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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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睜開眼,周圍黑漆漆一片,天上掛著雞蛋黃一樣的光亮,模糊不清,我覺得胸口特別悶,低頭一看,胸膛的傷口被一塊兒布頭塞住了!
    媽的,這是誰啊,心這麽大,別人用紗布都死不過來,居然給我隨便找了一塊兒布頭塞上,這是擔心我死的慢啊!
    我謾罵道:“哪個狗娘養的,也不看看在誰的故事裏,信不信我寫死你!出來!快給我出來!”
    “罵誰呢?罵誰呢?”
    嗯?
    這個聲音好耳熟啊!
    由遠及近,我才看清,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黑白分明,頭戴高帽的黑白無常兄弟!
    媽的,我一拍腦門,難道我又要瀕臨死亡了?
    我扶著床,深深鞠了一躬:“兩位大哥,好久不見啊!”
    白無常黑著臉道:“你說句實話,你死不死?我哥倆平時夠忙的了,正在地中海鎖人呢,你這一下子,我倆立馬趕來了,一看,原來是你!”
    “你倆還沒走呢?我以為你們早就回我華夏大地了呢?就算是業務交流、國際合作、或者暫時托管,時間也不短了吧?”
    黑無常搖頭晃腦道:“遙遙無期,閻王還沒給我倆信兒呢!你這次是怎麽回事?怎麽還被人打死了呢?”
    我擺手道:“哎!黑兄,此言差矣,不是打死了,是差點兒打死了,我還沒死透呢!話說回來,這塊兒布頭是誰給我塞的?有沒有消毒啊?”
    “哪兒那麽多講究,消什麽毒,要不是我用自己的襪子給你塞上,你早就血肉橫飛了!”
    我看了一眼白無常的腿,果然他的長筒襪短了一塊兒。
    “咋回事啊?又招誰惹誰了?”
    我搖頭道:“唉!死不瞑目啊!我都不知道是誰開的槍,真相眼看著就要揭開了,故事也要接近結束了,男豬腳死了,上哪兒說理去!”
    正說著,我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有吃的沒?肚子好餓!”
    黑白無常兄弟氣得直搖頭:“你都多久沒給我們燒點兒好吃的了?還下來剝削我們!”
    “怎麽那麽小氣,等我回去,給你燒一桌滿漢全席過來行不行?快點兒吧,江湖救急!”
    白無常猶豫再三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兒大餅扔給我:“這是我兩天的口糧,都給你了,不要管我要了啊!”
    “怎麽這麽摳門?沒有小鹹菜嗎?”
    黑無常長歎一聲,扔給我半包烏江榨菜:“這是我三天的量省著點兒吃!”
    隨後他倆異口同聲道:“吃完你就回去吧,別在這兒霍霍我兄弟二人了!”
    “哎,怎麽這麽說話呢?什麽叫霍霍?我們多久沒見了,你倆就不想我?這是你們的交友之道嗎?”
    黑無常甩著鎖具道:“行!那你就別回去了,跟我們走吧,地府你也有親朋好友,幫你走走後門,給你安排個小公務員的差事,當我們的小跟班,怎麽樣?”
    我嚼著大餅道:“我現在可不能死,我死了,誰替我報仇?我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得找出開槍打我的那人!”
    “隨你便!你愛死不死!不過我告訴你,你知道你這次傷的有多嚴重嗎?”
    “多嚴重?”
    “子彈都在你心髒穿過去了!”
    我眨巴眨巴眼:“什麽意思?你是說子彈射穿了我的心髒?”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不得不服此人的槍法精準!”
    “你什麽意思?你還打算給他發個獎牌啊?不是……我心髒都被子彈射穿了,還能活嗎?”
    黑無常搖搖頭:“肯定是活不了了!”
    “然後呢?你們打算見死不救?”
    白無常恨鐵不成鋼走到我麵前,一把扯出傷口處的布頭兒。
    我象征性的“啊”的一聲,但沒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白無常指著我的胸口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穿透了你的心髒?”
    啊?
    還有這種騷操作?
    我低下頭,一眼望去,可不是嘛,我懸掛在胸膛裏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而且心髒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了,都碎成渣渣了,就像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被“綠茶婊”綠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還捉奸在床,次次還相信她能回頭是岸!
    他娘的,這也太準了!
    有這槍法,怎麽不去參加奧運會呢!
    我指著傷口道:“兩位大哥,我都傷成這樣了,要是再複活,陽間的人能說得通嗎?”
    白無常道:“所以說,我們第一時間趕到,幫你挪了挪位置!”
    “挪位置?”
    “對,為避免傷害,我們把你的心髒挪到了胸膛的右邊!”
    “啊?”我驚恐萬狀,“你們怎麽不和我商量商量?這畢竟是我的身體!”
    “有商量的空間嗎?有商量的功夫你都死了好幾回了!”
