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何家。
    飯桌上，氣氛熱烈。
    何大清一邊啃著蔥油餅，一邊給梁拉娣碗裏夾鹹菜，嘴裏還不停地吹噓：
    “看見沒？媳婦兒！我那傻兒子，總算長進了！知道哪個瓜甜了！”
    梁拉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行了你，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人家曉娥也是個可憐人，傻柱願意幫襯一把，是好事。”
    她嘴上這麽說，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梁拉娣內心獨白：傻柱這小子，算是被那個婁曉娥給勾住了魂。也好！省得他還惦記著秦淮茹那個掃把星，天天往賈家送溫暖！隻要他不犯渾，不把家裏的東西往外搬，他愛舔誰舔誰去！不過……這個婁曉娥，看著傻乎乎的，以後還得幫趁著點。】
    何雨水在一旁安靜地喝著粥，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她對傻柱的“移情別戀”，非常滿意。
    【項目：‘傻柱情感風險對衝’。】
    【備用計劃：‘婁曉娥綁定方案’。】
    【當前進度：90！】
    【風險評估：目標‘傻柱’已成功被s級資產‘婁曉娥’吸引，‘秦淮茹’策反風險已降至最低。項目進展順利！】
    【何雨水內心獨白：很好，魚兒已經徹底咬鉤了。傻柱這種人，腦子裏不能空著，必須得有個‘女神’讓他舔。與其讓他舔秦淮茹那種毒蛇，不如讓他舔婁曉娥這種沒什麽攻擊性的小白兔。至少，不會威脅到何家的核心利益，甚至還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好處。婁家剩下的那82的財產，我要定了。】
    她的計劃，環環相扣。
    搞定傻柱，隻是第一步。
    真正的重頭戲，還在秦淮茹那邊。
    她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牆壁，落在了前院賈家的方向。
    下午。
    臨近和高遠約定的時間，秦淮茹破天荒地，開始打扮自己。
    她翻箱倒櫃，找出了一件自己最體麵的衣服。
    那是一件淡藍色的確良襯衫，是她結婚時做的，現在已經洗得有些發白，領口和袖口也磨出了毛邊。
    但，這已經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行頭了。
    她對著一塊破裂的鏡子，一遍又一遍地梳著自己的頭發，想把那因為常年勞作而幹枯的發絲，梳理得順滑一些。
    鏡子裏的人，麵色蠟黃，眼角已經有了細微的皺紋。
    可那雙眼睛，在經過一番精心描畫後，卻透出了一股驚人的媚態和……孤注一擲的狠勁。
    【秦淮茹內心獨白：秦淮茹啊秦淮茹，你這輩子，就賭這一次了！成，你就能帶著孩子脫離苦海，過上人上人的日子！敗……敗了，大不了就是回到現在這個鬼樣子！沒什麽可輸的了！傻柱靠不住，男人都靠不住！能靠住的，隻有錢！隻有能抓在手裏的實惠！】
    她正給自己鼓勁。
    “哼！”
    一聲冷哼，從她身後傳來。
    賈張氏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正陰惻惻地盯著她。
    “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給誰看呢？”
    賈張氏的語氣，酸得能倒掉牙。
    “媽，我……”
    “你給我閉嘴！”賈張氏走上前，用手指頭狠狠戳了一下秦淮茹的腦門，“我可告訴你，秦淮茹！你別給我動那些花花腸子！”
    “那個姓高的，看著是有幾個臭錢！但你想改嫁？門都沒有！”
    “你是我賈家的兒媳婦！死了也是我賈家的鬼！你想帶著我的孫子孫女，去給別的野男人當老婆？我老婆子第一個不答應！”
    賈張氏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秦淮茹臉上了。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秦淮茹委屈地辯解。
    “我想到哪兒去了？我心裏明鏡似的！”賈張氏壓低了聲音，眼神裏閃爍著貪婪而又惡毒的光芒。
    “我告訴你，你今天去，目的隻有一個！”
    “吊著他！”
    “就像你以前吊著傻柱那個蠢貨一樣！讓他給你花錢，讓他給咱們家買米買麵，讓他把棒梗當親兒子一樣供著！”
    “讓他當咱們賈家新的血包！聽見沒有？！”
    “至於讓他進門？讓他當你男人？除非我死了！”
    【賈張氏內心獨白：哼！想甩開我老婆子，自己去過好日子？秦淮茹你個小騷蹄子，想得美！這姓高的，就是老天爺派來給咱們家送錢的！我得把他榨幹了！榨得一滴都不剩！等他沒錢了，再一腳踹開！到時候，傻柱那個蠢貨說不定還念著舊情，還能再撿回來用用！我賈張氏，這輩子都不能吃虧！】
    秦淮茹聽著婆婆這番無恥至極的話，心裏一陣惡寒。
    但她臉上，卻隻能順從地點頭：“媽，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就在這時，棒梗從裏屋走了出來。
    他懷裏抱著那支英雄鋼筆，寶貝得不得了。
    他聽到賈張氏的話，皺了皺眉，但沒敢反駁自己的奶奶。
    他走到秦淮茹麵前，仰著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說道：“媽，你快去吧，別讓高叔叔等急了。”
    “高叔叔是好人，是爸爸的朋友。他跟傻柱不一樣。”
    棒梗的世界很簡單。
    誰對他好，誰就是好人。
    傻柱以前也對他好，但傻柱就是一個臭廚子，沒有文化，說話也不好聽，身上還有股蔥花味兒。
    可高遠不一樣。
    高遠是第一個，誇他是“英雄”的人。
    是第一個，用那麽鄭重的態度，送給他禮物的人。
    在棒梗心裏，高遠已經成了一個完美的，值得尊敬的長輩形象。
    【棒梗內心獨白：奶奶就知道錢！傻柱那個笨蛋也靠不住了！隻有高叔叔，他才像是書裏寫的那些大英雄！我要是讓他當我爸爸……好像也不錯？至少，他不會讓院裏那幫小崽子欺負我了！】
    兒子的支持，婆婆的敲打……
    秦淮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
    她對著鏡子，扯出了一個自認為最柔弱，最動人的微笑。
    然後，轉身，走出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家。
    她要去赴一場，決定她下半生命運的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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