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軍來到姐姐家。見到母親和女兒王蒙。他首先問：“蒙蒙，你娘回來了。你要她嗎？”女兒果斷地說：“不要！我娘早死了。”王佑軍流著眼淚將女兒抱在懷中，用手捂著王蒙冰涼的臉蛋靠在胸前。然後從衣袋中掏出一把花生說：“蒙蒙下去吃吧。我和你奶奶說點兒事。”王佑軍便將事情的原因講給母親。母親說：“如此不要臉的女人你還要她？我今生今世不再見她。蒙蒙她也別想再看一眼。除非我死了！”王佑軍說：“娘，我是冤枉的。隻是聽他們勢力巨大。京城有大官。地方官又向著他。所以，你和蒙蒙就躲一躲好嗎？”王佑軍的母親說：“我身子還硬。我就想告訴你。我有親戚在中嶽廟。我就帶孫女習武強身去。”王佑軍聽了說：“母親高見要多少錢？”王母說：“錢我有一些。有些時候沒有錢也能辦大事。我幹活掙錢供養我的孫女。希望老天爺可憐我。”王佑軍聽了跪倒在地上。他說：“娘，謝謝你！”王佑軍的家與姐姐家和租驢騾的地方是個三角形。回家的路是最小的邊長。王佑軍有事在心中。他不敢張揚。所以就將驢騾放了。那家夥果然沿著原路回去了。這時，身後傳來何文秀的聲音。王佑軍強忍心中的焦慮，麵帶笑容說：“阿秀，你也起早了。”何文秀說：“我要向母親請罪。再看看蒙蒙。”王佑軍懷疑母親說的是氣話。便與何文秀一起再次叩響姐姐家的門。當聽到何文秀的叫聲時，老太太發出的是嘔吐的聲音。她說：“想讓我死，你們就進來吧！”但是，門卻沒有打開。無奈之下，王佑軍與何文秀趁著天色已晚回家了。王佑軍繼承了祖上講究衛生的傳統。什麽情況下都要在早起時將門前打掃一下。今天派上了用場。掃帚掃過的地麵就像畫家準備了一張宣紙。夫妻倆趁著月光將地麵觀察一下。發現了問題。除了比平時多了許多的腳印，還有車輪和馬蹄的痕跡。何文秀有一個同村的姑娘嫁到這裏。她對王佑軍說：“我到肖紅家問一下。你先回去收拾吧！”王佑軍便小心地開門回家了。肖紅的丈夫是裏政。也就是村長差不多的地方土皇帝。何文秀從那裏得到消息之後，慌慌張張地回家了。她神情緊張地向王佑軍講了兩人不在家是發生的事情。昨天下午，送他們的馬車上坐了四五個衙差，在王佑軍門前下了車。見到上麵的官差，出於禮節肖紅夫婦熱情地迎接了他們。交談中證實了一些問題的關鍵之後，衙差說：“看樣子這也是一方首富。最好這幾天在家守著。”肖紅說：“這一家隻是祖上留下個宅院。田地沒幾畝。富足隻是表麵。”事後她丈夫問她為什麽這樣說時，肖紅說：“聽一位師爺給我說，他們惹下了大麻煩，家產難保。甚至於性命也不好留了。王佑軍的借刀殺人之計雖然高明。可他找了打手，卻將山寨的草寇打死兩個。又有個說不清的陳明道。也許是他邁不過去的坎兒。我這樣說是想設計保住他家的地。隻需你補一張借據。說王佑軍用田地作抵押借咱們一千兩不就成了嗎？說不定就弄假成真了。”丈夫驚訝地問妻子肖紅是什麽意思。肖紅說：“說不清的。師爺出的招。結果有兩種。一，保住王佑軍田地不被沒收。二是咱們趁火打劫，一夜暴富。當然也會有風險的。”這一點，肖紅將其隻講給丈夫。對何文秀隻字未提。王佑軍聽了何文秀的話，無力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隻手托著腮幫子。何文秀一副愧疚的樣子。她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照王佑軍的性格他會將何文秀責罵一通。甚至於像其他男人一樣讓她滾蛋。然而，聯想到何文秀不辭而別的經驗。他沒有那樣做。因為他很愛何文秀。盡管有帶給他極大羞辱，甚至於無法於人前抬頭的打擊。他也仍然無法割舍何文秀神奇的誘惑。他伸手拉住何文秀的手。何文秀則溫柔地坐在他的腿上。寧靜的冬夜，王佑軍的心情就像這上麵溫暖美味的何文秀與下麵冰冷刺骨的石板一樣錯綜複雜。王佑軍對何文秀說：“以後的王佑軍也許要窮困潦倒，一無所有了。”何文秀說：“即便是拉棍要飯，我也如影相隨。”這時，門開了。看到肖紅進來，何文秀從王佑軍腿上起身。肖紅說：“這就對了！夫妻連心，其力斷金。什麽時候都要這樣。要不，其他那些窮苦人家怎麽過日子？走到我家吃飯。也正好整個對策。也許天一亮，上麵就會來人的。”肖紅的話點化了王佑軍。一段時間，他生活在極度的煩惱之中。又受到鄰裏的指指點點。與剛開始何文秀新婚燕爾拉拉扯扯受人羨慕的日子有天壤之別。來到肖紅家，一桌豐盛的酒席已經擺好了。聰明的王佑軍一時曾聯想到了“鴻門宴”。因為肖紅的丈夫姓“洪”。難道是對自己有害？也罷！如驚弓之鳥的王佑軍無奈地做出個決定：聽天由命。肖紅的丈夫洪誌廣和王佑軍是最好的朋友。洪誌廣雖然也十分勤奮。卻念不轉生意經。除了幫助鄉鄰鄉親落個好名聲外，日子過得很勉強。和王佑軍滾動的大雪球一樣的家財相比。差距不小。肖紅比何文秀大幾歲。也可能是她與王佑軍的牽線之人。常拿王佑軍的家財與自家比。讓洪誌廣報了決心，定下保證，才允許上床睡覺。昨日那位師爺喜歡肖紅的姿色。對她下了底簧。他告訴肖紅，王佑軍的事情不小。傾家蕩產是肯定的。身首異處也是有可能的。假如你這麽這麽辦。……。於是，肖紅在下決心做好人的同時，趁火取利。肖紅精心準備的酒菜，對於奔波一天的王佑軍何文秀夫婦就像一場及時雨。酒過三巡，盤光鍋靜。四個人都像即將登場的演員一樣，濃妝淡抹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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