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暴降臨,雙線並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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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軋鋼廠,保衛科。
    科長姓牛,人稱牛科長,是個從部隊轉業下來的,最恨的就是偷奸耍滑、占小便宜的行徑。
    他剛在辦公室的躺椅上眯了不到十分鍾,就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聽完電話那頭那個沙啞男聲的舉報,牛科長的瞌睡蟲瞬間跑得一幹二淨。
    他“謔”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濃眉倒豎。
    何雨柱?
    傻柱?
    這個名字他太熟了。
    廠裏有名的大廚,也是有名的渾人。
    關於他從食堂帶飯盒接濟院裏俏寡婦的閑話,早就傳得滿廠飛了。
    以前沒人捅破,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成是工人階級內部的“風流韻事”。
    可現在,有人把這事兒捅到了保衛科,還上綱上線到了“挖社會主義牆角”的高度。這性質就完全變了。
    “小李,小王!”牛科長對著門外喊了一嗓子,“都別打瞌睡了,跟我走一趟,去三食堂門口蹲著!”
    臨近下班的點,三食堂的後門,傻柱拎著他那標誌性的三個大號鋁製飯盒,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在院裏丟了那麽大的人,尊敬的一大爺和老祖宗都成了騙子,他自己還成了個為了維護騙子而對自己親妹妹揮拳頭的混賬。
    他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隻想趕緊回家喝兩杯悶酒,什麽也不想。
    他剛走出後門沒幾步,旁邊花壇的陰影裏就閃出三條人影,把他圍在了中間。
    “何雨柱同誌,請留步。”牛科長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嚴肅。
    傻柱心裏正煩著呢,一看來人是保衛科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牛科長?嘛呢這是?攔路搶劫啊?”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牛科長根本不理會他的態度,目光如炬地盯著他手裏的三個飯盒,“說你長期利用職務之便,偷盜廠內公共財產。請你把飯盒打開,讓我們檢查一下。”
    傻柱的臉“唰”地漲成了豬肝色,他下意識地把飯盒往身後藏了藏,梗著脖子吼道:“嘛玩意兒偷盜!這都是食堂裏剩的,我不拿回去也得喂豬!我這是響應號召,節約糧食!”
    “是嗎?”牛科長冷笑一聲,“我怎麽聽說,你這飯盒裏的菜,比我們幹部灶的還好呢?打開!”
    “我不開!你們這是汙蔑!是血口噴人!”傻柱的牛脾氣徹底上來了,他今天在院裏受了一肚子窩囊氣,正沒處發泄,現在保衛科又來找茬,他感覺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
    牛科長懶得跟他廢話,對旁邊兩個年輕力壯的保衛幹事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一左一右,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瞬間就控製住了傻柱的胳膊。
    傻柱空有一身蠻力,但哪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衛人員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按得動彈不得。
    “啪嗒”幾聲,三個飯盒被放在地上打開。
    周圍立刻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隻見一個飯盒裏,是滿滿當當的紅燒肉,肉塊切得又大又方,油光鋥亮。
    另一個飯盒裏,是幹炸丸子,金黃酥脆,還冒著熱氣。
    第三個飯盒裏,是白麵饅頭,足足有三四個,個個都又白又胖。
    這哪裏是剩菜?這分明是小灶裏剛出鍋的硬菜!
    “何雨柱,你還有什麽話說?”牛科長指著地上的飯盒,聲音裏已經帶了怒氣,“這就是你說的剩菜?全廠幾千工人,吃的都沒你好!你這哪裏是節約糧食,你這是在吸全廠工人的血!”
    傻柱看著地上的飯盒,徹底傻眼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完了”兩個字。
    “帶走!”牛科長一揮手,“關禁閉室去!讓他好好反省反省!什麽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麽時候再出來!”
    傻柱像條死狗一樣被拖走了,隻留下那三個飯盒,在夕陽下,散發著誘人卻又罪惡的香氣。
    ……
    就在傻柱被押進禁閉室的同時,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四合院的垂花門外。
    這種小臥車在當時可是稀罕物,立刻引來了胡同裏孩子們的圍觀。
    車門打開,王秀娥一身筆挺的灰色中山裝,表情嚴肅地走了下來。
    跟在她身後的,是街道辦民政科的幹事,和兩名從區公安分局借調來的便衣警察。
    張主任到底還是怕了,他不僅同意了王秀娥的方案,還動用自己的關係,直接從區裏請了人來。
    他想得很明白,這事兒既然捂不住,那就幹脆搞大。
    天塌下來,有區裏的人一起頂著。
    王秀娥一行人走進院子的時候,整個四合院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昨天那場鬧劇,像一場悶在鍋裏的雷,響聲不大,但把所有人都震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今天這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就是撕開鍋蓋的那道閃電,寒光凜冽,殺氣騰騰。
    各家各戶的窗簾後麵,都晃動著驚恐的人影。
    賈張氏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嗷”的一嗓子就想往外衝,嘴裏已經醞釀好了“欺負孤兒寡母”的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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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剛拉開門,就被秦淮茹一把死死拽了回去。
    “媽!您別出去!”秦淮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顫抖。
    她的臉白得像紙,眼神裏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比賈張氏看得明白,這陣仗,不是來調解鄰裏糾紛的,這是來抓人的!
