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跟著“大郎”直奔北邊的房子，這有點兒讓我意外，放寶貝的地方還能這麽隨便？放在起居室？
    進了房間，“大郎”一聲命下，他的黑媳婦兒畢恭畢敬退出了出去。
    這家庭地位我是服服的了，這要在我大中華，哪兒男的要在家裏這麽豪橫，十有八九是被耗子咬了。
    耗子為之嘛！
    毫無意外，北邊的屋子與我住的屋子並沒有什麽區別，隻有幾樣簡單的家具，一眼就能掃一遍，拿著放大鏡也沒看出這裏哪件物品能當上寶貝。
    還有，變粗變長的秘方也沒見著！
    “大郎”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指了指大木床下麵。
    小英子和白臉一頭霧水，但咱不一樣啊，咱是看過地道戰的人，接受的文化熏陶在那兒擺著呢！
    隻見“大郎”將床移開，床下覆蓋著一塊兒毯子，揭開毯子，露出窗戶一般大小的木板兒。
    不用問，這就是通往新世界的窗口！
    可以啊，“大郎”，就這防護，起碼裏麵有點兒東西，要不然對得起這張床和這條毯子嘛！
    “大郎”的這一頓騷操作，直接把白臉和小英子整迷糊了，白臉的臉上是一串的問號。
    “大郎”將木板兒掀開，地下室黑咕隆咚，他讓我們稍等，很快取了一個燃燒的火把過來。
    洞口下麵有一個小梯子，順著梯子下了大概兩米就能落腳了。
    地下室並不大，也就二十平左右，擺了四張桌子，上麵擺放著“大郎”的寶貝疙瘩。
    說實話，此情此景我有點兒失望，我都脫下褲子來了，你讓我看這個？
    我原以為下麵是金碧輝煌、閉眼奪目的金銀財寶，再不濟是貂皮的大衣貂皮的帽子貂皮的褲衩，哦，對，非洲可能用不著這種材質的，但隻是一堆動物的標本，就說不過去了吧！
    你對得起剛才神秘兮兮的表情嗎？難道我理解錯了，你的表情是寒酸、不好意思的意思？
    我眨巴眨巴眼，這些動物我確實沒怎麽見過，但我並不好奇，我過了那個階段了，不會因為沒見過什麽東西突然見到了，就雙手咬牙，以示驚訝。
    當然凡事無絕對，比如看見肉體的東西……
    白臉轉了一大圈，聽著“大郎”嘴裏不停地叨叨，訴說這幾樣標本的來龍去脈，說是標本，其實就是動物屍體被風幹的模樣。
    是白臉要來的，現在他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為了表示聽的認真，偶爾還不得不做出提問。
    小英子本來就無所謂，站在原地，等著什麽時候上去。
    “方子呢？”我問白臉。
    白臉轉頭問“大郎”，“大郎”露出原來是同道中人的樣子，從桌子下麵抱起一個大木頭箱子，大箱子隱沒在黑暗的角落裏，剛才還真沒注意。
    我和白臉再一次心血來潮，後半輩子的幸福秘訣說不定就藏在這個箱子裏。
    木箱子沒有鎖，“大郎”一把拍在箱子上，向白臉念叨了兩句。
    “什麽意思？”
    “他說你們可別害怕！”
    “害怕？害怕個毛線？還能從裏麵蹦出什麽東西來？你和他說清楚了嗎，我們是看方子，寫在紙上的東西，不看別的稀奇古怪又不實用的東西！”
    “說清楚了！”
    “大郎”輕輕打開箱子，確實有一張紙……不對，是一大塊兒布料，上麵寫著一些字，但這塊布料下麵還有個東西……
    “大郎”拿起布料，指著那些古老文字要講給我和白臉聽。
    布料離開箱子，沒有了覆蓋的東西，就像水落石出……
    我和白臉同時大跳一步，媽的，居然是一個骷髏頭！
    白臉臉色蒼白，我則臉色慘白，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大郎”“啪”的一聲蓋上蓋子，露出我讓你們做好準備你們不聽的表情。
    我大受震驚，總覺得剛才的人頭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兒！
    “大郎”笑了笑，說這是他的收藏，人可不是他殺的，是他撿來的，為了避免引火燒身，讓我們出去不要亂說！
    收藏人頭？這是讓我原諒你狂放不羈愛自由啊！
    然後他話鋒一轉，開始翻譯布料上的文字，越聽白臉的臉色越不對勁兒。
    “你倒是說話啊？什麽方子，大哥！”
    “他說……食補加形補！”
    “這方子聽起來可以，展開怎麽說？”
    “展開就是……吃蛋，吃又粗又長的食物，比如胡蘿卜。”
    雞蛋加胡蘿卜？
    我點點頭，是有那麽點兒道理！
    “還有呢？”
    白臉搖搖頭：“沒了！”
    沒了？
    “他是不是在……”
    我肯定道：“忽悠，接著忽悠！”
    我一腳踹翻白臉：“白臉，醒一醒！”
    白臉被我從床上踹下來，雲山霧罩、吞雲吐霧。
    “你有病啊？睡傻了你？”
    我一屁股坐起來，神經質道：“我有一個重要，十分重要的發現！”
    白臉將信將疑：“什麽發現？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別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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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說，大郎收藏的那顆骷髏頭……我見過！”
