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的全息沙盤剛啟動，李文昊就像塊年糕似的黏在虛擬草叢裏。他操縱的"yx·伏地魔"趴在坡後，連槍口都埋進虛擬的三葉草裏，耳機裏傳來王朋語的分析聲：
    "根據風速測算，30秒後決賽圈會往東南縮，你的位置正好是天然掩體。"
    "知道了語神，"李文昊的聲音壓得像蚊子哼，"但蓋義文那家夥總往我這兒扔煙霧彈，再熏下去我角色該得肺炎了。"
    話音剛落，一顆煙霧彈"咚"地砸在他腳邊，蓋義文的大嗓門從沙盤另一頭炸過來：
    "伏地魔你動一動！我這是給你做移動掩護，懂不懂什麽叫"蓋中蓋防禦體係"？"<416，就被孫兵毅拽到集裝箱後。
    "兵哥"的id在虛擬屏幕上閃了閃，他點開戰術地圖：
    "剛看諸葛雋羽的數據流，李文昊周圍有三個紅點在繞，你從右側繞後，我跟蓋義文正麵牽製。"他指節敲了敲屏幕上的樹影，"記得嗎？去年沙特決賽你就是在這種地形反殺的。"
    劉怡萱的98k架在水塔上，鏡頭裏突然闖進個蹦蹦跳跳的身影。
    董立傑舉著平底鍋在空地上轉圈，嘴裏喊著"吸引火力"，結果被對麵的續振超一狙打在屁股上。
    "yx·等風來"應聲倒地時，他還不忘開麥："看！我成功轉移注意力了！"
    劉怡萱翻著白眼扣下扳機，98k的槍聲裏混著她的吐槽："你那是給對麵送人頭，建議改id叫"送分童子"。"
    諸葛雋羽的平板上跳動著五顏六色的軌跡線。她推了推眼鏡，突然喊住正往決賽圈衝的王若星：
    "yx·隱刃，你的繞後路線與李文昊的伏地範圍重疊了，偏移15米走樹影盲區。"
    王若星剛調整方向，就看見李文昊從草裏探出頭，虛擬角色對著他比了個"多謝"的手勢——那是他們私下約定的暗號，源自某次訓練賽李文昊伏地時被自己人踩了三回。
    王樂老師抱著保溫杯站在觀戰席，指尖在戰術板上點點畫畫。
    "孫兵毅的臨場指揮進步了0.7個百分點，"他跟王文娟念叨，"但蓋義文總把防禦圈鋪得太大，上次青訓隊的小孩都吐槽說"像在逛菜市場"。"
    王文娟正對著賽程表皺眉，聞言笑出聲："剛才劉雨欣拍花絮，抓拍到蓋義文用煙霧彈給自己圈了個"安全屋"，結果把自己困在裏麵三分鍾。"
    沙盤裏的決賽圈縮成個圓圈時，李文昊突然從草裏彈起來。他像顆出膛的炮彈撲向最近的敵人，手裏的up9突突突掃完，才發現自己把王晨皓的"yx·棱鏡"掃成了盒子。"對不起副隊！"他手忙腳亂地想扶人，卻被王晨皓的笑聲噎住："沒事，我剛錄下你起身的瞬間，諸葛雋羽說這是"伏地魔詐屍戰術"，值得放進教材。"
    儲俊文剛用平底鍋敲倒最後個對手，就被董立傑的虛擬角色抱住大腿。"文神你看！"他舉著平底鍋轉圈，鍋底還沾著虛擬的草葉，"我這招"旋轉平底鍋"是不是比上次拍韋神那下帥？"劉怡萱的狙擊鏡突然對準他後腦勺："再轉就把你拍成平底鍋煎餅，剛才要不是孫兵毅替你擋槍，你早成盒八回了。"
    訓練賽結算界麵彈出時，諸葛雋羽的平板"嘀"地響了聲。她調出數據匯總："李文昊伏地時長12分37秒，創團隊紀錄；蓋義文投擲煙霧彈18顆，其中7顆砸中隊友；孫兵毅的戰術執行率92，但救董立傑用了5個急救包——建議扣他雞腿。"
    休息區的長椅上，李文昊正跟蓋義文掰扯："你那煙霧彈根本是定向爆破，我角色的血條都被熏成灰色了。"蓋義文掏出個真平底鍋比劃："這叫戰術威懾！當年我在網吧打比賽，靠這招讓對麵以為我開了煙霧掛。"王朋語推了推眼鏡，突然插話："根據空氣動力學，你的投擲角度偏了8度，下次應該......"話沒說完就被兩人按住肩膀，逼著聽他們的"戰術複盤"。
    孫兵毅端著兩杯水過來，遞給儲俊文一杯："剛才繞後時你步伐慢了0.3秒，是不是沒帶壓力感應鞋？"他指了指牆角的裝備架，"新到的訓練鞋我讓王文娟按每個人的腳型調過，等下試試？"儲俊文剛接過水杯，就看見劉雨欣舉著相機衝過來，鏡頭裏董立傑正搶劉怡萱的狙擊模型，被她用戰術板拍得嗷嗷叫。
    王文娟把打印好的訓練報告分給眾人，每張紙右上角都畫著小圖標：李文昊的是片草葉，蓋義文的是煙霧彈，孫兵毅的是個盾牌。"下周跟體大的友誼賽，"她指著報告上的賽程，"王樂老師說要打混合陣容，每個主力帶個青訓隊員。"
    李文昊突然舉手："我要帶佟嘉銘！那小子跟我一樣愛伏地，上次還教他怎麽在草裏換彈不被發現。"蓋義文立刻接話："那我選續振超，他抗揍，適合當我的移動掩體。"董立傑拍著桌子喊："小草莓必須跟我一隊！我教她平底鍋拍人，保證比扔手雷厲害！"
    儲俊文望著戰術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發現諸葛雋羽在每個人的id旁標了串數字：李文昊的"隱蔽指數98"，蓋義文的"防禦覆蓋率85"，孫兵毅的"團隊協調值96"......最下麵畫著個大大的箭頭，從所有人的名字指向中心的"yx戰隊"。
    沙盤的虛擬燈光漸漸暗下去，李文昊還在草裏摸索剛才掉的虛擬三級頭，蓋義文蹲在旁邊幫他找，嘴裏念叨著"肯定是被你壓在屁股底下了"。孫兵毅正給青訓隊員講剛才的戰術，王朋語在一旁補充數據，劉怡萱和董立傑又為"平底鍋和狙擊槍哪個更厲害"吵了起來。
    儲俊文接過王文娟遞來的溫水，杯壁的45c暖意漫到手心。他看著戰術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標注，突然明白：所謂主力陣容，從來不是誰的槍法最準、戰術最狠，而是有人伏地時總有人掩護，有人莽撞時總有人兜底，就像蓋義文的煙霧彈再歪，也總會在隊友需要時準時炸開——那是比任何數據都可靠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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