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傳統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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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朦朧朧間,我聽到開鎖的聲音,一睜眼,牢頭果然正在拿鑰匙捅鎖。
    我和鄭越麵麵相覷,媽的,這是準備要去刑場嗎?
    別人行刑前都是大魚大肉,我就一碗發酸的大米飯,還講不講究了?
    還有,我還沒來得及在牆上題詩呢: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還有,我還沒上個廁所呢,要不然過會兒嚇尿了,可不能全賴我!
    我咽著唾沫,想站起來走著出去,但雙腿不爭氣,使了半天勁兒也沒爬起來,大爺的,誰不怕死!
    牢頭打開門指了指我,對呆若木雞的鄭越視而不見。
    什麽意思?要先送我上路?
    “發哥!”
    鄭越大喊一聲。
    我擺擺手:“大哥我先去給你探探路,我在黃泉路等你,如果那裏有很多孤魂野鬼,記住了,腦袋被開瓢的那個就是我!”
    “生命如絢爛的煙花,有始有終,方知其精彩,有什麽好怕的!”
    我朝散發詩人豎起大拇指:“有你小子尿褲子的時候!”
    我昂首挺胸、左顧右盼,裝作朝聞道,夕死可矣,走出監獄,雖然沒有手銬腳鐐,但我自知跑不過不長眼的子彈。
    想當年,周星星同學用幾顆煙逃出刑場,我能給予劊子手什麽呢?
    除了有尿,我什麽都沒有!
    青年軍將我帶到一處小花園,這意圖很明顯,槍斃我後就地掩埋,權當給地裏增加肥力。
    我隨手摘了一朵花,插在頭上,我要讓世人知道,即使在死亡麵前,我也是一位浪漫主義者。
    好巧不巧,在花園又碰見了放風箏的姑娘,這次看清楚了,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如果非要給她起個名字,可以叫“黑珍珠”。
    姑娘迎麵走來,兩個青年軍向她敬了個禮,後撤到花園門口。
    再想想鄭越曾提醒我的話,按照常規情節設置,能在這個節骨眼碰見的姑娘,也隻能是王的女兒了。
    這難道是她的安排?
    我孤苦伶仃站在原地,看了看高不可攀的圍牆,又看了看腰裏掛槍的姑娘,狗急跳牆和兔子急了咬人可能都行不通。
    “你怕死嗎?”
    嗯?姑娘居然操著一口歪三別扭的漢語,皇親國戚的,這……成何體統!
    再說,守著姑娘家家的,能說自己貪生怕死嗎?我大男子主義的臉麵往哪兒擱?
    我斜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怕死?哼!怕死我就不會站在這兒了!”
    “哦?是嗎?那今天在我父親麵前,你為何跪地求饒、狼狽不堪?”
    啊?
    “你……你都看見了?”
    姑娘一臉鄙視:“看見了,一清二楚!”
    媽的,看見你還問!
    “小妹妹,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現在落在你們手裏了,要殺要剮我都認,你呢,就別戲耍我了,將來你要下地獄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在閻王爺麵前說兩句好話。”
    姑娘露出大白牙:“我隻信仰真主安拉,其他都是牛鬼蛇神。”
    “姑娘,你把我叫到這兒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崇高的信仰是真主安拉吧?你打算傳教嗎?讓我幫你傳到中國?”
    “你這樣貪生怕死之人我本來是瞧不起的……”
    你大爺,瞧不起我的人,你算老幾,我用得著你瞧得起我!
    “可你自己說,你還是一位……詩人?”
    “詩人?哦,對,快涼涼的屍人,有屍之人!”
    “我也喜歡詩歌,如果我覺得你是個有才之人,我可以考慮到我父親麵前給你求情……”
    沒等“黑珍珠”說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姑娘……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
    我極度克製,才沒唱出來,不要和我說什麽尊嚴、大男子主義,隻要能活著,我都能學狗叫,汪汪!
    “黑珍珠”一聽,略加思考:“嗯,還算有意境,我也讀一首自己的詩,你聽一聽?”
    我滿麵感動地點點頭:“洗耳恭聽!”
    我真的快哭了,這可是真正的救命稻草啊!這要是把握不住,我左右手的洪荒之力這麽多年可就白實踐了。
    “黑珍珠”醞釀了一下情緒,緩緩道:啊,在夢裏,夢裏,夢裏見過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咦?哈哈……好巧啊!”我將手放進嘴裏,那個恨啊!
    “黑珍珠”陰沉著臉轉過身,我猶如五雷轟頂,都聽見尿落地的聲音了。
    媽的,你還聽過這首歌?
    “哼!我就知道你是個騙子,拉下去殺了!”
    說完,“黑珍珠”大手一揮,我仿佛看見我斷頭刀一落而下。
    我擦,你怎麽比你父親還暴躁!
