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啞姑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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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腦脹醒來,天微微亮,我爬了半天,才從那條陰溝裏爬上來。
索馬裏缺水,怎麽偏偏這裏就有條小河溝……為我準備的嗎?
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抬頭看看昨晚的小山頭,碗裏的雞湯和瓶裏的二鍋頭都見底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托夢這兒點兒小事,對無常兄弟而言,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我不是很擔心這事,我是擔心我接下來往哪兒走,昨晚來的時候黑燈瞎火,我現在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一路向西的話,會不會闖進撒哈拉?
但我一眼就看見了那棵樹,那棵八字胡樹下抽煙的樹……
大爺的,一提八字胡我就爆肚,那是個什麽玩意兒,比我還不是東西,像女人,一生氣就跑,像懦夫,一遇到危險就逃,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算了,不罵了,老話說得好,君子不與牛生氣!
看著自己一身自製的“綾羅綢緞”,頭上的草環,還有昨晚自己撕心裂肺的吼叫……八字胡跑的也不是那麽沒有道理!
“淩淩發,淩淩發!”
我趕忙豎起耳朵。
“我在這兒,在這兒!”
這聲音,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可親可愛的莎莉姑娘了。
八字胡在距離我百米開外就停下了,他一把攔住莎莉:“莎莉,小心他惡鬼上身!”
“上你妹!”莎莉敲打著八字胡的腦袋奔向我。
正常人見我這個模樣,怎麽也得問個三長兩短,但莎莉沒有,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告訴我,穆罕默德同意將郵輪租借給我們用了,還配備了駕乘組!
千言萬語,還是雞湯和二鍋頭好用啊!
我意氣風發,大聲怒吼:“謝謝你倆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不忘懷,謝謝……”
轟轟轟……
“媽的,你給我站住!”
八字胡又騎著機車嚇跑了!
……
我盯著地圖,穆罕默德的郵輪現在已經出發了,兩天以後會出現在索馬裏海域附近,土耳其和沙特的商船現在正由南向北,此時正一前一後通過莫桑比克海峽,而英法兩國的護航艦,一直在西印度洋遊弋。
我敲打著桌子,部署我的計劃,八字胡翻譯給兩組海軍上將聽……我編不下去了,其實就是倆海盜頭子!
我忍住沒問,是不是裹頭的頭巾該洗洗了?
“還有什麽疑問嗎?”我征詢道。
兩個海盜頭目搖搖頭,還順便給我鼓了鼓掌。
阿巴迪一直沉默不語坐在一邊,聽八字胡說,他一直好奇從埃及出發的郵輪是怎麽為我所用的。
八字胡知道答案嗎?
既然不不知道,阿巴迪也就不可能知道。
八字胡向我打探過,我告訴他,阿巴迪總統需要的是一個結果,讓沙特的商船出現在摩加迪沙,而不是過程,千萬別問,說多了就沒人信了。
散會後,我如釋重負,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就等三艘船慢慢靠近索馬裏了,如果不幸出現什麽意外,比如沙特的商船撞礁沉船,那也沒辦法,畢竟,有些事我無能為力。
如果我告訴他,船出現窟窿漏水的時候,從專業角度講,就要再鑿一個窟窿,讓流進來的水流出去,沙特船長能信嗎?
接下來,是清靜的兩天,但每個人的心中都在波濤洶湧,尤其是“黑珍珠”和莎莉,胸湧的很明顯,因為兩個人都在生氣。
我從來沒有因為兩個女人爭寵如此失落過,別的女人爭寵都會對男人無事獻殷勤,端茶倒水,按摩搓腳,輪到我了可好,兩個人爭風吃醋的方式竟是生我的氣,那種看我的臉色就像見了仇家一樣。
你倆就不能跟著電影裏學學?看女二號和女三號是怎麽爭奪男一號的?
當然,最後男一號肯定還是屬於女一號!
僅有的兩天時間,我也沒閑著,我一直在打聽啞姑娘的事情,八字胡肯定是什麽都不會告訴我的,思來想去,還得去找莎莉。
於是,便出現了這樣一幕:那天早晨我正打算出門,被“黑珍珠”一腳攔在門外。
“去哪兒?”
“出去……透透氣!”
“可以,從這裏鑽過去!”
看著她的胯,我沒有生氣,反而有種想鑽過去的衝動!
我他媽真是賤!
“姑娘,我堂堂九……七尺男兒,豈能受女子的胯下之辱?真是笑話!”
“那你今天哪裏也不用去了!想要什麽我可以讓人幫你去做!”
“好,不用別人,我就問你!”我爽快道,“我想和公主打問一個人,一個女人?”
“誰?”
“一個不會說話的女人!”
“黑珍珠”臉色一沉,看樣子是心領神會了。
“我勸你別亂問,這是我父親的軟肋!”
媽的,又是軟肋,人的軟肋不應該是胳肢窩嗎?
那麽問題來了,如何撬開一個女人的嘴?
金銀珠寶或可一試!
如何撬開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女人的嘴?
……媽的,這是逼我用美男計嗎?
