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婁振華，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隻有項目經理評估資源時的冷靜。
    【何雨水內心獨白：目標人物心理防線已徹底崩潰，進入價值回收階段。但是，一個徹底絕望的工具沒有價值。需要重新注入‘希望’，以提升其後續利用率。】
    “活路？”
    何雨水笑了，那笑容，在婁振華聽來，比魔鬼的低語還要可怕。
    “婁伯伯，我什麽時候說過，不給你們活路了？”
    她緩緩蹲下身，與婁振華平視。
    “我這個人，做事講究雙贏。我拿走你們的‘過去’，但可以給你們一個‘未來’。”
    婁振華猛地睜開眼，死灰般的瞳孔裏，閃過一絲微弱的光。
    “未來？”
    “對，未來。”
    何雨水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蠱惑力。
    “婁伯伯，您是個聰明人。您應該早就打聽過我了吧？”
    “我對象，陸鋒，北京軍區最年輕的營長。他父親，是軍區司令。”
    這句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婁振華死寂的心湖裏，炸起了滔天巨浪！
    他當然知道！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從何雨水的動態實時會有人告訴他！
    可最近他查到的結果，讓他心驚膽戰！
    一個普通的四合院丫頭，背後竟然站著一尊他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巨佛！
    這也是他今天從一開始就束手束腳，不敢輕舉妄動的根本原因！
    【婁振華內心獨白：她……她竟然主動提出來了！她想幹什麽？她到底想幹什麽？！這不是威脅，這是……招攬？】
    “你想……讓我做什麽？”婁振華的聲音都在發顫。
    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如果隻是單純的巧取豪奪，何雨水根本沒必要跟他說這些！
    “很簡單。”
    何雨水站起身，重新恢複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淡漠。
    “你的那些錢，那些資產，放在你手裏，是催命符。但在我手裏，它們是啟動資金。”
    “婁伯伯，你是個天生的商人，你的腦子，你的經驗，你的手腕，放在這個院子裏盤核桃，太浪費了。”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打理這些‘嫁妝’。讓它們在香江，在海外，錢生錢，利滾利。”
    “我需要一條忠誠的，懂規矩的，而且有能力的狗。”
    何雨水的話，說得極其難聽，極其侮辱。
    但婁振華聽完，整個人卻像是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他不但沒有憤怒，反而激動得渾身發抖！
    狗？
    當狗又怎麽樣！
    能給陸家未來的兒媳婦當狗，那是他媽的祖墳冒青煙的福氣！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他婁振華，從一個隨時可能被打倒的‘階級敵人’，搖身一變，成了軍方大佬的‘白手套’！
    這他媽哪裏是狗！
    這他媽是通往天堂的門票啊！
    他瞬間就想通了！
    眼前這個小魔鬼，她要的不是他婁家的全部家產！
    她要的是他婁家，連人帶財，徹徹底底地，為她所用！
    這是一場收購！
    一場連人帶骨頭都吞下去，再重新塑造成自己形狀的，徹徹底“底的收購！
    想通了這一點，婁振華再也沒有了半分頹敗和絕望。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然後，對著何雨水，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九十度。
    姿態之謙卑，態度之恭敬，仿佛一個最虔誠的信徒，在朝拜自己的神明。
    “何小姐。”
    他抬起頭，眼神裏再也沒有了憤怒和不甘，隻剩下一種賭徒押上全部身家後的狂熱和決絕。
    “我，婁振華，從今天起，願為您效犬馬之勞！”
    “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您讓我咬誰，我絕不隻叫喚！”
    何雨水滿意地點了點頭。
    【何雨水內心獨白：項目工具人‘婁振華’角色定位重塑成功。忠誠度評估：95。可用性評估：100。】
    “很好。”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扔在茶幾上。
    “這是合同。簽了它。”
    “把你所有海外資產的轉移授權，簽了。”
    “然後，上樓去，告訴你太太和女兒，你給曉娥嫂子，找了一門天大的好親事。”
    “記住，要笑。”
    “要笑得，比你這輩子任何時候，都開心。”
    婁振華看著那份早就準備好的，密密麻麻寫滿英文的授權文件，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也消失了。
    他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他抬起頭，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何小姐。”
    他轉身，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骨頭上。
    但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婁家，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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