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何雨水拉著何大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身後，是易中海殺豬般的慘叫，是許大茂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是整個樓道死一般的寂靜。
    何大清跟著女兒的腳步，走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隻覺得自己的後背，還在颼颼地冒著涼氣。
    剛才那一幕，太他媽嚇人了！
    不，不是易中海被打斷手嚇人。
    是他的閨女，何雨水，太他媽嚇人了！
    那一份份的證據，那一張張的賬單，那一句句誅心的話！
    還有最後，那風輕雲淡地掰開易中海手指，看著自己擰斷那老狗胳膊的冷漠眼神……
    這……這真是他那個以前躲在他身後，文靜內向的閨女？
    這他媽分明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索命閻王啊！
    何大清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麵的女兒，那瘦小的背影，此刻在他眼裏，卻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
    他心裏，第一次，對這個女兒，產生了濃濃的敬畏。
    “爸。”
    何雨水仿佛背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地開口了。
    “啊？閨女，啥事？”何大清一個激靈，趕緊應道。
    “剛才，表現得不錯。”何雨水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平淡。
    “嘿嘿……”何大清咧嘴一笑，心裏卻是一喜。
    得到閻王……不，得到閨女的誇獎了！
    “那老狗，就該這麽收拾！敢動我閨女，我弄死他！”
    他立刻表功，拍著胸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何雨水沒說話，隻是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直到快走出醫院大門，她才又幽幽地開口。
    “爸，這事兒，還沒完呢。”
    “啊？”何大清一愣，“還沒完？那老狗兩條胳膊都斷了，錢也認了，房子也吐出來了，還……還能怎麽著？”
    何雨水停下腳步，轉過身，一雙清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何大清。
    “錢，他隻是認了。但咱們還沒拿到手。”
    “房子，他也隻是口頭答應，白紙黑字的文書，還沒簽。”
    “最重要的是……”
    何雨水嘴角微微勾起，“你想要的生活，還沒開始呢。”
    何大清的呼吸，瞬間就急促了起來！
    他知道閨女說的是什麽！
    年輕漂亮的……小寡婦！
    “閨女，你的意思是……”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何雨水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蠱惑。
    “易中海這條老狗，已經被我打斷了脊梁骨，但骨頭裏的油，還沒榨幹。”
    “從明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去醫院，盯著他，盯著他老婆，讓他們賣房子、賣家具、取存款、湊錢！”
    “你得讓他感覺到疼，感覺到絕望，讓他知道，不把錢吐出來，他下半輩子，就得在床上躺著，屎尿都不能自理！”
    “你逼得越狠，榨得越幹，錢到手的速度越快……”
    何雨水湊近了何大清，聲音壓得更低了。
    “我給你找的那個‘新生活’，質量，也就越高。”
    轟！！！
    何大清的腦子裏，像是炸開了一朵煙花！
    閨女的意思是……他榨錢的業績，直接跟未來老伴的質量掛鉤？！
    榨得越狠，老伴越年輕漂亮？
    榨得越多，老伴身材越好？
    他娘的！
    還有這種好事？！
    一瞬間，何大清的眼睛，紅了！
    不是憤怒的紅，是興奮的紅！
    是打了雞血的紅！
    他仿佛已經看到，一個身段妖嬈、麵容俏麗的小寡婦，正含情脈脈地對著他招手！
    “閨女！你放心！”
    何大清一拍胸脯，唾沫橫飛！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他媽要是不把易中海那老狗的骨髓都給他榨出來，我就不姓何！”
    “從明天起，我就住醫院！他什麽時候拉屎，什麽時候撒尿，我都得問問他，是不是又藏了一分錢！”
    看著打了雞血一樣的親爹，何雨水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付這種自私自利的男人，就得用他最渴望的東西，去驅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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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清這把“刀”，算是徹底磨好了。
    ……