    “那我現在的身體是……”
    “假象,我就是讓你看看如果我們不幫你,你就是現在這副慘狀,複活根本解釋不通!”
    說罷,白無常大手一揮,我眼前一亮,傷口還在左邊,但心髒卻在右邊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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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髒在右邊……陽間的人能接受嗎?”
    黑無常一臉沒耐心道:“你還想怎樣?比起一顆破碎的心還能存活,哪個更能讓他們接受?”
    好吧!誰讓咱地府有人呢!
    大餅吃完了,烏江榨菜也隻剩一個空袋了,我擦了擦嘴,回味道:“要是再來一小米粥衝一衝就好了!”
    白無常翻著白眼道:“要不然我去孟婆那裏給你要一碗啊?”
    “不用,不用,我就這麽一說,二位兄台下一步打算去哪裏?”
    “科特迪瓦,非洲西海岸我們還從來沒去過!你快回吧,我們還著急趕路了,最近閻王爺下達了新的kpi,完不成業績,年終績效就沒有了!”
    “啊?你們還有kpi?如果人家陽壽未盡,你總不能硬生生將人索走吧?”
    “不是數量,是效率,要求人死後,第一時間將他們的魂魄帶走!”
    黑無常擺擺手:“行了,別聊了,等他死後有的是機會,淩淩發,你以後別有事沒事就下來找死,哪天讓閻王爺知道了,就是我倆想保你都保不住!”
    “你這話說的,你以為我願意下來啊?皮開肉綻的,疼的也是我!回頭見吧……要不要抱一抱?”
    我和黑白無常兄弟擁抱告別,走走過場,我們彼此臉上都露出十分嫌棄的樣子。
    在擁抱白無常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哥,我還有一事需要您指點迷津!”
    白無常長歎三聲:“唉!我就知道這一抱不能白抱!”
    “我是有任務在身的,如果我拿不回一個骷髏頭搪塞二毛,恐怕將來也是命不久矣,可能你倆剛到科特迪瓦,就又得回來,你看這件事……咋辦呢?”
    白無常道:“骷髏頭?這你算問對人了,我們兄弟倆別的東西沒有,骷髏頭有的是,說吧,想要多少?”
    “要一個,但是要曆史悠久,久到離譜!”
    “久到離譜?”黑無常斜著眼,思考良久。
    “好了,我知道了,我回陰曹地府駐非洲駐地給你扒拉扒拉,找到後我給你放一個地方,到時候你自己去拿!”
    “你打算放哪兒?如此貴重的東西,一定要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我找好地方會給你托夢的!”
    說罷,兄弟二人揚長而去。
    我也該走了,環顧四周,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從哪兒跳下去。
    哎,這和以前的設置不太一樣啊!
    我趕緊大聲疾呼:“大哥,我從哪兒回去啊?黑咕隆咚的,回不去啊!”
    “你隻要找到一個洞洞就行,甭管大小,往裏麵跳!”
    “問題是沒有啊!”
    很快,一道洪亮低沉的聲音回應道:“從廁所,你跳進去就行,自動出水,把你衝回人間!”
    我撓著頭皮,媽的,這是打算把我當坨屎給放了啊!
    找了好半天,終於在犄角旮旯找到了廁所,環境很肮髒,還有幾隻沒頭的蒼蠅,不愧是陰間,在陽間說沒頭的蒼蠅還隻是打個比方。
    幸虧沒有屎尿!
    我一咬牙一跺腳,一個十米台跳水,朝著下水口就跳了進去。
    我瞬間變小,但沒想到還不足夠小,不偏不倚,卡在了下水道中。
    媽的,這可咋辦?
    水呢?無常兄弟不是說能自動衝水嗎?衝我一下說不定就下去了!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一滴水掉下來!
    我都快瘋了,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算怎麽回事!
    此時,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且聲音越來越清晰。
    很快,廁所的門響了,一塊兒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罩住了整個下水口。
    我抬頭看了一眼,媽的,這屁股是真白啊!
    嗯?
    等等?
    他為什麽要露出屁股?
    我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嗷嗷慘叫:“別拉,別拉,有人,有人在下麵!”
    於事無補,對方像什麽都沒有聽到,證據之一就是他連續放了兩個大屁!
    臭氣熏天,惡心的我都要吐了!
    “嗯……嗯……”
    一聽這聲音,我慌了,媽的,這應該是在用力!
    我捂住口鼻,沒想到我淩淩發要在這兒陰曹地府受如此淩辱!
    “啊!”
    是痛快淋漓釋放的聲音!
    我原以為是一塊兒沉重卻軟綿綿的粑粑,但我還是年輕了,奶奶的,這位大爺居然鬧肚子了!
    一陣狂風暴雨,連尿帶屎,那個頻率、那個橘黃色的濃稠,都不用用水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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