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重生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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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鬱悶的胸部突然飄進一縷新鮮的空氣,就像千年古刹打開了一扇窗戶,我試圖睜開眼,但無濟於事,沒想到單眼皮也有如此的份量。
我不甘心,用盡全身力氣撬開一絲縫隙,朦朦朧朧,我看見魚身人臉的她正蹦蹦跳跳向海邊走去。
我想張口喊一句,根本張不開嘴,再用力氣,便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有東西在我嘴邊繞來繞去,感覺癢癢的,我知道我已經死了,應該是魔鬼正在吸食我的靈魂。
我虛弱地睜開眼,刺眼的光線直戳而來,我趕忙伸手遮擋,鬼魂最怕的可是光亮,我要不躲起來,一會兒非魂飛魄散不可。
不對,陰間怎麽會有光亮?
難道索馬裏陰曹地府的環境和我大中華的不一樣?
還是我回光返照?
我嘴角火辣辣的一陣疼,低頭一看,是一隻小螃蟹,正在用它的鉗子夾我的嘴。
哎,我的小老弟,信不信我一口吃了你?聽沒聽說醉蟹這道菜?
小螃蟹看了我兩眼,滿臉的不屑,因為它是橫著離開的!
我剛想坐起來,肚子裏都是嘩啦嘩啦的水聲,人們都說男人的胸懷要像海洋,說的就是我,我現在就一肚子的海洋。
我要是做個倒立,說不定能吐出一斤小魚苗!
我肚子漲的厲害,頭也昏昏欲沉,我大概掃了周圍一圈,船已經浮出水麵,它並沒有隨波逐流到海上,而是老老實實臥在一處淺灘上。
算你這老東西還有良心!
我使勁揉著我的眼睛,沒錯,在我不遠處躺著一個人,是寶寶大叔!
從時間來看,我肯定比他死的早,要不然怎麽會是我先在這陰間醒過來呢?
我趕緊爬過去,沙灘上莫名其妙出現兩個瓶子。
這是什麽東西?漂流瓶?
就這麽機緣巧合嗎?
我打開瓶子,裏麵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行漢字,喲,這還是來自祖國的傳訊,這家夥,漂洋過海來看我。
我默默讀了起來:我知道他愛你愛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你愛他愛的好痛苦好痛苦,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我把瓶子丟向大海,希望撿到它的人能把我們的黴運帶走!
我呸!
你大爺!我還不夠倒黴?
甭問,看這腔調就知道,這肯定是瓊瑤阿姨寫的!
我將瓶子塞好,重新扔進海裏。
又打開第二個漂流瓶,上麵也是漢字:溺水救援黃金四分鍾,及時按壓肚子,進行人工呼吸,時間越久生機越渺茫!希望你永遠用不上!藍天救援隊敬上!
這是什麽意思?都是些專業名詞,又是黃金四分鍾又是壓肚子又是人工呼吸,這我能理解得了嗎?
我盯著躺在沙灘上的寶寶大叔思考良久……好像也不難理解……哦?莫不是說,對於拯救溺水的人,越早越好?
扔下瓶子,距離醒過來已經過去十多分鍾了,我趕緊爬向寶寶大叔。
寶寶大叔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絲毫沒有活著的跡象。
他的肚子鼓鼓的,像一麵鼓,那個凸透程度,敲打起來應該不輸給任何架子鼓的節奏。
當然,出於人道主義,我也沒拿樹枝試兩下。
我看了一眼紙條:壓肚子。
回想著電視裏的鏡頭,我左手壓右手,右手按在大叔的肚子上。
我深呼一口氣,像給自行車打氣一樣,捶胸頓足、搖頭晃腦,一頓操作猛如虎,別看大叔一點兒也沒動靜,我他媽頭頂上都有小鳥在盤旋了。
累的我那叫一個老眼昏花、直冒金星!
如此劇烈的霹靂手段都不行,難道……需要用石頭砸才能把水擠壓出來?
我想了一分鍾,覺得胸口碎大石的方法可能不可取!畢竟歲數在那兒擺著呢!
那怎麽辦?
我又望了一眼紙條: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納尼?
我就這麽不要臉嗎?我饑渴到這種程度了嗎?
看著大叔幹裂的嘴唇、花白的胡子,我陷入了沉默,沉默期間,還有一隻蒼蠅落在了他的嘴上。
等等?
我腦海浮現出兩張畫麵,美人魚是不是出現在海灘過?
我下意識舔了舔嘴,當時吹進我胸膛的那一縷風是不是……
啊?
這麽說,我是她的人了?
我再一回味,嘴上還有淡淡的防曬霜的芳香……
這就對了,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深深地、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告訴自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關於人工呼吸我沒有多少經驗,電影裏經常出現人工呼吸的鏡頭,但看過那麽多畫麵,我還沒見過真正做人工呼吸成功的。
幾乎都是男豬腳想要施救,嘴都撅起來了,差一點兒就他媽成功了,就在這時,女豬腳醒了,問都不問就一個大嘴巴子,嘴裏還要念念有詞:禽獸不如,居然趁人之危!
