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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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被帶走的還有我!
沒錯,就是我!
怎麽什麽事都得帶上我?
我不是應該被踹兩腳,而後順勢滾到你們看不見的地方也行嘛!
抓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投敵叛變!
當然,我沒有也不敢嚷嚷出來!
我和鄭越被帶上一輛皮卡車,車鬥裏荷槍實彈四五個人圍著我倆,他們的模樣和恐怖分子差不多,就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槍打死你!
我雙手抱頭,鄭越,你大爺,死還拉個墊背的!
老太太和寶寶貝貝大叔鬼哭狼嚎,朱可壯撇下媳婦兒也追了出來,道路兩旁圍滿了圍觀群眾,大家指指點點,仿佛我倆罪有應得!
這個節骨眼也隻有飄上漫天的一場大雪,才得以替我昭雪!
暴曬的太陽,冒煙兒的石頭,坑坑窪窪的路麵,顛地我魂兒都快出來了,這次完美了,終於乘坐公家車要去我心心念念的摩加迪沙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蹲的我腿都麻了,這不比蹲便秘輕快多少。
漸漸,斷壁殘垣開始出現,裹著圍巾、穿著老舊甚至破爛的市民在街上到處溜達,為數不多的高樓大廈也不過十來層,看上去相當破舊,並排的院落看上去還算整齊,街道都是土路,也沒有花草樹木,就連廣告牌看上去也是簡陋至極、沒精打采。
街上隨處可見手持槍械的人,還有走來走去的駱駝,摩加迪沙本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城市,但人們的臉上卻笑容滿麵。
打死我也想不通,生活在這樣一片土地上,有什麽可樂嗬的,要知道索馬裏被聯合國評為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這是什麽概念……媽的,我都沒概念了,應該比我們村五保戶還窮!
我保守估計,這要在街上用槍打死個人,隻要跑的夠快,十有八九要逃脫法律的製裁。
飛馳在有人的路上,皮卡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身邊的恐怖分子一直突突著手裏的機關槍,子彈嘩啦嘩啦往下掉,媽的,這要綁架的不是我,還真有點兒荷爾蒙爆棚的意思。
兜兜轉轉,皮卡來到了一所皇宮式建築,與落滿灰塵的大街小巷相比,這裏顯得異常幹淨,還有一排排的花草樹木在招蜂引蝶,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
這是哪位達官貴人的官邸?
阿巴迪?
我倆被押解下了車,我下意識回頭一看,心裏突然一陣暖意,居然是江淮皮卡!
作賊心虛,鄭越耷拉著腦袋,表現的很慫,我東張西望,盡管小命朝不保夕,但我還是想多看一眼這個世界。
誰說兵荒馬亂的地方就沒有美女,你看,不遠處放風箏的姑娘,那一抹低胸,多絢爛多姿。
正看著出神,一把沉重的槍托直戳我的後腦勺,我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瞬間趴在了地上。
“別亂看,你知道那是誰嘛!”
鄭越垂頭喪氣道。
“看一眼都不行嗎?”
其中一個青年軍上來就給了我一耳光。
媽的,又“嗡”的一聲。
看來,看一眼的確不行!
我倆被帶到宮殿之上,我左右看了看,沒有宮女和太監,隻有兩個青年軍手持機關槍站在門口兩側。
對,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可能有太監宮女,再說,即使在古代,人家索馬裏或許也不興那一套。
大殿之上坐著一個老頭兒,不高不胖,穿著黃金色的袍子,耳朵左右掛著鑽石耳墜,這麽大歲數了,還戴著一副墨鏡,他雖麵相凶狠,但頭發淩亂,像剛從雞窩裏爬出來的一樣。
我是想笑來著,但一想我怕死,就沒笑出來。
這就是阿巴迪?
老頭兒慢慢走下王座,圍著我倆轉了一圈,鄭越支撐不住,嚇得跪倒在地,我想了一會兒,在這個時候還是別逞強的好,我自己的腿,有我自己跪。
老頭兒一把抓住鄭越,看他的意思是想將鄭越扔出去,可人不服老不行啊,鄭越二百斤的體重在那擺著呢,揪了半天鄭越紋絲未動,老頭兒索性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而後,呼天搶地、嗚哩哇啦地一頓咆哮!
我咽著唾沫,果然有王霸之氣!
說的啥咱也聽不明白,估計也就是我那麽重用你,你他娘的卻叛變投敵之類的東西,鄭越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我撤到一邊,仔細觀察著老頭兒,幸好他身上沒帶槍,要不然,下一秒就可能血流成河。
要知道人家殺過的人,可能比我見過的人都多啊!
老頭兒伸手抬起鄭越的頭,此時的鄭越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老頭兒笑了笑,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完了,我也跟著泄了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可能是屁股著地的聲音有點兒大,也可能是不受控製的屁,那清脆的聲音引來了老頭兒的注意。
他歪著脖子向我走來,好像是突然才發現的我一樣。
老頭兒一臉問號嘟囔了一句,我猜他肯定是問我是幹什麽的。
對,從膚色到語言再到穿著,我怎麽可能與你倆之間的事有瓜葛,大爺,我肯定是走錯片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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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不是一個機會嗎?
