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薛舉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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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長孫無忌的計策,仿佛是為李世民量身定做一般,正中李世民的下懷!
“此計大善!”
李世民猛地一拍案幾,霍然起身,眼中似有火焰燃燒一般。
他突然大聲道:“守,是等死!出擊,方有生機!叔寶!”
“末將在!”秦瓊踏步出列,聲如洪鍾。
“命你精心挑選五千精銳騎兵,皆要一人雙馬,攜帶十日幹糧及火油、火藥等引火之物!今夜子時,自南門秘密出城,繞道西行,再折向北,避開聯軍哨探,直插朔方!你的任務,不是攻克朔方郡城,而是沿途焚燒其糧草,襲擊其哨站,散布大軍來襲謠言,動靜鬧得越大越好!若能驚走梁師都留守部曲,使其恐慌,便是大功一件!”
“末將遵命!定不辱命!”
秦瓊沒有任何猶豫,抱拳領命,臉上滿是決然。
此行九死一生,但為了大唐,為了秦王,他還是義無反顧答應了下來。
侯君集不死心,還想在爭取一下機會。
於是他大步出列,大義凜然地說道:“大元帥!此計太過凶險,還是讓末將去吧!末將保證……”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李世民便擺手打斷了他,目光掃視全場,語氣不容置疑:“我意已決!叔寶執行偷襲任務!其餘諸將,各司其職,嚴守城池!李道宗、李孝恭,你二人負責北城防禦;李神通、李神符,負責東、西兩城;侯君集,你率部作為預備隊,隨時策應各方!唐儉,城內治安與後勤,由你統籌!長孫無忌、杜如晦,隨我坐鎮中軍,協調全局!”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提高,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悲壯:“諸位!如今已是我大唐生死存亡之秋!望諸位摒棄前嫌,同心戮力,堅守城池,拖住敵軍主力,為叔寶創造機會,也為……等待那或許存在的轉機!成敗在此一舉,望諸君努力!”
“謹遵大元帥號令!誓與長安共存亡!”眾將齊聲怒吼,壓抑已久的血性與鬥誌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盡管前路渺茫,但至少,他們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一個搏命的機會。
侯君集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作罷。
夜色漸深,長安城如同一頭受傷的猛獸,在巨大的危機麵前,默默舔舐著傷口,積蓄著最後反擊的力量。
而一支決定命運的小股鐵騎,已在秦瓊的帶領下,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向著北方,義無反顧地奔襲而去。
所有人都明白,希望渺茫,但這已是絕望中,唯一能抓住的一根稻草。
………………
數日後,山西與陝西交界的一處險要山穀中,一座座嶄新的軍營已然拔地而起。
營寨布局嚴整,壕溝、拒馬、了望塔一應俱全,玄黑色的隋字龍旗在山風中獵獵作響。
率領這支五萬混編精銳的年輕主帥裴行儼,一身銀甲,英姿勃發,正與神策軍統領李安一同巡視營地。
看著那些正在緊張操練、手持嶄新擊發槍進行射擊訓練的火槍兵,以及營外不遠處那三萬騎兵揚起的塵土,裴行儼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對李安說道:“李將軍,陛下將如此重任交予你我,更是將這兩萬支寶貴的擊發槍優先裝備給了神策軍,可見聖心對北疆局勢之關切。”
李安麵色沉毅,點了點頭,目光銳利地掃過那些動作熟練、眼神專注的火槍兵,沉聲道:“裴將軍放心,神策軍兒郎必不負陛下厚望!隻是……陛下令我等在此駐紮,不得擅自出擊,眼看著關中百姓受苦,將士們心中都憋著一股火啊。”
裴行儼望向西方,那是烽火連天的關中方向,眼神深邃:“陛下的心思,豈是我等能夠妄加揣測?‘時機未到’……我相信陛下定然有其深意。我等現在要做的,就是練好兵,守好營,將這把利劍磨得更加鋒利。一旦陛下令下,無論目標是突厥、西梁,還是其他什麽人,我輩軍人,自當奮勇向前,以彰天威!”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楊勇毫無保留的信任與對戰鬥的渴望。
“沒錯!”
李安握緊了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低聲道:“就讓突厥和西梁再多蹦躂幾天,待陛下號令一下,定要讓他們嚐嚐我大隋火器的厲害!”
營中將士,雖然對不能立刻出戰感到些許遺憾,但嚴格的軍紀和對皇帝楊勇的絕對忠誠,讓他們毫無怨言地執行著命令。
每一天,他們都在加緊操練,熟悉新式火槍的性能,演練步騎協同戰術,如同一頭蟄伏的猛虎,在邊境線上安靜地磨礪著爪牙,等待著時機到來。
……………………
西秦的都城金城,一座風格粗獷、充滿肅殺之氣的宮殿內,西秦霸王薛舉,正與兒子薛仁杲對坐飲酒。
薛舉身材魁梧,麵容凶悍,一道刀疤從左眉骨斜劃至嘴角,更添幾分戾氣。
他端起海碗,將其中渾濁的烈酒一飲而盡,重重地將碗頓在案上,發出砰然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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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李淵老兒!你也有今天!”
薛舉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聲如同夜梟。
他恨恨說道:“當初偷襲老子糧道,讓老子吃了虧!如今被突厥和梁師都打得像條喪家之犬!真是報應!哈哈哈!”
薛仁杲同樣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眼神如同餓狼,他舔了舔嘴唇,聲音沙啞:“父王,如今長安以西兵力空虛,李世民那小子又被突厥纏住,正是咱們出兵的大好時機!拿下那些地盤,再招兵買馬,攻打長安,咱們西秦就能恢複以往的聲勢!到時候,不論什麽李唐、突厥,還有東邊那個裝神弄鬼的楊勇,統統都不在話下!”
薛舉眼中閃爍著貪婪與野心的光芒,他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重重哼了一聲:“兒啊,你說得對!機不可失!楊勇嗎?聽說他在洛陽搞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火器?哼!就算它再厲害,在老子鐵騎麵前,都是土雞瓦狗!”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殿中懸掛的簡陋輿圖前,手指狠狠地點在長安的位置上,獰笑道:“傳令下去!各部兵馬加快集結!三日後,祭旗出征!目標——長安!老子要親手砍下李淵的腦袋,把他那龍椅搬回金城來!”
“是!父王!”薛仁杲興奮地應道,眼中充滿了對殺戮和征服的渴望。
一股新的風暴,即將從隴西高原席卷而下,撲向那已然千瘡百孔的關中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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