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尋找大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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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做到第三十六個俯臥撐的時候,貝殼漢姆俯下去,再也沒撐起來。
我又一次麵紅耳赤,一個老太太級別的女人居然對我產生了降維打擊,我他媽就算費勁九牛二虎加吃母乳之力,也做不了二十個俯臥撐。
我捏著我的啤酒肚,遭了這麽大的難,還有這樣的肚子真是一種恥辱。
貝殼漢姆大口喘著氣,雙手捂住胸口,心如刀絞般在地上開始打滾。
“不會出什麽事吧?”我問寶寶大叔。
“怎麽,心疼她了?你信不信,就算你現在把她背回去,天一亮,她照樣能活埋了你。”
我深以為然,這個地方向來就不存在什麽知恩圖報、舉案齊眉之類的感情,從大叔下手的力度就能看出幾分。
“走吧,死不了她,她整天宣揚龜神告訴她,能活過六十!”
六十?
“我怎麽看她像七十的!”
“原始人這生存條件,六十就是長命百歲了,你能信她一天一頓生海蠣嗎?”
我搖搖頭,反正我是吃不了,除非蘸醋。
生死有命,貝殼漢姆老大娘,希望你的龜神能保佑你,保佑不了你也沒事,那樣你就能見到你的龜神了。
我和寶寶大叔繼續下山,沒過多久我們終於落地了,踩在沙灘上,百米之外就是大海,大海之上,繁星點點。
以前我吃鹹菜喝小米粥的時候,總想過星辰大海一樣的生活,現在我擁有了,卻連肚子都吃不飽了。
“再怎麽走?”我問寶寶大叔。
“順著海岸線向右一直走,一直走到兩腿發軟就到了。”
啊?
我目瞪狗呆,這是一條什麽指示,要是我兩腿不發軟,你打算讓我圍著小島繞幾圈?
就像如果有人問南牆在哪兒,你告訴對方,你閉上眼,撞到哪兒哪兒就是你的南牆?
我舔舔嘴唇:“大叔,如果我現在就腿軟了呢?”
“那你將來的妻子會很嫌棄你!”
媽的,這樣話你接的倒是夠快!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這麽多年,一點也看不出語言功能有所退化,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一前一後,我和寶寶大叔披星戴月開始繞島環行,大叔說時間緊迫,天亮之前必須找到那艘船。
嗬嗬,有沒有還兩說著呢,這就想著住進去。
“大叔,你會開船嗎?”
大叔頭也沒回:“我之前是漁民,你說我會不會開船。”
“我是說,萬一是一艘大船呢,比你的小漁船大好幾倍的那種船。”
大叔停住腳步,搖搖頭:“據上一任酋長說,那是一艘古帆船,帆船……我確實不太熟,我在夢裏夢見過,但沒上手試過。”
很好,我在夢裏還夢到過飛機,你來我夢裏,咱一塊兒飛出去多好!
“老酋長還說什麽了?”
“嗯……他的確還想說點兒什麽,但被當時的貝殼漢姆用沙子堵住了嘴!”
希望他不是想說“我在逗你玩兒”。
海風拂麵,夜色靜謐,我和大叔有說有聊,這也算逃亡生活的一種愜意。
月亮東升西落,天色漸亮,一段懸崖峭壁截斷海岸線,延伸到海裏,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和寶寶大叔驚喜不已,起碼看酋長的話有三分之二是對的。
三分之一是確實有懸崖峭壁,三分之一是確實走到兩腿發軟。
高興過後,我和寶寶大叔掐著腰,望著延伸到海裏百米距離的峭壁發了愁。
那種愁,恨不得用一壺二鍋頭澆在我的頭上。
“你會……”
“我不會!”
“你不是應該會……”
“我不會!”
這是我和寶寶大叔你問我答和我問你答的具體方式。
我一直不會遊泳,寶寶大叔是漁民出身,但他說自從來到島上就沒下過水,而且為了防止他從水路逃跑,女人們也嚴禁他下水。
那麽問題來了,我倆怎麽到峭壁盡頭的水洞去瞧一瞧看一看呢?
我倆癱坐在沙灘上,一籌莫展。
望著湛藍的海水,我多希望有一隻年邁的海龜遊過來,它是一隻生性善良的海龜,看見落魄的我和大叔,心生憐憫。
老龜問我去哪兒,我指了指峭壁的水洞,老龜微微一笑,唱起了《相親相愛一家人》。
盡管我並不情願,我可不是王八蛋的兒子,但我覺得老龜唱完歌後,一定還有別的表示。
沒想到,老龜唱的還是完整版,那個抒情的勁頭兒,老淚都流出來了。
一曲過後,我不禁拍手稱讚,老龜抹了抹眼淚,轉身要走。
我趕忙吆喝:“哎,烏龜大神,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啊?”
老烏龜哈哈一笑:“我當然沒忘要把你托過去,我隻是想轉個身。”
說罷,老烏龜調轉龜頭,屁股朝向我,而後用渾厚的嗓音呼喚道:“你從後麵上我吧!”
我褲腰帶突然一鬆,它像聽懂了什麽東西……
我橫七大叔豎八,躺在沙灘上,海水衝過來衝過去我們也不為所動,有本事就把我倆帶走吧,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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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的什麽歌?”寶寶大叔問道。
“我?”
