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一號院。
    這五個字就像是一道無形的驚雷在陸振華的口中說出時讓整個餐廳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陸鋒那張剛剛還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瞬間就白了。
    【西……西山一號院？！那……那是什麽地方？！那他媽是傳說中隻有國家最頂層的那幾位才能進去的地方啊！】
    【讓媳婦兒……去那兒？！開什麽玩笑？！】
    他下意識地就想開口反對！
    然而何雨水卻比他更快。
    她隻是平靜地看著陸振華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爸是他親自要見我？”
    那個“他”字何雨水說得很輕。
    但陸振華卻聽懂了。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
    “對。”
    “他親自跟你談。”
    ……
    第二天上午八點。
    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紅旗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陸家小樓的門口。
    陸振華親自為二人拉開了車門。
    他沒有上車。
    他隻是站在車外看著已經坐進車裏的陸鋒和何雨水。
    他那張一向不怒自威的臉上此刻竟然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
    “鋒兒。”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喉結滾動了一下。
    “進去之後少說話。”
    “一切聽雨水的。”
    然後他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從頭到尾都表現得比他這個軍區司令還要鎮定的小兒媳婦。
    “雨水……”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鄭重。
    “裏麵那位不喜歡拐彎抹角。”
    “但是也最討厭自作聰明。”
    “你……”
    “好自為之。”
    何雨水對著車窗外的陸振華微微點了點頭。
    “爸放心。”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項目經理即將麵對最終boss時的那種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興奮。
    【項目分析：“終極客戶”麵談。】
    【客戶身份：國家最高決策層。】
    【談判目標：獲取“莫斯科之行”的最高授權並將陸鋒合法地納入行動序列。】
    【核心策略：精準洞察客戶的“隱性需求”提供“超越預期的解決方案”。】
    車子緩緩啟動。
    穿過層層關卡。
    最終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四合院門口。
    這裏沒有高牆大院。
    沒有荷槍實彈的衛兵。
    隻有幾個穿著普通中山裝的中年人在門口灑掃庭院。
    但陸鋒卻能清晰地感覺到！
    從他們踏入這個院子的那一刻起至少有十幾道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從四麵八方鎖定了他們！
    每一個都是頂尖的高手！
    這地方外鬆內緊是真正的龍潭虎穴！
    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秘書將他們引到了一間擺滿了書籍的書房裏。
    書房裏一個同樣穿著樸素中山裝的老人正背對著他們站在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前。
    他沒有轉身。
    隻是用一種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淡淡地開口。
    “你就是何雨水？”
    那聲音平淡如水。
    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鋒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能感覺到從這個老人的背影裏散發出的那種淵渟嶽峙般的恐怖氣場！
    那是一種久居上位執掌生殺才能養成的氣勢！
    在他麵前他那個威風八麵的司令老爹都像是一個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
    “是首長。”
    何雨水的聲音依舊平靜。
    不卑不亢。
    老人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沒有看何雨水。
    而是先將目光落在了陸鋒的身上。
    那雙看似渾濁實則銳利如刀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陸振華那個老東西的兒子？”
    “哼一身的殺氣像頭沒馴服的小豹子。”
    “不錯。”
    僅僅兩個字的評價。
    卻讓陸鋒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被看了個通透！
    然後老人的目光才終於移到了何雨水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眼神裏帶著一絲審視。
    “聽說你很聰明。”
    “陸振華那個老滑頭為了讓你那個小丈夫能跟著你去莫斯科想出了一個‘安保顧問’的由頭。”
    “這個由頭是你給他出的主意吧？”
    何雨水沒有否認。
    “是。”
    老人點了點頭。
    “思路很刁鑽。”
    “但還不夠。”
    他伸出一根幹枯的手指在身前的空氣中點了點。
    “我現在就可以批準這個計劃。”
    “但是我需要一個能說服我這麽做的理由。”
    “我為什麽要冒著可能引起國際糾紛的風險派一個王牌特戰上校去給一個女學生當保鏢？”
    “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
    老人的聲音陡然變得森寒！
    “假設你在莫斯科順利拿到了金牌。”
    “在回國的慶功宴上一名掌握著我們國家最頂級軍事機密的蘇聯科學家突然向你尋求政治庇護！”
    “他願意用他腦子裏的所有秘密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但是就在同時克格勃的特工已經包圍了整個宴會廳！”
    “他們給你五分鍾時間。”
    “五分鍾之內不交出人他們就強攻！”
    “救他你們九死一生並且會立刻引發兩個超級大國之間最嚴重的外交衝突甚至是局部戰爭！”
    “不救他你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拖出去秘密處決我們國家將錯失一個能讓國防實力飛躍二十年的天賜良機！”
    老人死死地盯著何雨水！
    眼神如同實質的冰錐！
    “現在告訴我。”
    “你是救？”
    “還是不救？”
    “你隻有一次回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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