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冰封王座!遠古契約與胚胎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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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門在身後轟然閉合,將所有的光線、聲音和追擊徹底隔絕。死寂,如同沉重的冰棺蓋,瞬間籠罩了四人。
絕對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自己粗重壓抑的喘息聲和心髒狂跳的擂鼓聲,在無邊無際的寂靜中被無限放大,敲打著幾乎要崩潰的神經。
冰冷。難以形容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極致冰冷,從四麵八方滲透而來,穿透衣物,刺入骨髓,幾乎要凝固血液和思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老、幹燥、帶著微弱金屬和塵埃的氣味,如同打開了塵封萬年的墓穴。
“文娟?怡萱?胖爺?”李文昊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因寒冷和緊張而微微顫抖。他下意識地伸手向四周摸索。
“在……在這裏……”王文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媽的……快凍死了……”董立傑的罵聲也響起,但明顯中氣不足。
“我還好……”劉怡萱虛弱地回應。
四人摸索著靠攏在一起,冰冷的體溫互相傳遞,卻無法帶來絲毫暖意,隻有一種瀕臨絕境的相互依靠。
“應急燈……誰還有光?”李文昊艱難地問道。
哢嚓。哢嚓。
幾聲輕響,戰術頭盔上微弱的應急燈和一支幸存的手電筒被點亮。慘白的光柱在無盡的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勉強照亮了周圍幾米的範圍。
光線所及之處,四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似乎身處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天然洞穴或者說……人造巨廳的邊緣。地麵是凹凸不平的、覆蓋著厚厚冰層的岩石。頭頂上方,是無盡的黑暗,看不到穹頂。而前方,手電光柱如同被吞噬般,無法照到盡頭,隻能隱約看到無數巨大、猙獰的陰影輪廓,如同史前巨獸的化石,沉默地矗立在冰封之中。
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反射著微光的冰晶塵埃。
這裏……根本不是龍刃基地的任何已知部分!這是一個獨立的、被遺忘的、冰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古老空間!
“……核心沉默之地……”王文娟喃喃自語,想起了“掘墓人”筆記上的話。這裏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時間。
“剛才……剛才那聲音……”劉怡萱抱著雙臂,聲音發顫,“是從哪裏傳來的?”
那古老的嗡鳴和低語,在門關閉後似乎消失了,但又仿佛無處不在,融入了這片絕對的死寂和冰冷之中。
李文昊強壓下心中的震撼和寒意,仔細傾聽。確實,那直接的嗡鳴感消失了,但一種更深層的、仿佛背景輻射般的冰冷波動,依舊彌漫在空氣中,並與他們左臂那微弱的灼熱感產生著極其細微的共鳴。
“在那邊。”他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那種共鳴感,在那個方向最為清晰。
手電光柱掃去,隻能看到更多沉默的冰封巨影。
“走……走過去看看。”李文昊咬牙道,率先邁開腳步。留在原地隻會凍死,必須行動。
四人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冰麵上艱難前行。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冰麵滑溜,寒氣刺骨。應急燈的光芒在無邊的黑暗中搖曳,如同風中殘燭。
越是深入,周圍的景象就越是令人心驚。
光線偶爾照亮那些巨大的陰影, revea 出它們的一部分真容——那是一些巨大到難以想象的、破損嚴重的機械結構的殘骸!有些像是某種飛船的引擎噴口,有些像是巨大無比的肢體關節,還有一些布滿了無法理解的複雜紋路的金屬斷壁……所有這些都被厚厚的、晶瑩剔透的幽藍色堅冰徹底封凍,保存著它們最後毀滅或沉寂的姿態。
這裏,仿佛是一個遠古戰場的墳墓,一場發生在難以想象久遠過去的、超越了理解範疇的戰爭的終結之地。
“……這些……是什麽東西……”董立傑的聲音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不知道……但絕不是人類科技……”劉怡萱作為醫學生,也對這超乎想象的景象感到窒息。
王文娟緊緊抓著李文昊的胳膊,身體不住顫抖,一半因為寒冷,一半因為恐懼。
李文昊沉默著,目光銳利地掃過那些冰封巨物,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龍刃基地下方,怎麽會藏著這樣一個地方?“掘墓人”指引他們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那所謂的“另一把鑰匙”又是什麽?
前行了大約十幾分鍾,前方隱約出現了一點微弱的光芒。
不是手電的光,而是一種……自發的、幽藍色的、冰冷的微光。
四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向著光源走去。
穿過一片如同冰樹林般的巨大金屬殘骸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也讓他們的呼吸瞬間停滯!
前方是一個相對開闊的冰原。冰原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由某種未知黑色金屬構築而成的、布滿了破損和燒灼痕跡的階梯狀祭壇或者說……王座基台?
而基台之上,矗立著一個更加巨大、更加令人震撼的事物!
