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捅破天了！”
    趙鐵柱腦海裏，老仙兒那一聲，充滿了驚恐的，歇斯底裏的尖叫！
    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啥玩意兒？】
    【老仙兒？您老人家說啥？函數？捅破天？】
    【這……這又是啥黑話啊？俺咋一句都聽不懂呢？】
    【老大她……她不就是換了塊黑板寫字嗎？咋就要天譴了呢？】
    趙鐵柱，這個東北漢子，這輩子第一次，對自家老仙兒的專業能力，產生了一絲，小小的，懷疑。
    而就在，他愣神的這幾秒鍾。
    舞台上。
    何雨水已經伸出了她那隻，纖細的，白皙的，宛如藝術品般的手。
    她手中的那截，小小的，白色的粉筆。
    再一次，輕輕地，點在了那塊，巨大的，死寂的，黑色的，題板上。
    “哢。”
    一聲清脆的輕響。
    卻像是一道創世的號令！
    “唰唰唰——！！！”
    粉筆與黑板，再一次發出了，密集的，令人心悸的，摩擦聲！
    然而！
    這一次！
    當看清，她寫下的第一行字時！
    台下所有還能勉強跟上她思路的數學家，全都如遭雷擊！
    隻見那黑色的題板上，赫然出現的，不是眾人想象中的，任何關於“伽羅瓦表示”的補救！
    而是一行，全新的，狂暴的，充滿了蠻橫與不講理的，定義！
    【設 e 為有理數域?上的橢圓曲線，其函數定義為 (e, s) = …】
    “轟——！！！！”
    這一行公式，就像一個，來自異次元的，超級大殺器！
    狠狠地，轟在了，在場每一個，自詡為“頂尖”的，數學家的大腦皮層上！
    “……函數？！”
    那個法國老教授，猛地後退了一步！
    他身邊的助手趕緊扶住了他！
    他那張因為激動和震驚而漲得通紅的臉，此刻已經一片煞白！
    他死死地，死死地，盯著那行，對他來說，熟悉又陌生的公式！
    嘴唇劇烈地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她……她瘋了……”
    “她放棄了……她放棄了懷爾斯的那條路……”
    “她……她竟然，想另辟蹊徑！她想用……用最底層的函數，去強行建立，橢圓曲線和模形式之間的聯係？！”
    “我的上帝啊！！！”
    “這……這不是在解題！”
    “這……這是在，創世啊！！！”
    創世！
    這兩個字，像兩顆核彈，在所有數學家的腦海裏，轟然引爆！
    他們終於明白了！
    他們終於明白，這個東方少女，要幹什麽了！
    她不是在修複那條，斷掉的，通往神壇的路！
    她是在，推平了那座山！
    填平了那道海！
    她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
    自己的，無上智慧！
    去強行，開辟出一條，全新的，完全屬於她自己的，神路！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這已經不是人類的智慧能夠達到的領域了！”
    “她的計算量……我的天……這需要何等恐怖的計算力？！”
    “人形計算機？不！蘇聯那個小子，在她麵前，連算盤都算不上！她……她就是一台，活著的，超級量子計算機！”
    “我們……我們不是在見證曆史！”
    “我們是在仰望神明啊！！！”
    台下所有的數學家都瘋了！
    他們忘記了記錄，忘記了討論，忘記了思考！
    他們隻是呆呆地仰著頭，像一群，第一次，看到太陽升起的，原始人！
    用最卑微，最虔誠的姿態，仰望著，那個，正在黑板前，用數字和符號，構建著一個，全新宇宙的，神！
    而山本一郎。
    他也看懂了。
    作為東京大學數學係，曾經最頂尖的天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函數”這四個字，意味著何等的恐怖！
    那是數學這個龐大帝國裏，最深邃，最神秘，也最強大的，禁忌武器！
    是無數數學家，耗盡一生，也隻能，窺其冰山一角的，聖杯！
    而現在。
    這個，來自中國的，十幾歲的，黃毛丫頭！
    她，竟然，將這個“聖杯”，當成了，自己的，玩具！
    她，在用，全世界，最頂尖的數學家們，都無法理解的方式！
    在用，一種，近乎於“創世”的，姿態！
    碾壓著，他，碾壓著，整個日本隊，碾壓著，大日本帝國，最後的，那點可憐的，驕傲！
    “不……”
    山本一郎的瞳孔，開始渙散。
    他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
    那張曾經英俊的臉，此刻，扭曲得，如同，一具，正在風幹的，僵屍！
    他嘴裏，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如同漏氣風箱般的，“嗬嗬”聲。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我不是在跟一個，人類，在決鬥……】
    【我……是在跟一個，神……】
    【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
    【一個，正在，創造世界的，神明……在戰鬥……】
    恐慌！
    無邊的，徹底的，足以摧毀一切理智的，恐人人！
    像黑色的，冰冷的，潮水！
    徹底淹沒了他的靈魂！
    他的計劃！
    他那完美的，誅心的，賭上了國運的，計劃！
    在這一刻！
    在那個，正在“創世”的，神明麵前！
    變成了一個，滑稽的，可笑的，不自量力的，天大的，笑話！
    而他，山本一郎！
    將會成為，這個笑話裏，最愚蠢，最可悲的，小醜！
    成為，整個大和民族，永世不得翻身的，曆史罪人！
    “噗——！！！”
    一口，鮮紅的，滾燙的，心頭血！
    猛地，從山本一郎的口中，噴了出來！
    染紅了，他身前，那光潔的，舞台地板！
    他的身體，晃了晃。
    然後，像一灘，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爛泥。
    “噗通”一聲！
    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朝著那個，正在創造神跡的，背影。
    朝著那個，親手，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神明。
    低下了，他那顆，曾經，無比高傲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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