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舌戰群儒,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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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鎖著呢,二大爺,有話就這麽說吧。”何雨水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門外的劉海中碰了個軟釘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想起自己的任務,還是清了清嗓子,擺出長輩的架子,隔著門板開始了“思想教育”。
    “何雨水同誌,你這種態度是很有問題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整個大院的團結和聲譽?”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還是個學生,前途是光明的。可你今天要是真把事情捅到街道辦去,你知道後果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想給門裏的人製造壓力。
    “院裏,會聯名寫一封信,送到你們學校的教導處。信裏會如實反映你的思想品德問題:不尊重長輩,不團結鄰裏,個人主義思想嚴重!
    你想想,你檔案裏要是有了這麽一筆,以後入團、入黨、分配工作,哪一樣不受影響?你這輩子,可就毀了!二大爺這是為你好,你可得想清楚啊!”
    劉海中說完,得意地挺了挺肚子,他相信,這番話的分量,足以壓垮任何一個還沒走出校門的學生。
    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前途問題!
    門裏沉默了片刻。
    劉海中以為她被嚇住了,正準備再接再厲,何雨水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依舊是那種波瀾不驚的語調。
    “二大爺,您說得對。”
    嗯?
    劉海中一愣,劇本不對啊?
    她怎麽不反駁?
    隻聽何雨水道:“檔案上有汙點,確實是一輩子的事,很可怕。可是二大爺,您想過沒有,什麽事比檔案上有汙點更可怕?”
    “什……什麽事?”劉海中下意識地問道。
    “是出人命。”何雨水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塊冰,瞬間凍住了劉海中的血液,“我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暈倒在課堂上,被我們王老師送去了醫院。醫院的診斷記錄上,寫得清清楚楚。我還欠著醫院的住院費和醫藥費,沒錢交,就跑出來了。”
    門外的劉海中,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您想想,我要是今天,就這麽被你們關著,一口氣沒上來,死在這屋裏了。您說,是我的檔案問題大,還是你們非法拘禁,過失殺人的問題大?”
    “你……你胡說八道!你這孩子怎麽咒自己呢!”劉海中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我沒胡說。”何雨水繼續道,“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今天沒事。可我沒錢交醫院的賬,您猜醫院會怎麽辦?
    他們會先找到學校,學校找不到我,就會找到咱們院裏來。到時候,來的可能就不光是醫院的催收員了,興許還有派出所的同誌。
    他們要是看見咱們院這大門緊鎖,再看見我臉上的傷,聽我說說今天發生的事……二大爺,您是領導幹部,您說,到時候是街道辦來批評咱們幾句就完事了,還是公安局直接來抓人更熱鬧一點?”
    “轟!”
    劉海中的腦子像是被炸開了一樣,“嗡嗡”作響。
    他那點官威,那點威脅,在“公安局”這三個字麵前,被砸得粉碎!
    他怎麽就忘了這茬!
    這丫頭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兩撇小胡子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他結結巴巴地說了句“你……你冷靜點,別衝動”,然後就像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地跑回了石桌旁。
    “怎麽了?老劉?”易中海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咯噔一下。
    “醫……醫院!她還欠著醫院的錢!”劉海中哆哆嗦嗦地把何雨水的話複述了一遍。
    易中海和閻埠貴的臉色,也“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他們光想著堵住何雨水的嘴,卻忘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催命的醫院!
    這簡直是釜底抽薪,把他們所有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老……老閻,你……你去!”易中海推了一把還在發愣的閻埠貴。
    閻埠貴腿肚子都軟了,哭喪著臉:“我還去說什麽呀?這都快出人命了,還談什麽親情啊!”
    “讓你去你就去!快點!”易中海吼道。
    閻埠貴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挪到了門前。
    他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語氣,像個循循善誘的老教師。
    “雨水啊,是三大爺。你別聽你二大爺瞎咋呼,他就是個官迷。咱們聊點家常,啊?”
    “三大爺,您是文化人,最會算賬了。”門裏的何雨水直接開門見山,“您也幫我算筆賬吧。”
    “算……算什麽賬?”閻埠貴心裏一突,有種不祥的預感。
    “算親情賬。”何雨水道,“您剛才在院裏說,我哥又當哥又當爹,不容易。那咱們就算算。我哥一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他一個月給我多少生活費?五塊。剩下的三十二塊五,去了哪兒?大部分,都變成了雞湯、白麵、大米,送到了秦淮茹家。三大爺,您說,他這爹,是給我當的,還是給賈家的棒梗、小當、槐花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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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埠貴被問得啞口無言,這筆賬,他心裏清楚得很。
    “您再說院裏街坊的幫襯。”
    “我承認,小時候,東家給個窩頭,西家給件舊衣服,我都記著。”
    “可那是什麽時候?”
    “是大家日子都過得去的時候。”
    “現在呢?”
    “我餓得暈倒在學校,是誰送我去的醫院?”
    “是王老師!”
    “是誰偷偷塞給我錢讓我買點吃的?”
    “是王老師!”
    “院裏呢?”
    “我那‘親哥哥’,為了一個偷來的雞,在院裏跟許大茂吵得麵紅耳赤。我那‘好大爺’,在院裏主持公道,大談鄰裏和睦。”
    “有誰,想起我這個餓暈在醫院的丫頭了?”
    “三大爺,您告訴我,這筆‘親情賬’,最後算出來,是我欠他們的,還是他們欠我的?”
    何雨水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把他那套虛偽的“親情論”剖析得體無完膚。
    閻埠貴站在門口,手裏的本子和筆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汗珠子順著額角的皺紋就流了下來。
    他這個算了一輩子賬的“三大爺”,今天,被一個黃毛丫頭用一筆“親情賬”算得是體無完膚,顏麵掃地。
    “我……那個……雨水啊,你先消消氣,三大爺回頭再跟你說……”閻埠貴狼狽地找了個借口,也灰溜溜地跑了。
    石桌旁,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點。
    易中海和劉海中的臉色黑得像鍋底。
    “柱子,去!”易中海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傻柱心裏一萬個不情願,但在易中海殺人般的目光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站在門口,憋了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幹巴巴的話。
    “雨水……哥……哥錯了。”
    門裏,何雨水沉默了。
    傻柱以為有門兒,趕緊接著說:“我……我不該動手打你。哥給你開門,哥給你做好吃的,給你燉雞湯,行不?”
    良久,何雨水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那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和冰冷。
    “何雨柱。”
    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
    “你看看我臉上的傷,再摸摸你自己的手。你覺得,一碗雞湯,就能讓這傷口愈合,讓這斷了的情分,重新接上嗎?”
    傻柱的心,像是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疼得他一哆嗦。
    “我不想聽你道歉,也沒興趣吃你的雞湯。”何雨水的聲音斬釘截鐵,“你去告訴易中海,讓他自己過來。這件事,怎麽了結,我隻跟他一個人談。”
    “你……”傻柱又想發火,可一想到妹妹那雙冰冷的眼睛,那股火氣就像被一盆冷水澆滅了,隻剩下滿心的無力和挫敗。
    他轉過身,垂頭喪氣地走回石桌,對易中海搖了搖頭:“一大爺,她……她讓您過去。”
    易中海的拳頭,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攥緊了,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他知道,最後的攤牌時刻,到了。
    這個他一直沒放在眼裏的黃毛丫頭,今天,把他逼到了絕路上。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領,仿佛這樣能找回一點尊嚴。
    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決定著他幾十年聲譽的,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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