    “你見過？別瞎扯了，你之前去過地下室？”
    “沒有，我是說我在另一個地方見過。”
    “哪兒？”
    “塔塔父親祭祀的廟堂，簡直一模一樣！”
    白臉一愣：“你是說……他把廟堂的骷髏頭偷來了？”
    “不，那不可能！我是說，有兩顆幾乎一模一樣的骷髏頭！”
    白臉眼前一亮，大概明白了我的用意。
    “一模一樣？你是想……狐狸換太子？”
    “對，狸貓換太子，差不多的物種！真的我們帶走，把大郎這個假的留下！”
    “為什麽我們不把這個假的帶走，去糊弄二毛？”
    我搖搖頭：“風險太大！如果二毛手下的人進行骨齡測試，結果這是去年一個冤死鬼的頭，那我們可就慘了！假的留下就不一樣，一是兩個的確很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二是即使塔塔的父親發現了這個頭是假的，為了部落的傳承和穩定考慮，他會三思而後行，衡量利弊，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因為我們一走了之之後，再想追回骷髏頭，簡直異想天開！”
    白臉沉默片刻，又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大郎”怎麽辦？萬一“大郎”發現他的寶貝丟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我告訴白臉，此次行動可以命名為“雷霆行動”，意為迅雷不及掩耳，沒等“大郎”有所發覺，我們就得功成身退，不留給他發現的時機！
    至於我們走後，“大郎”發現寶貝被盜，恐怕他隻能自認倒黴，沒有人知道他收藏有骷髏頭，那可是人頭，有理說不清的東西，這就是他反複叮囑我們對外絕口不提的原因。
    所以可能出現兩種結果：老酋長知道真的骷髏頭被盜，但為了大局不能聲張；“大郎”知道自己的寶貝被我們偷了，但為了避免引火燒身，也會選擇沉默不語。
    我長歎一聲：“隻能是這樣，我想不到再完美的結局了，你還有其他看法嗎？”
    “我有兩點兒看法，為什麽大郎的寶貝會和村頭廟堂裏供奉的圖騰那麽像呢？隻是巧合？”
    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把我問住了，骷髏頭可能都有幾分相似，但這倆骷髏頭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別說大小、完整程度，就連牙齒的數量和位置都一模一樣。
    我連連擺手：“解釋不了！但應該不會妨礙我們的行動！第二點看法呢？”
    “我隻覺得此次行動的名字不太好！”
    “什麽意思？雷霆行動？”
    “對，既然迅雷不及掩耳，為什麽我們的行動不能叫掩耳行動呢？豈不更快？”
    媽的，真會摳字眼！
    好吧，最後我和白臉一致決定，此次行動命名為“盜鈴行動”！
    時不我待，趁著夜色，月黑風高，我和白臉摸進了小英子的房間……這氛圍，不做點兒壞事真是白瞎了。
    推門而入，我倆剛進去，便直撲房間裏的大木床。
    嗯？
    沒人？
    人呢？
    我和白臉麵麵相覷，雖然也不怎麽能看得清！
    突然，一個電影畫麵從我腦海一晃而過，“不好”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更別說“隊長，別開槍是我”，一記重重的棒槌轟然而至我的後腦勺。
    ……
    我和白臉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亮了！
    這一晚過得可真快，眼前一黑就過來了！
    我摸著後腦勺，低估了小英子的自我保護能力，我忽略了，人家畢竟是在道上混過的女人！
    嬌喘了好半天，在小英子的白眼中，我將計劃全盤托出。
    “我和白臉都覺得盜鈴行動可行，你表個態吧，大姐！”
    小英子眉頭緊皺，想必心裏也是翻江倒海、進退兩難，這個時候如果給她遞上一顆煙，估計小英子也能接過去。
    最終，小英子咬著後牙槽同意了：“也隻能這樣了，看來塔塔這個人情，我們得虧欠一輩子了！”
    白臉道：“那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我回答：“當然是宜早不宜遲！”
    “那就是今晚！”
    “真是一句廢話，那麽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第一個問題，就是怎麽把大郎的骷髏頭搞到手！他北邊屋裏的那個媳婦兒，可總不怎麽出門！”
    我轉頭看向白臉，白臉立馬轉頭望向屋頂！
    “別逃避了，那天晚上可是那個女人把你弄拄拐的！你倆有感情基礎！”
    “你想用美男計？”
    “用縮頭烏龜計也行，你隻要把她從屋裏引出來，給我五分鍾的時間！”
    白臉大嘴一張：“五分鍾？看不起誰呢？六七分鍾都不在話下！”
    “哦，是嗎？那你得吃胡蘿卜和雞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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