男豬腳一臉的委屈,還沒等說完“姑娘,你聽我說,剛才……”,女豬腳就連哭帶鬧像活在封建社會裹腳的深閨一樣,邊跑邊喊: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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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要著急,男女主角從此要開啟沒羞沒躁、相識相知相愛的旅程了。
我深吸一口氣,畢竟自己不是在拍電影,還是抓緊時間救人命吧!
我抬起屁股撅起嘴,慢慢向寶寶大叔靠近,這張嘴似曾相識,梁朝偉在《東成西就》裏扮演過,朝偉哥用的香腸要比大叔的大一些。
我的心一隻砰砰砰跳個不停,沒想到,親一個男人比親一個女人還要令人怦然心動!
“啪!”
“啊!”
“禽獸不如,居然趁人之危!”
“大叔,你聽我說,剛才……”
“我不活了!”
大叔邊跑邊喊。
大爺的,你看你那熊樣,還學人家偶像劇!
不過看他這個模樣,我就放心了,這百米衝刺的速度,一點兒也不像死過一次的人!
寶寶大叔以我為原點,十米為半徑,跑了三四圈,最後實在體力不支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吐苦水。
我則緩緩起身,走到他旁邊,一腳把他蹬倒:“來,給大爺笑一個,要不然……”
我露出剛看過黃片一樣的眼神。
大叔慘叫一聲,又昏死了過去!
唉!真拿自己當鑽石王老五了!
沒時間搭理他了,去找朱可壯來回一趟怎麽也得半天時間,寶寶大叔醒過來,隻要腦子沒進太多的水,應該知道我去幹嘛了。
天時地利人和,孤家寡人的我一樣都不占,我這是走在需要奇跡發生的康莊大道上了,我含著眼淚,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現在是大白天,沒有夜色保護,在島上穿來走去太招搖過市,於是,我用自己靈巧的雙手編織了一頂綠草帽。
綠色,充滿生機,總給人以愜意之感,綠油油的帽子,戴上好不風光,我順著沙灘,開始找上山的路。
從山腳到山頂,一路跌跌撞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光幻聽“你是誰”就出現了兩三次,生怕草叢裏窩著上了歲數的老巫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被自己的大英雄主義和大無畏精神支撐著……一瘸一拐,一會兒一米六一會兒一米七。
媽的,要說不怕,我自己都不信,我現在幹的可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
上山的路倒也順利,一個部落女人也沒發現,我承認,我從沒有如此害怕過女人,包括拿雞毛撣子的老娘。
唉,幹嘛要做有情有義的人,我要是沒心沒肺的話,現在早就駕船在非洲東海岸乘風破浪,蕩起雙槳了。
要是有一麵鏡子,我非要看看當前充滿正義與善良的自己,與平時齷齷齪齪的自己有什麽不一樣!
筋疲力盡,終於見頂!
一肚子的水,終於變成汗流出來了,我藏在一棵大樹後,觀察著山頂部落的動靜。
很安靜,安靜的有點兒出奇,像是布下天羅地網,請我入甕一樣。
這是原始部落該有的樣子嗎?大中午頭,大家不應該無緣無故地旋轉跳躍不停歇才對嗎?
我不敢貿然行事,生怕我剛冒頭就被人家下降頭,我左顧右盼,雖然沒發現什麽異樣,但當前的氣氛肯定不對。
索性,我撿起一塊小石頭扔了出去,它磕磕絆絆、跌跌撞撞之後,躺在了廣場一角。
沒發現什麽暗箭,也沒發現什麽機關,古人雲,投石問路也!
難道整個部落的女人全睡了?
我小心翼翼邁出一條腿……
“嗚嗚嗚!”
我趕緊收腿,瞪起我的單眼皮,什麽聲音?好像是從最東邊的小木屋裏傳出來的。
“嗚嗚嗚!”
急促沉重的聲音過後,有人從小木屋跑了出來,接著,部落的其他女人也從自己的房子裏走了出來。
我探著頭,幸虧戴著綠帽子,要不然,怎麽可能與附近的灌木叢融為一體。
察言觀色,空氣中沒有任何的歡快之情,女人們的臉上全是悲傷,像等了一夜,也沒排上進朱可壯房間的號一樣。
接著,有四個女人抬著一個小竹排,從號聲響起的小木屋走了出來,小竹排上貌似還躺著一個人。
嗯?小竹排不去順水流,鳥兒唱魚兒遊,怎麽在這兒……抬死人?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再仔細回想小木屋的位置,可不正是決策五人組組長的房子。
難道說……老巫婆死了?
死於心髒病?
我心涼了大半截,如果說之前我被逮住有可能就地活埋,那現在就成碎屍萬段了,一段二段的萬段!
老巫婆的屍體被置於廣場之上,隨後所有女人圍成一圈,開始跪地叩拜。
怎麽說,我與老巫婆的死脫不了幹係,這要是在別的場合,我怎麽也得送上一個花圈,挽聯上寫著:弄死你不是我的目的,但弄死我卻是你的目的!
老巫婆被四個女人抬著繞部落一圈,而後開始往山下走,其它女人緊隨其後,像是在送老巫婆最後一程。
太冷清了,也沒個嗩呐、笙簫什麽的,跳個大神也行啊!
直到送行隊伍最後一個女人的身影也看不到的時候,我才小心翼翼爬出來,我大約數了一下,整個部落應該是傾巢而出。
時不我待,朱可壯,你在哪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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