道:“我們隻會在這裏等你們三天,三天回不來,我們就走了,南非的事我會親自去辦!”
“我的朋友呢?”
“殺兩個,其他我會放了他們!”
“殺兩個?你當初答應我會全部放了他們的!”我大聲提醒她。
“你如果沒死,可以去南非找我們,那樣你的朋友們就能安然無恙了,否則,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駕著附屬艇半路逃跑。”
“如果根本就沒有那個島呢?”
小英子搖搖頭:“不!一定有!”
有你奶奶個腿!
人類第五害啊,蒼蠅、老鼠、蟑螂、蚊子、小英子!
我使勁兒拍打著圍欄,發泄我心中的憤懣,沒想到我淩淩發會被一個日本娘們兒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要是讓我爺爺知道了,非從墳地裏爬出來扇我一耳光,可能還得質問我:股和掌兩個部位都沒玩過人家?
我鬱悶地點上一顆煙,我抽了一半,海風抽了一半,大爺的,怎麽都占我便宜,我對著漫天的海風怒吼道:“大爺的,你抽我的煙,信不信我抽你的風!”
十分鍾後,我和朱可壯上了船,吊機穩穩地將船放到了海麵上。
我與憂愁姑娘招手再見,憂愁姑娘已淚流滿麵,小英子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船長,我會回來的!”
要不是我不會開船,我肯定一腳把表忠心的朱可壯踹進海裏,生在革命年代,這就是妥妥留中分還油頭粉麵的大漢奸。
與“瑪利亞號”漸行漸遠,沒過多久終於完全看不見了,對於大海我有天然的恐懼,畢竟我是一隻鴨子……聽我把話說完,是旱鴨子。
在海上漂了四個多小時,朱可壯快把自己的頭發薅沒了,他拿著指南針看了半天,像麵對一個未解之謎。
而我,已經喝了三罐可樂、撒了兩泡尿了。
“大哥,咱是不是迷路了?”
“嗯……”朱可壯發著愣,“是我的指南針壞了嗎?”
我害怕嗎?我擔心嗎?我彷徨嗎?
不,一點兒也不,誰要告訴我我這一趟肯定會順順利利,我立馬拿菜刀和他拚命!
“淩淩發,你是怎麽看出咱迷路的?”朱可壯滿頭大汗,敲打著他的老腰。
我指著天上的白雲:“你看見那一坨像粑粑的白雲了嗎?它都在我們頭上盤旋半天了,但凡你沒迷路,咱四個多小時應該逃離它的籠罩了!”
朱可壯抬頭一看:“我覺得它不像一坨屎……”
“對,我覺得你比它更像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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