那是一張龐大無比的、仿佛由整塊極致幽藍冰晶雕琢而成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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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的造型古樸、猙獰、充滿了非人的威嚴感,椅背高聳入黑暗,兩側扶手如同巨龍的利爪。王座表麵,銘刻著無數複雜到令人頭暈目眩的、不斷緩緩流轉變化的能量符文,散發出柔和卻冰冷到極致的幽藍光芒,照亮了周圍大片的區域。
這就是他們看到的光源!
而在這張冰封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身影。
一個同樣被厚厚幽藍堅冰封凍的、巨大無比的、類人形的身影!
它的身軀龐大,即使坐著也堪比一座小山。它的形態與人類相似,但細節處又充滿了非人的特征——更加修長的肢體,更加複雜的關節結構,麵部覆蓋著光滑的、沒有五官的麵甲,隻在額心位置,有一個巨大而複雜的、與儲俊文左臂烙印以及巨門上符號同源、但卻更加完整、更加複雜的幽藍符文,正在緩緩脈動,如同沉睡的心髒。
它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它的整體姿態,透著一股無盡的蒼涼、死寂的威嚴,以及……某種未盡的、凝固的遺憾。
仿佛一位遠古的帝王,在自己的王座上陷入了永恒的沉睡,連同他的國度一起被冰封於此。
在這巨大身影和王座麵前,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如同螻蟻。
“……這……這是什麽……”董立傑張大了嘴,震撼得無以複加。
“遠古……遺民?外星生命?”劉怡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王文娟死死捂住嘴,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敬畏。
李文昊的心髒狂跳著,他目光死死盯著那巨大身影額心脈動的符文,左臂的灼熱感前所未有的強烈!就是這裏!那嗡鳴和呼喚的源頭,就來自這個被冰封的遠古存在!
難道……“掘墓人”所說的“另一把鑰匙”……是指這個?!
就在這時——
嗡……
那熟悉的、直接作用於意識的嗡鳴聲,再次微弱地響起!這一次,無比清晰地從那冰封王座的方向傳來!
同時,四人左臂的灼熱感猛地增強,甚至傳來一陣輕微的、仿佛被牽引的刺痛感!
王座上,那巨大身影額心的符文,光芒似乎亮了一絲,脈動的頻率也加快了一點。
【……共鳴……】
一個極其微弱、沙啞、仿佛跨越了無盡時空傳來的碎片意念,輕輕拂過四人的腦海。
不是語言,更像是一種情緒的漣漪——好奇、審視、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饑餓?
四人同時後退一步,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這個被冰封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東西……它還有意識?!它在……觀察我們?!
“它……它是活的?!”王文娟的聲音帶著哭腔。
“媽的……我就知道沒好事!”董立傑端起改裝弩,盡管知道這玩意兒可能毫無用處。
李文昊強行鎮定下來,他仔細觀察著王座和那巨大身影。他發現,那彌漫空間的幽藍光芒和冰冷氣息,其源頭正是這張王座。王座底部,有無數極其細微的、幾乎與冰層融為一體的幽藍色能量細絲,如同植物的根係般,向著四周的冰層和那些巨大的機械殘骸蔓延開去,似乎在……汲取著微弱的能量,維持著某種最低限度的運轉?
這個遠古存在,它並沒有完全死亡,而是以一種極低能耗的“靜滯”狀態,在這裏沉睡了無數歲月?
而他們的到來,他們左臂殘留的與儲俊文同源的能量波動,似乎……激活了它?或者說,吸引了它的注意?
【……外來者……攜帶……‘契約’的……碎片……】
又一道模糊的意念傳來,帶著一絲探究。
契約碎片?是指他們左臂的灼熱感?來自β7貼片的殘留?
李文昊心中一動,鼓起勇氣,向前一步,嚐試著在腦海中集中意念回應:“你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認識……儲俊文嗎?”
他直接報出了文神的名字。
嗡……
王座上的符文光芒閃爍了一下,似乎對“儲俊文”這個名字產生了反應。
【……承載者……可憐的……容器……】
意念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憐憫和……不屑?
【……吾乃……‘守望者’……科斯莫拉……於此……守候……‘最終契約’……履行……】
斷斷續續的意念碎片艱難地拚湊著。
【……此地……乃……‘終焉戰場’……碎片……‘放逐之地’……】
【……汝等……被‘標記’……亦被……‘詛咒’……命運……已糾纏……】
信息碎片化而難以理解,但卻讓人不寒而栗。
守望者?最終契約?終焉戰場?放逐之地?標記?詛咒?
每一個詞都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量和恐怖的含義。
“文神……儲俊文他怎麽樣了?他在哪裏?”王文娟急切地追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王座符文的光芒黯淡了一下。
【……容器……瀕臨……破碎……‘本源’……蘇醒……抗拒……融合……】
【……彼之所在……即……‘囚籠’……亦是……‘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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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中充滿了矛盾。
容器?本源?蘇醒?抗拒融合?囚籠?巢穴?
這似乎印證了他們的部分猜測——儲俊文的身體成為了某個可怕存在的“容器”,而現在那個存在正在蘇醒,試圖吞噬他,而文神自己的意識還在掙紮!
