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俊文把全國賽冠軍獎杯放在書桌正中央時，月光正透過紗窗在獎杯上流淌。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不停，虎牙運營的消息像潮水般湧來：“恭喜拿下雙冠！平台準備了專屬直播慶典，保底觀看量破百萬！”
    他點開銀行app，二十萬獎金到賬的短信在通知欄閃著光。這是他第三次給家裏轉大額資金，前兩次是家具廠的周轉款和新機床費用，這次他想給媽媽換台新冰箱——那個用了十年的老冰箱總在半夜發出嗡鳴，冷凍室的抽屜早就關不嚴實。
    “文哥，明晚八點慶典直播別忘了！”董立傑的語音消息帶著電流聲，“樂哥說要帶咱們穿隊服亮相，我媽已經把我的西裝熨好了。”
    儲俊文笑著回了個“ok”的表情，轉身看向窗外。家具廠的方向亮著燈，爸爸肯定又在加班趕酒店的訂單。自從用他賺的錢換了數控機床，廠裏的效率提高了三倍，媽媽再也不用每天天不亮就去批發市場進貨，上周甚至報了社區的廣場舞班。
    手機突然彈出係統提示，淡藍色的數據流在屏幕上織成網絡：“恭喜宿主達成‘雙冠成就’，解鎖‘全息推演’能力，獎勵人民幣50萬元。”
    儲俊文愣住了。係統每次升級都能帶給他驚喜，但這次的“全息推演”讓他摸不著頭腦。他集中注意力看向書桌，眼前的空間突然泛起漣漪，台燈、課本、獎杯的三維模型在空氣中展開，連書頁裏夾著的銀杏葉都能看清脈絡。
    “這是……”他伸手觸碰虛擬的獎杯模型，數據流瞬間顯示出材質、重量和重心分布，像遊戲裏的物品詳情頁。
    樓下傳來媽媽的喊聲：“俊文，文娟媽媽送餃子來了！”
    儲俊文手忙腳亂地關掉係統界麵，抓起物理課本假裝做題。王文娟跟著媽媽走進來，淺藍色的連衣裙在暖光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手裏捧著個青花瓷碗：“我媽包了你喜歡的三鮮餡，說……說謝謝你幫我補物理。”
    她的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放下碗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儲俊文感覺全身的電流都集中到了那一點，係統的全息推演突然自動啟動，眼前浮現出兩人並肩坐在圖書館的畫麵——她低頭做題，他偷偷看她，陽光透過窗戶在書頁上投下光斑。
    “謝……謝謝阿姨。”他結巴著說，視線落在碗裏的餃子上。月牙狀的餃子捏著整齊的褶，比媽媽包的好看多了。
    王文娟媽媽在客廳和媽媽聊天，笑聲斷斷續續傳進來。“全國賽的才藝表演我看了，”她突然說，手指絞著連衣裙的衣角，“你彈吉他的時候，鏡頭掃到我了，我媽說我笑得像個傻子。”
    儲俊文的心跳漏了一拍，係統提示音不合時宜地響起：“檢測到目標情緒波動，心率120次分鍾，建議轉移話題。”
    他抓起一個餃子塞進嘴裏，燙得直吸氣：“你物理競賽報名表交了嗎？李老師說下周截止。”
    “交了，”她眼睛亮起來，“昨天去辦公室交表，碰到劉怡萱了，她說你拒絕了虎牙的職業合同？”
    儲俊文點點頭。二十萬獎金和直播收入已經足夠支撐家裏的開銷，他不想像那些被資本裹挾的少年一樣，在最該讀書的年紀放棄學業。係統的50萬獎勵到賬後，他甚至在考慮給家具廠注冊個商標，讓爸爸的手藝被更多人知道。
    “我覺得你做得對，”王文娟翻開他的物理筆記，“上次看你直播講題，好多彈幕說跟著你考上了理想的大學，這比拿職業冠軍更有意義。”
    儲俊文看著她認真的側臉，突然想起係統剛獎勵的50萬。他可以用這筆錢做很多事——給妹妹報最好的鋼琴班，給爸媽換套帶院子的房子，或者……給王文娟買本精裝版的《飛鳥集》。
    直播慶典當晚，儲俊文的直播間在線人數突破了三百萬。他穿著印著“商城外國語”字樣的隊服，身後的展示架上並排放著兩座冠軍獎杯。劉怡萱作為特邀嘉賓坐在旁邊，白色禮服裙襯得她像朵盛開的梔子花。
    “歡迎各位來到午夜戰神的雙冠慶典！”劉怡萱舉起話筒，彈幕瞬間被“女神”刷屏，“今天我們不僅有精彩的水友賽，還有神秘大獎——儲俊文親手製作的實木書簽，抽獎送給粉絲！”
    儲俊文拿出爸爸幫忙雕刻的銀杏葉書簽，鏡頭拉近時，直播間突然炸開：“這手藝絕了！”“求鏈接，我願意出五百買！”“大神家裏是開木工作坊的嗎？”
    他笑著解釋：“都是我爸做的，大家喜歡的話，我讓他多做些放在粉絲群抽獎。”說話間點開匹配界麵，係統的全息推演已經鎖定了對手的常用戰術，五個紅色箭頭在虛擬地圖上跳動。
    第一局水友賽打得酣暢淋漓。儲俊文的“全息推演”能提前三秒預判敵人的走位，當他在決賽圈閉著眼睛都能爆頭最後一個水友時，彈幕刷起了“人類高質量玩家”的梗。
    “看到沒，這就是拒絕職業合同的底氣，”劉怡萱對著鏡頭調侃，“人家靠直播和獎學金就能養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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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俊文的臉頰發燙。他剛收到銀行短信，虎牙的當月直播收入到賬了——扣除分成後還有18萬，比職業選手的月薪還高。係統的50萬獎勵靜靜躺在賬戶裏，加上之前的積蓄，他現在的身家已經超過百萬。
