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府那雕梁畫棟卻透著幾分陰森的書房內，楊素麵色凝重，負手而立，目光緊緊盯著站在麵前的兒子楊玄感。
    楊玄感微微低頭，看似恭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安與躁動。
    “玄感，如今局勢複雜，太子領命出征突厥，你切要見機行事。”
    楊素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牙縫中擠出。
    楊玄感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父親，孩兒明白，定不會錯失良機。”
    楊素緩緩踱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陰沉的天空，說道：“太子此番出征，若勝，他威望必增，我楊家地位恐受威脅；若敗，朝堂動蕩，我們需提前布局。物資一事，你做得不錯，但切不可掉以輕心。”
    楊玄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父親放心，孩兒已安排妥當。軍中物資已克扣不少，突厥那邊也有聯絡，隻要時機一到，定讓太子在戰場上難堪。”
    楊素轉過身，眼神如鷹般銳利，盯著楊玄感：“行事務必謹慎，莫要留下把柄。若有差池，我楊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楊玄感抱拳行禮，沉聲道：“孩兒定當小心，不辜負父親期望。”
    ……
    第二日早上，我花了些功夫畫了些小玩意的圖紙，找人送到將作監趕工做出來。
    指南針、望遠鏡、地聽、風箏還有腳手架。
    地聽也叫 “聽甕”，是一種陶製的壇子。
    使用時將其埋在地下，壇口蒙上一層薄牛皮或羊皮，偵查兵把耳朵貼在上麵聽聲。
    由於聲音在地下傳播的損耗較小，通過這種方式可以聽到數裏之外的馬蹄聲。
    腳手架可以快速在平地搭建高台，搭配望遠鏡進行觀察。
    拆了之後，有傷員的時候可以當擔架用。
    兩日後，我領了出征突厥的旨意後，由於時間緊迫，大軍稍作整備便出發了，向東經東都洛陽一路北上。
    軍營中，忙碌的景象映入眼簾，各營帳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嘈雜的腳步聲與交談聲交織。我穿梭其中，仔細督查每一項事務，不容任何環節出現差錯。
    就在這時，李靖帶著東宮衛隊也跟隨出征，此刻正在巡邏中軍大帳，迎麵朝我走來，身姿筆挺，神色間滿是幹練。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我點頭示意他起身，接著說道：“當下物資籌備迫在眉睫，你先去協助清查兵器庫，務必保證兵器可用。”
    “遵令！”李靖領命後，步伐匆匆地奔赴任務。
    隨後，我踏入糧草營帳，本應堆積如山的糧草如今稀稀拉拉，數量遠不及預期。
    我俯身抓起一把，入手粗糙，秸稈多而米粒少。
    我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不祥預感。
    轉身前往兵器庫，眼前的景象更讓人氣憤，不少兵器鏽跡斑駁，刃口鈍挫，毫無光澤。
    我隨手拿起一把長刀，用力一揮，刀身發出沉悶聲響，根本無法用於戰場。
    看到這一幕，我怒氣上湧。
    我強壓怒火，決定馬上派人暗中展開徹查。
    將最信得過的親衛喚至跟前，目光冷峻地低聲吩咐：“你們立刻分散到軍中各處，行事務必隱秘，仔細打探物資短缺之事是何人所為。不論涉及誰，一旦查明，迅速來報！”
    “是！太子殿下！”親衛們領命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經過連日排查，線索逐漸明晰，所有矛頭都指向關隴門閥楊素之子楊玄感。
    關隴門閥勢力龐大，楊玄感行事如此囂張，一定是楊素指使，甚至可能有楊廣在背後謀劃此事。
    畢竟楊素與楊廣交往甚密。
    此時必須冷靜，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我思慮再三，還是準備先找韓擒虎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這種局麵。
    “來人去把韓老將軍請來。”
    “是！”
    營帳外，風聲呼嘯。
    韓擒虎大步邁入營帳，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太子殿下，喚末將來，可是有要緊事吩咐？” 我麵色凝重，將物資被克扣及幕後黑手是楊玄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韓擒虎聽完，怒目圓睜，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四濺。
    他憤怒道：“楊玄感這等行徑，簡直狼子野心！竟敢在關鍵時刻克扣軍資，陷我大隋將士於險境，末將願聽從殿下差遣，定要將這奸佞之徒繩之以法！”
    我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韓老將軍，當下最要緊的是確保軍中物資充足，以應對突厥戰事。煩請將軍暗中調用物資，在不驚動楊玄感的情況下，補齊軍中所缺。同時，我們要搜集楊玄感通敵的鐵證，隻有這樣，才能一舉將他扳倒。”
    韓擒虎拱手領命：“殿下放心，末將定當竭盡全力。末將在軍中有些舊部與人脈，調用物資之事，定會小心行事，嚴守機密。搜集證據一事，也會安排可靠之人協助殿下。”
    說罷，韓擒虎轉身大步離去，投身緊張行動。
    不久，李靖前來複命：“殿下，兵器庫清查完畢，可用兵器不足半數，生鏽損壞者眾多，短時間內修繕難度較大。”
    我眉頭緊皺，說道：“藥師，這應該是楊玄感搞的鬼，此事頗為棘手。如今糧草、兵器都成問題，楊玄感怕是早有預謀。你我一同想想辦法，如何在不驚動他的前提下，盡快補充可用兵器。”
    李靖沉思片刻，說：“殿下，我聽聞太原城外有一處民間工坊，工匠手藝精湛。或許可暗中聯係，讓他們加急打造兵器，再悄悄運入軍中。”
    我眼睛一亮，“此計甚好！就由你負責此事，務必謹慎，絕不能讓楊玄感察覺。”
    李靖領命後，迅速去安排相關事宜。
    為了找到證據，我親自挑選了一批身強體壯、頭腦靈活的精銳之士。
    經過我的辨識術測試後，篩出了一批可靠之人。
    營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嚴肅的麵龐。
    我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沉聲道：“此次任務關係重大。楊玄感極有可能通敵叛國，你們務必要盯住他和他的手下在太原城的一舉一動，無論是往來的書信，還是私下密會的蹤跡，但凡與通敵相關，都要詳細記錄，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此事關乎大隋安危，絕不可掉以輕心！此事要絕對保密，誰敢泄露出去，殺無赦！本宮絕不會手下留情！”
    眾人紛紛抱拳，低聲應道：“謹遵殿下吩咐！”
    隨後，他們悄然隱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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