“我們該怎麽救他?!”李文昊急聲問道,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
【……救贖?……亦或……毀滅?……】
遠古存在的意念帶著一種冰冷的漠然。
【……契約……必須……完成……軌跡……已然……偏離……】
【……‘鑰匙’……不止……一把……‘門’……終將……開啟……】
它的意念開始變得混亂和模糊,仿佛維持這種交流消耗了它巨大的能量。
王座的光芒開始明滅不定,周圍的寒意驟然加劇!
【……饑餓……】
最後一道清晰的、冰冷的、帶著純粹欲望的意念,猛地刺入四人的腦海!
那巨大身影額心的符文猛地亮起!無數幽藍的能量細絲從王座底部爆射而出,如同活物般,向著四人纏繞而來!速度不快,卻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嚴和冰冷!
它改變了主意!它對他們產生了“興趣”!或者說,對他們身上那點微薄的“契約碎片”產生了興趣!
“跑!”李文昊頭皮發麻,嘶聲大吼!
四人轉身就跑!向著來的方向拚命逃竄!
但那些能量細絲如同有生命的觸手,緊追不舍,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眼看就要被追上!
突然!
跑在最後的劉怡萱腳下一滑,猛地摔倒在冰麵上!
“怡萱!”王文娟驚叫回頭!
數根能量細絲瞬間纏繞而上,纏住了劉怡萱的腳踝和小腿!
“啊——!”劉怡萱發出驚恐的尖叫,感到一股極致的冰冷和吸力從細絲上傳來,仿佛要抽幹她的精神和生命力!
“操你媽!”董立傑怒吼一聲,轉身舉起改裝弩對著那些能量細絲瘋狂射擊!
噗!噗!噗!
特製的弩箭打在能量細絲上,爆開一小團幹擾能量,竟然真的讓它們微微退縮了一下!
但更多的細絲湧來!
李文昊也返身衝回,拔出匕首瘋狂劈砍那些細絲!匕首與能量細絲碰撞,迸發出冰冷的火花,震得他手臂發麻!
這些細絲看似能量體,卻有著驚人的實體強度和韌性!
“救……我……”劉怡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臉色 rapidy 變得蒼白,睫毛上凝結出冰霜!
“堅持住!”王文娟也撲上來,徒勞地想要扯開那些細絲,雙手瞬間被凍得通紅麻木!
眼看情況危急!
嗡——!!!
一聲完全不同性質的、充滿了暴戾、饑餓和毀滅氣息的恐怖嗡鳴,猛地從他們來的方向——那扇巨門的位置轟然傳來!
緊接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混合著混沌白金火焰和幽藍寒流的能量風暴,如同海嘯般席卷而至!
轟!!!
巨大的衝擊力狠狠撞在冰封王座延伸出的能量細絲上!
那些細絲如同被烙鐵燙到般,猛地收縮、斷裂、消散!
纏繞劉怡萱的細絲也瞬間消失!
四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能量風暴狠狠掀飛出去,重重摔在遠處的冰麵上,狼狽不堪。
他們驚駭地望向巨門方向。
隻見那扇厚重無比的巨門中心,竟然被融化出了一個大洞!邊緣是灼熱的、暗紅色的熔融金屬,中心則覆蓋著不斷增生的幽藍堅冰!
一個扭曲的、燃燒著混沌火焰與極致寒流的身影,正緩緩地從洞口中擠了進來!
是它!那個吞噬了次級樣本、從絕對零度中掙脫的怪物!“胚胎”完全體!
它……竟然強行突破了巨門!追蹤到了這裏!
它那沒有五官的頭顱“轉動”著,先是“看”了一眼遠處冰封王座上的巨大身影,發出了混合著警惕、貪婪和一絲……畏懼的低吼。
隨後,它猛地“看向”了摔倒在地的李文昊四人,那純粹的、冰冷的饑餓感,再次牢牢鎖定了他們!
【……食物……!】
它的意念簡單而直接!
前有遠古存在的詭異捕捉,後有蘇醒胚胎的致命追殺!
真正的絕境!
冰封王座上的巨大身影,額心的符文光芒劇烈閃爍起來,似乎對“胚胎”的闖入感到極其憤怒和……忌憚?
【……僭越者……!】
冰冷的、充滿威嚴的意念,如同風暴般掃向“胚胎”!
兩個非人的、恐怖的存在,在這片被遺忘的冰封之地,形成了對峙!
而被夾在中間的李文昊四人,如同風暴中的扁舟,隨時可能被撕成碎片!
李文昊掙紮著爬起,看著眼前這超乎想象的一幕,一個瘋狂的念頭再次湧入腦海。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不,更像是兩隻史前巨獸爭食腳下的螻蟻!
但他們……或許能利用這短暫的對峙!
“那邊!”他猛地指向冰封王座側後方,那裏有一片密集的、被巨大機械殘骸遮擋的陰影區域,或許是唯一的藏身之所!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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