    第二局開始前，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特殊觀眾，觸發隨機任務‘教學時刻’，向水友演示‘全息瞄準’技巧，獎勵人民幣10萬元，直播熱度+50萬。”
    儲俊文精神一振。他拿起鼠標，操控角色在訓練場演示：“大家注意看彈道軌跡，當準星與敵人肩膀形成45度角時開槍，子彈會自然下墜到頭部……”全息推演在屏幕上生成彈道拋物線，紅色的輔助線清晰得像教科書。
    直播熱度瞬間飆升到四百萬，禮物特效刷屏到看不清遊戲畫麵。有粉絲刷火箭問：“大神，你這輔助線是哪個軟件做的？”他笑著打哈哈：“祖傳的手藝，不外傳。”
    慶典進行到一半，王樂老師帶著董立傑和李文昊闖進鏡頭。三個大男孩舉著“午夜戰神無敵”的牌子，把直播間的氣氛推向高潮。“文哥，省賽的報名截止了，”董立傑搶過話筒，“實驗中學那幫家夥放話要複仇，說你不敢接招！”
    儲俊文挑眉：“告訴他們，爺奉陪到底。”
    彈幕瞬間沸騰，禮物榜被“省賽加油”的火箭刷屏。劉怡萱看著後台跳動的數據，悄悄對他說：“這場直播下來，你的分成能破三十萬。”
    慶典結束時，儲俊文的粉絲數突破了一百萬。他看著賬戶裏新增的10萬係統獎勵和32萬直播收入，突然做了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他帶著爸爸去家具廠考察。“爸，咱們注冊個商標吧，”他蹲在新機床前，全息推演自動生成了廠房改造方案，“就叫‘俊文工藝’，我負責線上推廣，你專心做品質。”
    爸爸的手在光滑的木料上摩挲，眼眶突然紅了：“爸這輩子隻會刨木頭，哪懂什麽推廣……”
    “我教你，”儲俊文打開手機直播後台，“就像我教水友玩遊戲一樣，咱們直播做家具，肯定有人看。”
    係統適時彈出提示：“觸發主線任務‘家業傳承’，幫助家具廠實現月銷售額50萬元，獎勵‘匠心係統’，人民幣100萬元。”
    儲俊文的信心更足了。他掏出手機給劉怡萱發消息：“明天有空嗎？幫我拍組家具廠的宣傳視頻。”
    劉怡萱秒回：“剛好我爸的裝修公司要找合作廠商，雙贏啊兄弟。”
    下午去圖書館給王文娟講題時，儲俊文的心情格外好。他把係統獎勵的50萬轉到爸爸卡上，備注“廠房擴建基金”，爸爸回了個流淚的表情，後麵跟著三個大拇指。
    “這道題的電場線分布，”王文娟指著錯題本，“是不是像遊戲裏的毒圈擴散？”
    儲俊文笑了。她現在總能把物理和遊戲聯係起來，上次甚至用拋物線原理算出了他盲狙的最佳角度。“差不多，”他在草稿紙上畫示意圖，全息推演自動標出等勢麵，“你看，正電荷的電場線就像決賽圈的安全區，越靠近中心強度越大。”
    王文娟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講題的時候，好像渾身都在發光。”
    儲俊文的耳尖騰地紅了，係統突然提示：“檢測到浪漫氛圍，解鎖‘心動時刻’濾鏡，獎勵人民幣5萬元。”他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下周省賽開幕式，你……”
    “我去當誌願者，”她搶先說，嘴角彎出好看的梨渦，“負責給選手遞水，到時候給你帶冰鎮酸梅湯。”
    離開圖書館時，儲俊文收到劉怡萱發來的視頻。鏡頭裏，家具廠的工人們正在安裝直播設備，爸爸穿著新買的工作服，對著鏡頭笨拙地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儲師傅……”
    他笑著回複：“晚上七點開播，我帶水友給你捧場。”
    係統的數據流在眼前展開，虛擬屏幕上顯示著他的最新資產：直播收入125萬，係統獎勵115萬，家具廠估值300萬。但最讓他開心的，是狀態欄裏的“家庭幸福指數98”和“學業進步率85”。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王樂老師發來的省賽賽程表。實驗中學的名字被紅筆圈了出來，旁邊寫著“複仇之戰”。儲俊文握緊手機，全息推演自動生成了五套戰術方案，紅色的箭頭在虛擬地圖上縱橫交錯。
    他知道，新的戰場已經拉開序幕。無論是省賽的電競舞台，還是家具廠的直播間，或是即將到來的高三生活，他都準備好了。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邊的銀杏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儲俊文想起王文娟錯題本上的“青島見”，想起爸媽規劃的海邊旅行，想起係統裏不斷增長的餘額數字，突然覺得這個秋天充滿了希望。
    手機再次亮起，係統提示簡潔明了：“新戰場已解鎖，獎勵人民幣20萬元。宿主，繼續前進吧。”
    他笑著加快腳步，書包裏的物理筆記和電競鼠標碰撞出輕快的節奏，像首屬於少年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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