大爺的,不小心還唱出來了。
“你餓不餓?”我問大叔。
大叔擺擺手:“惆悵已經填滿了我的肚子,再吃東西,心事就要吐出來了,一旦吐出來,這世間就淹沒在我的疾苦之中了。”
哦,看來矯情還能當飯吃。
我張張嘴,渴的要命,再這樣曬下去,我的膚色也不允許我在天黑以後吃黑巧克力了。
我剛想閉會兒眼,突然從遠處傳來尖銳的哨子聲。
“不好!”寶寶大叔一個魚躍,摔倒在水裏。
唉,這麽大歲數了還逞強。
“貝殼漢姆被那些女人們發現了,她們要來了!”
寶寶大叔一臉驚恐。
“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我義正言辭道。
“對,天無絕人之路!”大叔緊握拳頭配合我。
我們四目相對,同時發出靈魂之問:“那我們該怎麽做?”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寶寶大叔臉色一沉,大叫一聲“不好”!
我順著大叔的眼神看去,倒吸一口涼氣,我們這一路逃亡,那叫一個腳踏實地,四隻踩在沙灘上的腳印,由遠及近,棱角分明。
這還用搜山嗎?
這蛛絲馬跡留的也太明顯了,但凡女人們沒有被朱可壯的荷爾蒙蒙住雙眼,這就是黑燈瞎火也能順藤摸瓜、按圖索驥找到這兒來。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寶寶大叔坐在地上,“你說我要是落在貝殼漢姆手裏,她該怎麽對待我!”
我沒有寬慰他,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不遠處一棵躺在地上的枯樹上,掐頭去尾,主杆得有半米粗,五六米長。
就是它了,擎天一柱,非你莫屬!
我指著枯樹,向寶寶大叔吹響了口哨。
寶寶大叔已經淚水汪汪,看著倒在地上的枯樹,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立馬煥發出勃勃生機,就差頭上開朵小花兒了。
三下五除二,我用上天賜予我彈鋼琴的嫩手幹起了修理枯樹的粗活,加上寶寶大叔像鑿子一樣的手,很快,一隻浮木出落成形。
“用什麽劃?”
“你覺得製作船槳還來得及嗎?當然是用手了!”
我和大叔使出渾身解數,才將枯樹扔進海裏,我倆一人頭一人尾,木頭的浮力正好將我倆支撐起來。
“大叔,你會喊號子嗎?”
“耗子?耗子不是老鼠嗎?”
“指令,一起使勁兒的指令。”
大叔搖搖頭:“劃船就劃船,弄什麽號子!”
唉,算了,懶得和你廢話!
“準備,走!左右,左右,左右!”
我和寶寶大叔開始乘風破浪,浪裏白條!
既要左右劃動,又要保持平衡,劃船真是廢腰子的活,但又一刻不敢耽擱,隻要稍微一停擺,枯樹立馬被海浪推著往岸邊跑。
這是漫長的百十米,不在距離長短,我倆的體重加上逆風而行,他媽的枯樹就像一條蠕動的蟲子,走走停停,時不時還要走走回頭路。
“我不行了!”
腰腿背酸疼的要命,屁股被沒清理幹淨的樹皮紮的一屁股亂刺,剛到一半路程,我倆已經虛脫,樂觀估計堅持不了一泡尿的時間。
“我也不行了!”
就在這時,枯樹突然變得輕巧,感覺像有什麽東西在推著我們走。
我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普通玩家限時體驗時間,趕緊借風破浪,使勁兒拍打水花。
有如神助,很快,寶寶大叔一把抓住峭壁凸出的一塊岩石。
我回頭往後看,到底是哪位神仙在幫忙,隱沒在深水之下,一條人魚模樣的女人向遠方遊去。
沒錯,應該是她,我聞到了防曬霜的香味兒。
此刻,我想我有了寫魔幻現實主義文學的現實基礎:許多年後,麵對美人魚雕像,淩淩發偵探會回憶起在索馬裏與她相見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回到現實:峭壁轉角,一個碩大的洞口出現在我們麵前,它大口大口吞噬著海水,我與寶寶大叔像是不夠塞牙縫的蝦兵蟹將。
“我就覺得他不會騙我!”
寶寶大叔喃喃自語。
“我們算是安全了?她們不會追到這裏來吧?”
“不會,島上的女人都不會下海,這是她們的祖訓!”
“生活在島上居然不下海?”
“這是什麽話,難道常在河邊走就一定會濕鞋嗎?”
“不會嗎?老話可不是這樣說的!”
“反正我在島上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女人下過海,據說海裏有她們恐懼的怪物,一旦下水就有去無回!”
好吧,希望她們是認真的。
水洞一眼看不到邊際,洞頂與水麵距離起碼有二十多米,我十分懷疑它是不是穿越了整座小島,出口在島的另一端。
“這麽大的洞穴,藏一艘船總不過分吧?”
寶寶大叔扶著岩壁深信不疑。
沒等我回答,洞穴外傳來嗚哩哇啦的咆哮聲,一聽就知道,部落的女人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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