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韜有些猶豫，他看完古惑仔是羨慕裏麵的江湖義氣，但不代表他喜歡挨揍。
    李波見他下不了決定，拍了拍他的胸口，慫恿道：“你還是不是我兄弟，這點義氣都沒有嗎？曾經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李波揚著下巴，伸出右手，一臉倨傲：“你死我必陪葬，你生我同富貴！”
    這山雞哥的經典台詞一出，許文韜瞬間上頭，一把握住李波的手，鄭重道：“行，兄弟挺你！”
    開學第一天不上夜自習，許文韜回家跟白香蘭打了個招呼，就跟著李波跑了。
    兩方學校約在豐縣舊城區一條老街上，車流並不多，道路也寬敞，還真是個打架聖地。
    因為許文韜耽擱了一會兒，等他和李波到的時候，二中的學生已經匯集了三十多人。
    遙望著對麵，人數更多。
    “草了，對麵今兒比我們人多，你們誰還有熟人多搖點來。”有高年級的學長一邊叼著煙，一邊訓話。
    李波拉著許文韜上前，低三下四的說：“昊哥，我帶我兄弟來了。”
    李昊看了許文韜一眼，個子挺高的，一看就抗揍，輕拍了李波的肩膀兩下，“好樣的！”
    李波直樂嗬。
    許文韜瞧學長那指點江山的氣派模樣真有點浩南哥的氣勢，心生向往，肩膀都不自覺挺直了幾分。
    搖人的期間，李昊看著空了的煙盒子，隨手一點，招呼李波過去。
    李波就跟個狗似的，歡天喜地的蹦了過去，問：“昊哥，有啥吩咐？”
    李昊道：“去買包煙來。”
    “好嘞！”
    李波不忘拉著許文韜一道，“你身上有多少錢，拿出來咱倆湊湊。”
    許文韜見李波手裏有十來塊，說：“你這錢都夠買兩包紅塔山了。”
    “你懂啥！”李波白了他一眼，“昊哥這是給咱表現的機會呢，怎麽能買紅塔山，最差也得是玉溪。”
    “靠！”許文韜驚呼：“我爺這輩子都沒抽幾次這麽好的煙。”
    李波直搖頭，“你這真是半點人情世故都不懂，要在江湖上混，你還差得遠呢，多學著點吧！”
    許文韜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將兜裏僅有的零花錢都遞給了李波。
    許文韜長這麽大隻給許仁義跑腿買過煙，如今自己私下去買，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但表麵上可不能讓人瞧出來，不然又得被李波嘲笑。
    等兩人拿著煙回去，李昊看了眼牌子，打趣道：“喲，小子挺上道啊！”
    李波狗腿的說：“這是我兄弟倆孝敬昊哥的。”
    “行，以後你倆有我李昊罩著了。”
    李昊撕開包裝，抽出兩根遞了過去：“試試？”
    李波立刻雙手接過，許文韜卻老實巴交的回：“我不會抽煙。”
    李昊哈哈大笑：“要在江湖上混，可不能不會抽煙啊！”
    李波用手肘撞了撞他，擠眉弄眼：“快接著，這有啥不會抽的，簡單的很。”隨後就點燃了嘬了兩口。
    許文韜驚訝不已：“你啥時候會的？”
    “在家撿我爺的煙屁股學會的。”
    “六。”
    許文韜學著李波的樣子嘬了一口，頓時被嗆得鼻涕眼淚橫流，引得周圍的人捧腹大笑，許文韜尷尬不已。
    鬧劇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對麵已經蠢蠢欲動了，雙方立刻戒嚴。
    兩群人浩浩蕩蕩占據馬路兩邊，連過路的汽車都被迫逼停了。
    許文韜瞧著這架勢與電影裏演得差不了多少，瞬間熱血沸騰，袖子都挽了兩段。
    “這真的會打起來嗎？”
    李波道：“難說，看倆大哥咋說。”
    許文韜踮著腳往前麵望，雙方代表在人群中間碰了麵，兩人都是一副牛逼轟轟的模樣，胸膛子對胸膛子，都拿鼻孔看人。
    許文韜都擔心他倆別親上了。
    也不知道說了啥，李昊率先踹了對麵一腳，隨後有人喊：“幹死對麵的。”
    接著就是一場大混戰，拳打腳踢。
    許文韜原先還站著沒動，但瞧見李波被人打了一拳，怒氣上湧，跟著一腳就踹了上去。
    打架這事兒要麽不動手，一旦動手，很容易喪失理智，下手也沒個輕重。
    不過好在並沒幹多久，周邊派出所的早有預料，象征性的派了幾個人來，還沒到地方就有人瞧見他們通風報信，李昊他們立刻停了手，熟練的四散逃了。
    有幾個跑得慢的被警察抓住，像拎小雞一樣提到所裏喝茶去了。
    許文韜躲在牆後嚇得心驚肉跳，但剛剛經曆一遭又覺得自己男子氣概爆棚，心情妙不可言。
    李波喘著大氣問他：“是不是比在教室裏坐著發呆有意思。”
    許文韜咧嘴一笑：“確實有意思，就是挨揍還挺痛的。”
    兩人身上都挨了幾拳，雖說學生的拳頭力氣不見得有多大，但落在身上還是起了一坨青淤。
    “還好剛剛臉上那一拳被我躲過了，不然沒法回去跟我媽交代。”
    許文韜慶幸自己反應力夠快，剛剛救李波那身法，肯定跟拍電影似的帥氣。
    兩人歇夠了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回走，李波悄悄問：“這個月放月假可能還要打，你還來不？”
    “來啊！這次挨了打，怎麽也得報仇吧！”
    “嘿嘿！”李波道：“聽昊哥說下次要找上一中的人一起，這不給外國語學校的打成孫子！”
    “一中不都是一群好學生嗎，你確定他們要來？”
    許文韜記得張菲菲就在一中，這學期上高三了，翻了年得參加高考了。
    李波嗤笑一聲：“議價生又不是隻有二中有，隻要給錢，哪個學校不能去，除非給的不夠多。”
    許文韜認同：“說得也是。”
    “那咱就約好了，下次放假去幹翻他們。”
    “好。”
    李波是住校生，兩人在學校大門口分開，許文韜則回了出租屋。
    剛進門就聞到飯香味，引得許文韜的肚子咕咕叫。
    白香蘭正炒菜，聽見動靜探了個腦袋出來，笑道：“回來了，快洗手去，準備吃飯了。”
    許文韜因為肋骨有些痛，吃飯的動作很慢。
    白香蘭見狀問：“咋了，媽做的飯不好吃嗎？”
    許文韜連忙點頭：“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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