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心生一計

字數:5957   加入書籤

A+A-


    太陽快要落山了,但西克還沒有回來,放一把火而已,難道有什麽重大發現需要掘地三尺?
    對於地下倉庫被盜一事,西克並沒有聲張,畢竟是丟人的事兒,沒必要炫耀,所以知道真相的隻有我們五個人。
    我坐在犬舍不遠處的草地上,用一個臉盆招惹籠子裏的那隻大型惡犬,一開始它還算有骨氣,衝我咬個不停,滿腔怒火地叫了得有十來分鍾,待它受不了想停下來歇一歇,我掄起手裏的木棍,朝著鐵臉盆就是一棍子。
    “咣”的一聲,惡犬差點兒尿了,立馬衝我咆哮起來,我就不急不躁地等著,鐵籠子都快被惡犬掀翻在地了,我見過掙斷鎖鏈的狗,還沒見過能肢解籠子的狗。
    又過了十來分鍾,惡犬開始大口大口喘粗氣、吐舌頭,嗓子伴有沙啞之聲。
    我又抄起臉盆,“咣咣”兩聲,惡犬奮不顧身,聲嘶力竭地吼了最後五分鍾,而後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吐著白沫。
    我不能輕易饒了它,又“咣咣咣”敲了三聲巨響,惡犬朝我翻著白眼,它想蠕動,但身體誠實地一動不動了。
    我就是要告訴這隻狗,不該叫的時候不要亂叫,從我進莊園那一刻起,隻要見到我它就很有針對性地狂吠不止,胖子說這隻狗很靈,哪怕遇見陌生人它也不會亂叫,除非有人動了莊園的東西或者什麽原因引起了它的注意。
    胖子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明白了,恐怕是我洗劫地下倉庫的時候,我身上的氣味兒恰巧被這隻狗記住了,別人隻看到我換臉了,但我身上的氣味兒是換不掉的。
    眾所周知,狗的鼻子對人身上的騷氣是很靈敏的……當然,我那個意思並不是說我是個騷人。
    迫不得已,我必須報複這隻狗,我要讓它知道,狗不能說人話是會被憋死的,我要讓它以後見了我趴在窩裏不敢動彈。
    最終,我實現了我的目的,當我再次舉起木棍,惡犬的眼淚已經嘩啦嘩啦地往下掉了,這就對了,吃一塹長一智,識時務者為俊狗!
    我將臉盆和木棍一扔,起身伸了個懶腰,大爺的,我農村出身的狗娃子還製服不了你?你狗,我他媽比你還狗!
    “淩淩發,出事了,出事了!”
    嗯?
    我按住我的翻譯耳機,回頭一看,是胖子。
    胖子步履匆忙,一臉通紅,大喘籲籲地樣子與籠子裏的狗有幾分相似。
    相距兩米我就將我的耳機扔給了胖子,他匆匆忙忙按在耳朵上。
    “不好了,西克出事了!”
    西克出事了?
    “怎麽回事?那麽多人跟著還能出什麽事兒?”
    我心中為之一顫,難道家族魔咒再現?誰接手遺產誰就得死?
    “有人對西克的車做了手腳,刹車失靈,車滾到了山下。”
    “人現在怎麽樣了?”
    “正在醫院搶救呢,兩個女保鏢當場死亡,我們趕緊過去吧!”
    唉,多麽好的姑娘,怎麽還紅塵湊命了呢!
    我和胖子上了車,匆忙往醫院趕,路上我一直在想兩個問題:按照家族魔咒和遺產繼承,如果這是一次人為事件,那威可多作為僅剩的遺產繼承人,他的嫌疑最大,可他不是出國了嗎?
    另一個問題,是不是維克多利指使手下這麽幹的?原因也簡單,威可多已經遠走高飛,隻要西克一除,維克多利收購或者幹脆說將的畢生心血落入自己的口袋簡直是順手牽羊!
    是命中注定的家族魔咒還是無惡不作的黑勢力插手?一時間我感覺我的頭都有點兒方了。
    與洛麗塔嬸嬸所在的平民醫院不同,救助西克的是一所更高級的醫院,通俗來說應該是個三級甲等。
    急救室門口站著一排黑西服,一個個表情嚴肅,看上去就等著大哭一場了,媽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麽排麵!
    西克的手術從晚上一直做到第二天天亮,我和胖子坐著都要坐出強直性脊柱炎來了,更別說那一排黑西服了,一個個都已經東倒西歪了。
    我將路上的兩個思考方向告訴了胖子,胖子聽了點點頭,“應該還有第三種可能。”
    “第三種可能?”
    “對,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是一種可能!”
    “說來聽聽。”
    “西克一死,誰會是此次事件的受益人?”
    “威可多?維克多利?”
    “還有一個受益人……孤兒院,按照的遺書,如果所有人都無法或者失去繼承財產的資格,這筆巨額遺產將會做為捐獻!”
    “這是兜底條款,相當於人的內褲,幾乎可以不予考慮!”我提醒胖子。
    胖子點點頭:“對,屬於被動接受,但哪怕忽略不計,它也是一種可能。”
    好吧,我懶得和你強嘴,你胖,你嘴皮子厚,你這樣的要是在我們村兒,就屬於杠精,沒人和你玩兒!
    剛才說了,西克的手術從晚上一直做到天亮,當手術室的門“哢嚓”一響,守在手術室門口的眾人立馬詐屍了。
    我和胖子趕忙迎上去,還沒等我倆開口,主刀的白人醫生便連連搖頭、唉聲歎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人就這麽沒了?