    中院,劉海中和閻埠貴幾乎是同時從屋裏探出了頭。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和一絲後怕。
    隨即,兩人又像排練過一樣,縮回頭,關上門,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這時候,誰冒頭誰傻。
    易中海聽到動靜,從屋裏走了出來。
    他一夜沒睡好,眼窩深陷,但臉上還竭力維持著一大爺的威嚴。
    他看到王秀娥,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王主任,您怎麽來了?這是……”
    王秀娥根本沒給他寒暄的機會,她目光冷峻地掃視了一圈院子,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蓋著街道辦公章的文件,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院子:
    “接到群眾實名舉報,並經初步調查核實,聾老太太涉嫌冒充軍烈屬,騙取國家福利,存在嚴重的政治問題。”
    “經街道辦研究決定,並報請上級批準,現成立聯合調查組,對其住所進行搜查,並對其本人進行問詢。請院內相關人員,配合調查!”
    “轟!”
    這番話,比昨天何雨水那個問題,威力大了何止十倍。
    昨天還隻是“懷疑”,今天,就已經成了“涉嫌”,還成立了“聯合調查組”!
    易中海的腿肚子都在轉筋。
    他感覺自己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堤壩,正在被這突如其來的洪水,一寸寸地衝垮。
    “王主任,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他還在做最後的掙紮,“老太太年紀大了,腦子糊塗,可能有些事記錯了,但她……”
    “有沒有誤會,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證據說了算!”王秀娥冷冷地打斷他,然後轉向那兩名便衣警察,“同誌,麻煩你們了。”
    兩名便衣點點頭,一言不發,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易中海想攔,卻被王秀娥的一個眼神給釘在了原地。
    那眼神裏,帶著警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就在這時,軋鋼廠的一個工人,也是住在這條胡同的,騎著自行車“哐當”一聲衝進院裏,人還沒站穩就嚷嚷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傻柱被保衛科給抓了!”
    “什麽?!”
    這個消息,像第二顆炸彈,又在人群裏炸開了。
    秦淮茹在屋裏聽到這話,身子猛地一晃,差點沒站穩。
    她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傻柱是她的頂梁柱,是她全家的飯票樹。
    現在,這棵樹,被人連根拔起了!
    賈張氏也懵了,她衝到門口,對著那工人喊:“你說清楚!傻柱怎麽了?”
    那工人喘著氣,比比劃劃地把食堂後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三個大飯盒,紅燒肉、炸丸子、白麵饅頭!人贓並獲!牛科長親自帶人抓的,說是挖社會主義牆角,直接關禁閉室了!”
    院子裏,一片死寂。
    如果說調查聾老太太,大家還隻是感覺風向變了。
    那傻柱被抓,就是實實在在的切膚之痛了。
    院裏能吃上傻柱帶回來的菜的人家沒幾個,賈家就是其中之一。
    以前賈家總覺得這是占便宜、有本事,可現在回頭一想,那些飯菜哪是什麽好處,分明就是實打實的罪證!
    易中海的臉,已經從煞白變成了死灰。
    他終於明白了。
    這不是巧合。
    這是有人在布局,在下一盤大棋。
    昨天晚上,先是釜底抽薪,撕裂了他的道德偽裝。
    今天,兵分兩路,一路直搗黃龍,查抄後院;
    另一路,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這兩條線,看似無關,卻都精準地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他渾身發冷,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東廂房那扇緊閉的門。
    門裏,安安靜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可他卻覺得,那扇門後,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就在此時,後院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是東西被打碎的“劈裏啪啦”聲。
    王秀娥臉色一凜,快步走了過去。
    易中海和院裏幾個膽子大的,也跟了過去。
    隻見聾老太太的屋裏,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
    一名便衣警察,正從一個被砸開的舊木箱裏,拿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油布,裏麵露出來的,不是金條,也不是銀元,而是一遝……地契!
    一張張泛黃的宣紙上,用毛筆字清清楚楚地寫著“北平城內某某街房產地契”、“京郊良田三十畝地契”,落款的時間,都是民國二十幾年。而在地契的持有人那一欄,赫然寫著一個名字——龍寶珍。
    “龍寶珍……”王秀娥念出這個名字,然後看向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的聾老太太,“這,是你的本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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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聾老太太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一個貧苦出身的‘軍烈屬’,”王秀娥拿起一張地契,嘴角勾起一抹極度冰冷的譏諷,“在北平城裏有房,在京郊有良田。看來,您當年不是去給紅軍送草鞋的,您是怕紅軍來了,要分您的田,分您的房子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後背都竄起一股涼氣。
    這已經不是政治詐騙了。
    這是階級成分問題!
    是隱瞞剝削階級曆史,偽裝貧下中農!
    在那個年代,這是比當漢奸還要嚴重的大罪!
    “帶走!”王秀娥一揮手,再也沒有半句廢話。
    兩名便衣上前,一左一右,將已經像一灘爛泥的聾老太太架了起來。
    老太太兩眼一翻,又想故技重施地暈過去。
    可其中一名便衣,隻是在她腰眼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她就“哎喲”一聲,疼得醒了過來,再也不敢裝了。
    看著聾老太太被架出四合院,看著那輛黑色的吉普車絕塵而去,易中海雙腿一軟,扶著牆,才沒有倒下去。
    他知道,完了。
    那個他捧上神壇,作為自己道德權杖的“老祖宗”,徹底倒了。
    而他這個造神的人,也即將被這坍塌的神像,埋得粉身碎骨。
    院子裏,一片狼藉。
    舊的秩序,在這一天,被碾得粉碎。
    而新的秩序,還未建立。
    所有人都站在廢墟之上,茫然四顧,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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