    就在何家父女達成共識的時候。
    醫院病房裏，那幾個看熱鬧的，早就炸開了鍋！
    許大茂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溜煙地跑出醫院，連家都沒回，直奔軋鋼廠！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是能把易中海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順便還能在李副廠長麵前邀功請賞的天大新聞！
    他必須第一個，把這個消息，送到李副廠長耳朵裏！
    而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則是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震驚和狂喜！
    易中海！
    那個壓在他們頭上十幾年的老東西！
    完了！
    徹底完了！
    “老閻，這……這事兒……”劉海中搓著手，官癮已經開始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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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了，不得了啊！”閻埠貴扶了扶眼鏡，鏡片後麵的眼睛裏，閃爍著算計的精光，“這院裏，要變天了！”
    “沒錯！是要變天了！”
    劉海中猛地一挺胸膛，背著手，官氣十足地說道：“像易中海這種，侵吞鄰裏血汗錢，道德敗壞的害群之馬，絕對不能姑息！”
    “咱們院，必須跟他這種人，劃清界限！”
    “依我看，得開個全院大會，好好地，批判一下這種歪風邪氣！”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易中海，當上這四合院裏，說一不二的……一大爺了！
    ……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地在四合院裏傳開了。
    當劉海中和閻埠貴回到院裏，添油加醋地把醫院裏發生的事情一說。
    整個四合院，瞬間就跟燒開的水一樣，徹底沸騰了！
    “什麽？！一大爺吞了何大清十年匯款？兩千多塊？！”
    “我的天爺！真的假的啊？”
    “還能有假？許大茂、劉海中、閻埠貴，三個人親眼看見的！何雨水把郵局的證明都拍在了一大爺臉上！”
    “嘖嘖嘖，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平時看他道貌岸然的，沒想到背地裏這麽髒！”
    “何止是髒啊！聽說何雨水還算了一筆八千多塊的賬單，要讓一大爺賠呢！”
    “八……八千多？！搶錢啊這是！”
    “活該！誰讓他不做人呢！這下好了，碰上何雨水這個小閻王，算是踢到鐵板了！”
    議論聲，震驚聲，鄙夷聲，幸災樂禍聲，此起彼伏。
    易中海那“德高望重”的牌坊，在這一刻，碎得連渣都不剩。
    而院裏最慌的，莫過於秦淮茹一家。
    “媽！怎麽辦啊！一大爺要是倒了，以後誰還接濟咱們家啊？”
    秦淮茹急得在屋裏團團轉，臉色煞白。
    棒梗、小當、槐花三個孩子，也嚇得不敢出聲。
    “慌什麽慌！”
    賈張氏從床上一躍而起，三角眼滴溜溜地轉。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再說了，易中海那老東西接濟咱們，那是他心甘情願的！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對！跟咱們沒關係！是他自己手腳不幹淨，偷了何家的錢！咱們也是受害者！咱們也被他騙了！”
    賈張氏瞬間就想好了對策，準備把自家摘得幹幹淨淨。
    秦淮茹聽著，心裏卻是一陣陣地發涼。
    她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院裏人看她們家的眼神，已經變了。
    那種鄙夷和猜忌，像針一樣，紮得她渾身難受。
    她下意識地看向對門。
    何家的屋子，燈亮著。
    那個瘦小的身影，此刻在秦淮茹的眼裏，變得無比的巨大和可怕。
    ……
    就在全院狂歡，人心浮動之際。
    二大爺劉海中，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他清了清嗓子，從家裏拿出一個破銅鑼。
    然後，走到了院子中央。
    “當！當！當！”
    響亮的鑼聲，瞬間壓下了所有的議論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劉海中挺著他那官僚肚，背著手，中氣十足地大聲宣布：
    “街坊鄰居們，靜一靜！”
    “根據剛剛得到的可靠消息，咱們院的一大爺易中海，犯了嚴重的錯誤！道德敗壞！人品低劣！”
    “為了肅清咱們院的風氣，為了跟這種害群之馬劃清界限！我決定！”
    他猛地一頓，提高了音量，臉上洋溢著權力的紅光。
    “今天晚上！就在這院裏！召開全院大會！”
    “公開處理！批判教育！”
    “讓所有人都看看，背信棄義，是什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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