“大爺……不對,是元帥,我就是個來索馬裏的遊客,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來索馬裏旅遊,當時我正走在路上,欣賞著阿巴迪偉大元帥統治下的摩加迪沙,不由心生感歎,正醞釀著寫一首詩……對,我他媽還是一位詩人,投給瑞典的諾貝爾文學獎評審團,讓世界知道阿巴迪元帥的英明,可剛撒了泡尿,就被你的人抓來了!元帥,我是你的臣子,也是你的粉絲,我是冤枉的啊!”
大爺,聽不懂我說的啥,你總能體會到我的聲情並茂吧?
老頭兒看著我,一臉的不耐煩,我就是要讓他感覺到我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老頭兒對我又是一腳,食指指著門口。
這是叫我滾蛋呐!哈哈,太好了!
我趕緊屁滾尿流,剛到門口,突然鄭越嗷了一嗓子。
還沒等我明白過怎麽回事,門口兩側的青年軍已經用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和鄭越被下了監獄,擇日再殺。
監獄距離皇宮不遠,裏麵關押的人不多,估計很多人來不到這裏可能是因為被就地槍決了。
一進門口,就能聞到充盈的騷氣味兒,有兩隻老鼠還從我腳上一躍而過,還順帶給我了一張冷漠臉。
獄友們都很安靜,四目相對時,能感覺到對方眼睛裏的絕望和恐懼,看他們瘦弱的身軀,十有八九是政治犯,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牆上寫下“留取丹心照汗青”這樣的豪言壯語。
監獄又髒又亂,除了一堆潮乎乎的稻草什麽都沒有,我和鄭越被關在監獄深處的一間牢房,從一進監獄到牢頭鎖上門,我一直在暗中觀察,有沒有越獄的可能。
唉,算了吧,有時候拿著鑰匙都捅不開鎖,還指望越什麽獄!
我和鄭越一人一個犄角旮旯,我不得不拋出那個憋壞我的問題。
“鄭越,你剛才當著老頭兒的麵吆喝的啥?”
鄭越倒也不含糊:“我說,是他讓我回來的……”
是我讓你回來的?
好!很好!
我感覺自己的肺、胃、膀胱、大腸小腸十二指腸都要爆裂了!
我極度克製道:“鄭越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啊!你拉個墊背的,死的舒服嗎?”
鄭越突然跪在我麵前,左右開弓甩自己耳光:“對不起,發哥,是我不對,是奶奶告訴我……一定要把你綁緊了,要不然我肯定沒法活著回去!”
老太太?
我一陣猛咳,老太太啊老太太,你就是綁緊了我,我能有什麽辦法,無非是多死一個人!
唉,算了,人死如燈滅,我就等著油盡燈枯,斬首示眾吧!
饑腸轆轆,看著兩隻小老鼠自由自在,招搖過市,我多想變成一隻貓。
“哎!你倆怎麽進來的?”
抬頭一看,是隔壁獄友,比我大不了多少,披頭散發,散發著一股臭味兒,讓人毫無好感。
“你這話問的,還怎麽進來的,被抓進來的唄!”
“你是中國人吧?”
“如假包換,你的漢語也不賴嘛!”
“我是一名大學老師,之前在約翰內斯堡大學任漢語老師。”
哦?漢語老師?
“約翰內斯堡不是在……南非嗎?”
“對,我是來索馬裏旅遊遭受綁架的!”
“來索馬裏旅遊?大哥,你沒事吧?世界那麽大,你就非來這個兵荒馬亂的地方,是覺得自己命大嗎?”
散發獄友搖搖頭:“除了是一名老師,我還是一位詩人,為了體驗曆史的滄桑和戰爭的殘酷,也為了我的諾貝爾文學獎……來到這裏我果然詩興大發,靈感噴薄而出,一天寫十多首,可那天我隻是撒了泡尿,一轉身的功夫就被人綁了!”
“你還是一位詩人?”
散發獄友甩甩頭發:“看不出來嗎?”
“哦,這下看得出來了!你在這兒待了多長時間了?”
“半年了,我是在陌上花開的季節進來的,如今外麵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沒有我的世界,靈魂在哪裏?歌唱給誰聽?太陽曬誰的屁股?他們也不殺我,也不放我,就這樣一直關押著我,我的自由,我的愛情,我的理想……都要被毀滅了!”
“嗯……理解,理解,我再多問一句,這裏的飯菜怎麽樣?吃得飽嗎?”
“嗯?”散發獄友一愣,“我在跟你談自由愛情和理想,你居然要問我飯菜如何?真是真是俗不可耐,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氣呼呼地躺回了稻草堆。
喲,還惹著詩人了,真想問他知不知道茴香豆的茴有幾種寫法。
剛躺平沒一會兒,門口傳來“當當當”的敲打聲。
還沒等我回頭看一眼,隔壁詩人突然一躍而起,興奮地對鄭越喊到:“開飯了,開飯了,有飯吃了!”
真是麻辣隔壁!
出人意料,對,牢獄的飯菜出人意料的難吃,隻有一份發酸的大米飯。
“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怎麽不是!”隔壁詩人已經吧唧嘴了,“快吃吧,可香了!”
“大哥,你的自由愛情與理想呢?”
“這隻愛情鳥已經飛走了,我的愛情鳥它還沒來到!”
哎喲,我去!大哥,你這屬於剽竊,聽沒聽說過林依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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