    我戳著醫生的胸口道:“大哥,從昨晚到今天早晨,一整宿啊,你既然無能為力還費這個勁兒幹嘛?”
    醫生被我戳得連連後退,胖子立馬攔住我:“醫生已經盡力了,你要節哀啊!”
    一聽“節哀”這個詞,我更來勁了,情緒立馬激化開來。
    胖子從身後抱住我,我揮舞著拳頭,兩腳一跳三尺高,嘴裏嗷嗷直叫:“你們是群魔鬼,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見死不救?”
    醫生被我嚇壞了,趕忙溜之大吉,隨著我的聲調不斷上調,我的淚腺也開始有所濕潤,很快,有一團水就開始在我眼睛裏打轉。
    我一把抱住胖子,情緒已就位,淚水即將滑落,哭訴對象也找到了,就差一句“老天爺,你不公啊”!
    我張開嗓子,氣運丹田,剛把“老”字送出口,胖子在我耳邊輕聲道:“淩淩發,你什麽時候和西克感情變如此深厚的?”
    嗯?
    等一等?
    我一愣,把剛才的“老”字又吞咽了下去。
    是啊,胖子說的沒錯啊,我和西克啥關係?毛關係啊!
    他死不死關我屁事?頂多是人道主義的慈悲為懷,當然,西克這麽一死,我的確斷了一條追查的重要線索,但也不至於讓我如此哭天喊地、痛不欲生啊!
    我七舅姥爺沒的時候我也沒如此痛苦過啊!
    我趕緊抹掉快要流下的眼淚,穩了穩情緒,媽的,衝動了,絕對衝動了!
    “是不是演的有點兒過了?”我不好意思糊弄道。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我捂臉道:“嗬嗬,大家都這麽說!”
    接下來的兩天就是辦喪事,西克沒什麽親人了,也沒幾個朋友,想要辦個大喪也沒必要,因為根本沒人來。
    也不能這麽說,埋的時候來了一位貴客:維克多利!
    於維克多利而言,西克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能出席葬禮也算給足了麵子,但這麵子是給誰的呢?
    給死去的?
    畢竟畢生的心血,那些優質的產業,馬上就能落入維克多利的口袋了。
    既然和波吉亞是死於維克多利之手,西克為什麽不是?
    注定死不瞑目,打下的江山被人搶走,三個兒女被害,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看著不遠處一身黑西服的維克多利,我真擔心他一不小心控製不住就笑出聲來。
    葬禮結束,對我出現在現場維克多利頗感意外,人家現在是是巨擘,我等小螞蟻算什麽東西。
    不過有件事我是理直氣壯的,那就是我從不後悔拒絕他女兒,他唯一的女兒!
    “你覺得我們能扳倒他嗎?”維克多利在手下的簇擁下上了大奔馳。
    “不是我們,是你!”
    嗯?
    胖子揚長而去,此後我再也沒見過他。
    西克的莊園被當初設立的基金會接管,這個基金會主要的任務就是完成的遺誌,遺誌還剩下啥?
    就是把錢捐出去!
    我的身邊再次出現了奧裏耶,他和我一樣,我們都相信嫌疑人是維克多利,但手上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用奧裏耶的話說,我倆就像兩隻憤怒的公牛,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一隻可愛的小牛。
    沒過多久,阿比讓港口、阿比讓酒店和銀沙灘被維克多利強製收購,收購股份的錢再次進入基金會管理的基金池。
    據說現在這個基金裏大約有好幾個億的西非法郎,這些錢將用來做慈善事業,主要是建設改造科特迪瓦的福利院。
    也算可以了,一輩子估計也沒怎麽行善積德,死後算是給自己積點陰德吧,說不定能不入十八層地獄。
    放眼望去,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定,現在的相關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一位寡婦了,對,就是留下的那位。
    可憐的小娘子,搭上所有的青春年華換來一場空,臨死前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如果晚一分鍾,把遺囑給改了,小娘子現在也坐享其成、男寵成群了。
    唉,時也命也啊!
    我他媽年輕氣盛覺得自己能成風雲人物的時候,不是也沒想到會淪落到大非洲喝西北風嗎?
    還是那句話,命運讓你吃屎,你喝尿都是錯的!
    “要不事情就這樣吧?”奧裏耶長歎一聲,“事已至此,能力有限!”
    我咂摸咂摸嘴:“我倒是想到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
    喜歡倒黴偵探之哪壺不開提哪壺!請大家收藏:()倒黴偵探之哪壺不開提哪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