    還沒等我跪地求饒,兩個青年軍已經架住了我,我被人拖著,蹬著腿大喊道:“姑娘屬實很有才,似見當年李太白,奈何兄台沒文化,一句臥槽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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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嗯?
    “黑珍珠”又大手一揮:“這個就有點兒意思了……放人!”
    我兩腿一軟,媽的,好這口兒!
    “餓了嗎?”
    “黑珍珠”拋出靈魂之問。
    我點點頭:“有點兒。”
    “好,那你去洗個澡吧!”
    嗯?
    不是說吃飯的事嗎?
    我被青年軍帶到澡堂,從上到下洗了一遍,當然,是我自己洗的,這間澡堂應該是青年軍專用的,到處彌漫著荷爾蒙的味道。
    我則躲進犄角旮旯,生怕有人發現我。
    好吧,我承認,眾所周知,龍生九子各不相同,不同的經緯度,不同的地域山水、風花雪月就會進化出不同族群的人類,他們膚色各異,語言不同,身體構造當然也不同。
    這是物競天擇的結果,是自然分化的必然,這是規律和法則,不可抗拒,對不對?說了這麽多,大家應該明白我想說什麽了吧?
    對,我承認,真的,非洲男人的……確實大!
    但我咬牙切齒還是那句話,大小和粗細絕不是意味著一切,凡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洗完澡,青年軍給我準備了一身當地人穿的衣服,特色民族服飾,花花綠綠的衣服,花花綠綠的帽子,在一個幹旱的沙漠國家,這樣做確實看上去多了幾分生機盎然的意思。
    天色漸晚,走在路上,我有點恍然,這剛洗了澡,又大晚上約我,還要討論文學,這要是有酒,深夜對飲,杯子碰在一起,豈不都是夢碎的聲音?
    “黑珍珠”姑娘這是要幹什麽?
    進一步說話,“黑珍珠”要是懷上我的孩子,他姥爺不會還要對我這個女婿痛下殺手吧?
    哦?對,來不及了,等“黑珍珠”肚子見大,我估計我也該在另一個世界轉世投胎了。
    兩個青年軍領我到房間門口就撤了,真讓人羨慕,在這樣一個揭不開鍋的國家,居然有人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不對,人家就是公主。
    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閑得蛋疼還研究詩歌,這要是讓杜甫知道了,非得拋出那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哎呀,說到酒肉臭,我突然聞到一股兒烤羊腿的香味兒,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發型,讓自己覺得也算有備而來。
    “公主殿下!”
    我敲了敲門。
    “進來吧,留著門呢!”
    哎喲!這句話可不能隨便說,留門可是一個中用不中聽的詞匯。
    我推門而入,房間裏香氣彌漫,桌子上擺滿了大魚大肉,這一刻,我鼻子一酸,腦海中響起了《感動中國》的音樂背景。
    “萍水相逢,姑娘這是……大恩大德啊,去哪裏找這麽噴香的羊腿!”
    說著,我一屁股靠近烤羊腿就坐下了。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嘴了!
    嗯?人呢?
    我抬頭一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讓我進來的“黑珍珠”去哪兒了?
    “公主,在哪兒呢?”
    “我在洗棗!”
    洗澡?
    我再次扭捏起來,這是要幹什麽?大晚上的還要當著我的麵洗澡?
    這也太路馬昭之心了吧?
    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的才華與容貌?
    算了,別問了,還是趁熱吃一口羊腿吧!
    “公主,我是等你一塊兒吃啊,還是我先吃點兒墊墊肚子啊?”
    “你先吃點兒,過會兒好過來幫我洗棗!”
    噗!
    一口鮮血噴在了我剛撕下來的羊肉上,這是要鬧人命啊,這麽大的皇宮你缺個搓背的啊?
    我不同意,“黑珍珠”手裏有槍,我同意,他爸手裏有槍,我選擇很自由,就看死在誰手裏。
    也別吃了,那還有心情啊,我膽戰心驚道:“公主,澡還是你自己洗吧,我沒經過訓練啊,有機會去中國,我帶你去東北,那旮瘩有正宗大澡堂,老大爺好好給你搓一搓,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咱再探討詩歌,我的十四行詩剛開了個頭,今晚我得把它寫完!”
    “站住!快進來,我都等不及了!”
    啊?
    我誠惶誠恐,怎麽辦?是風流一晚酒足飯飽等明天被槍斃,還是今晚餓著肚子就死這兒?
    我眯著眼,攥緊兩拳媽的,老子豁出去了,腦袋掉了留個疤!
    “公主,你藏好了,我可要進去了!”
    我一個箭步衝了進去……邊走我邊脫衣服,進到小房間,還真有點兒雲山霧繞,我他媽都傻眼了……
    “你脫衣服幹什麽?挽起袖子就行了!”
    “黑珍珠”手裏還抓著倆棗。
    “哈哈!”
    我捂著嘴,盡量不哭!
    哎,果然和那個段子一模一樣啊,大家都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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