我的目的是為了拯救啞姑娘,隻要目的是正義的,采取什麽手段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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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解開啞姑娘的身世之謎,我願意將我的雪白身軀貢獻出去,隻要不正巧被莎莉看見就行!
於是,我伸手打算解開自己的第一粒扣子……
嗯?
等等!
這樣一來,我和渣男有什麽區別?
還有,我都不記得我有多久沒洗澡了,身上一股腳氣的酸臭味兒!
這氣味,都不用撲倒“黑珍珠”,熏倒她都不成問題。
我與“黑珍珠”四目相對,看來下三濫的手段是不行了,還得打感情牌!
“公主,明人不做暗事,你比我更清楚那位啞巴女人……”
“閉嘴!不許你說她是啞巴!”
“黑珍珠”一臉怒氣,想要吃了我,可見,其與啞姑娘非同一般的感情。
好,這樣就好辦了,是時候出毒舌了,這樣想著,我往舌頭上吐了一口唾沫!
哎呀,真髒!
“別的我不能確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生不如死,我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去死,她是這個宮裏的孤魂野鬼,是這個地方遭人白眼的可憐人,但沒人同情她,所有人都在躲著她,她看似冷冰冰毫無感情,但她是這裏感情最充沛的人,這個地方除了能給她口吃的,給她口喝的,和地獄有什麽區別?”
“淩淩發,你閉嘴!”“黑珍珠”渾身哆嗦,甚至有些失態。
“我還是要說,她在這裏的出路隻有一條……自殺!會有那麽一天,她徹底消失在你們眼前,我希望那天趕快到來,啞姑娘就解放了,她就自由了!”
“黑珍珠”像一條惡犬,隨時要撲向我。
我與她怒目而視,突然,她癱坐在地上,沒有任何聲音,淚如雨下。
這是……破防了?
我趕緊掏出我隻擦過一次鼻涕的紙巾,遞給“黑珍珠”,這個時候的噓寒問暖,和潘金蓮掉竹竿砸西門慶,份量是差不多的。
“黑珍珠”哭了得有十分鍾,女人哭的時候不要勸,越勸越哭,於是我勸道:“公主,別哭了,要怪隻能怪她命不好,生在這帝王之家!”
“哇”的一聲,仿佛我踩了一腳“黑珍珠”的油門,這句話看來她是感同身受了。
隻到兩眼紅腫,“黑珍珠”梨花帶雨問我:“你能幫她嗎?放她一條生路,淩淩發!”
那句話是這麽說的,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反正現在腦袋還別在褲腰帶上,再說,誰讓咱有逞能的匹夫之勇呢!
看“黑珍珠”哭的不成樣子,我趕緊掏口袋,但這張紙巾不能給她用了,鼻涕印跡太明顯了。
我給“黑珍珠”倒了一杯水,又給她端來一盆水。
“洗把臉,說說啞姑娘的故事吧!”
“黑珍珠”洗了把臉,兩眼浮腫,望著窗外,長歎一聲,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啞姑娘,“黑珍珠”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也就是宮裏的大公主,其母去世得早,所以從小得阿巴迪恩寵,啞姑娘長相自不必多說,看阿巴迪長相就知道,她的母親需要絕對的天生麗質,要不然沒法彌補阿巴迪的不足。
天性善良,聰明好學,英法中阿拉伯語都不在話下。
她是索馬裏的驕傲,是阿巴迪的寄托,阿巴迪有意培養她的政治生涯,一切仿佛順理成章,那時,姐姐是“黑珍珠”可望不可及的偶像!
轉折發生在八年前,那一年,摩加迪沙來了一個青年,一個中國青年,他一無所有,隻是走遍了大半個地球的情趣皮囊,他在莎莉那家咖啡店風輕雲淡講述著大馬士革的夜晚、講述著大不列顛的黎明、講述著巴西的熱帶雨林……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瘋子,隻有坐在角落的啞姑娘,從他的話語裏看到了那一切。
是的,他們相愛了!
青年還是年輕,心裏隻有詩和遠方,他的家永遠是下一站,啞姑娘也動了心,摩加迪沙的一切都變成了浮雲。
但這怎麽能行?阿巴迪和索馬裏的人民理所當然要反對!
年輕人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榮華富貴換取向往的生活為恥,同樣是中國青年,我就能看透一切,抱著一箱子錢獨自離開摩加迪沙。
否則,等待自己的隻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一旦,這個青年又有一點兒倔強和膽量的話,等待他的十有八九是一顆子彈。
一個深夜,倆人私奔不成,被阿巴迪的青年軍當場抓獲,阿巴迪當時的命令是隻要屍體。
男的失血過多而死,女的因傷上了大腦,從此再也沒說過話,醫生說可能是嚴重的失語症。
啞姑娘得知青年已死,出乎意料,沒有任何的宣泄和掙紮,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啞姑娘從天上掉到了地上,她被禁錮在所住的地方,不允許多走出半步,所有人都會躲著她,和她說一句話肯定要吃一顆槍子。
……
“淩淩發,你在想什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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