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愣著不動，眼神發直。
    徐曉婷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皺眉道：“喂？你人呢？”
    宋芷薇猛地一震，肩膀都抖了一下，慌忙轉頭，結巴地問：“幹……幹嘛？”
    徐曉婷眯著眼打量她。
    “魂都飛了？臉紅成這樣，不會是戀愛了吧？”
    “哪、哪有這種事！”
    宋芷薇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手裏的筆啪嗒掉在地上。
    她慌忙彎腰去撿，腦袋磕到桌角也顧不上疼。
    “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上火。”
    徐曉婷看她反應這麽大，反而笑了。
    “怕什麽呀，在公司談戀愛又不犯法，再說你們盛總單身這麽多年，要是真有人拿下他，我第一個放鞭炮慶祝。”
    宋芷薇尷尬得恨不得鑽桌底，隻能低頭假裝整理文件。
    “你別瞎說了……我們根本不可能……”
    她逼自己專注工作，翻出最繁瑣的合同條款逐條審核，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全壓下去。
    好不容易忙完手頭的案子，剛收拾好包準備走，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她低頭一看，是袁佩佩發的消息，彈窗一條接一條往上跳。
    【芷薇你快去看！袁悅欣放了一段錄音！】
    【周曉璐這傻子肯定想不到，被自己兄弟給賣了，笑死我了。】
    宋芷薇皺了皺眉，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她迅速戴上耳機，指尖點開音頻，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起來。
    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清楚楚。
    是周曉璐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背景嘈雜，像是在私人會所的包廂裏。
    “放心吧，我剛才悄悄把那對百萬的耳環塞進她包裏。”
    那男聲壓低了，帶著陰險的笑意。
    “等會咱倆當場攔住她，東西一搜，人證物證全在。”
    短暫的停頓後，周曉璐的聲音響起。
    “老跟我在場上對著幹？這次必須讓她徹底翻車，滾出咱們這個圈。”
    宋芷薇愣住了，手指緊緊攥住手機邊緣，指節泛白。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她盯著對話框，深吸一口氣，終於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了下去。
    【這錄音誰傳出來的？】
    袁佩佩很快回複，語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不清楚，昨天晚上突然就冒出來了，一開始隻是零星幾個小群在傳，後來像是被有心人故意擴散似的，短短幾小時就蔓延到了所有相關的社交圈。參加宴席的人，十個裏有八個都聽見了那段音頻，幾乎人人皆知。】
    【之前她們一口咬定是你偷的，各種難聽的話都說盡了，現在可好了，證據一出來，原來是她們自己幹的醜事被人偷偷錄了下來。真是天理昭昭，活該！這種自作自受的事，誰也怨不得。】
    本來風評一邊倒，所有人都說宋芷薇手腳不幹淨。
    然而此刻輿論如潮水般逆轉，昔日那些冷言冷語全都煙消雲散。
    宋芷薇站在自己的工位前，雙手撐在桌沿。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心跳聲在胸口劇烈回蕩。
    周懷慶聽完那段錄音，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他猛地站起身，抬手就是狠狠一耳光甩在周曉璐臉上。
    “啪”的一聲響，在空曠的書房裏格外刺耳。
    “不爭氣的東西！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能做出這種下作的事？啊？”
    “你知道外人聽到這段錄音會怎麽議論我們周家嗎？我周懷慶一輩子清清白白，從沒讓人戳過脊梁骨，現在全被你敗光了！”
    周曉璐被打得臉猛地偏到一邊，耳膜嗡嗡作響。
    她踉蹌了一下，一隻手緊緊捂住通紅的臉頰，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
    “爸……肯定是有人故意害我！這不是我說的話，是被人剪輯過的！一定是宋芷薇幹的！她想毀我名聲，報複我之前的指控！”
    周懷慶怒吼出聲，額角青筋暴起。
    “閉嘴！事到如今你還敢推卸責任？還妄圖嫁禍別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敢狡辯？”
    “爸！”
    周曉璐抬起淚眼，雙目通紅，滿是委屈。
    “你為什麽不怪宋芷薇？這事本來就是她引起的！如果不是她出現在宴會上，如果不是她拿走了那枚胸針，一切都不會發生！現在所有過錯全算在我頭上，公平嗎？”
    沙發上坐著的周予策終於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峻地看著侄女。
    “曉璐，是你先算計芷薇的。是你暗中散布謠言，說她偷竊；是你買通服務員偽造現場，企圖讓她身敗名裂。現在報應落到自己頭上，反倒反過來怪她？”
    周曉璐渾身一僵，猛然抬頭看向他。
    她本以為小叔一向溫和，總會站在她這邊替她說句話。
    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揭穿她。
    “小叔，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叔叔？為什麽總幫著外人說話？對她百般維護，對我卻處處指責、毫不留情？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嗎？”
    周予策眉頭一皺，眼神淩厲了幾分，語氣變得愈發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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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最清楚。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若無其事，何必反應這麽大？如果你真的無辜，又何必急於嫁禍於人？”
    周懷慶見女兒竟敢這樣跟長輩說話，毫無尊卑之分，勃然大怒，再次抬手一巴掌揮去。
    “放肆！怎麽跟你小叔講話的？眼裏還有沒有規矩？以前隻覺得你脾氣大些，任性點也就罷了，可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簡直不像我們周家的女兒！”
    周曉璐被這一掌打得跌坐在地。
    她望著父親鐵青的臉，又看向小叔冷漠的眼神，心中的委屈終於徹底爆發。
    “你們全都欺負我！明明我是受害者，是我被人陷害，可你們不但不同情我，反而一個接一個地責罵我、羞辱我！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我媽！隻有她才會相信我，才會護著我！”
    周懷慶猛地轉身，目光陰沉地盯著管家。
    “陳叔，立刻把大小姐帶回她的房間，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哪怕是一口飯，一杯水，也必須經過我允許！”
    “是，老爺。”
    陳叔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迅速朝旁邊揮了揮手。
    幾名訓練有素的男傭人立即從側廳走出，朝著周曉璐圍了過去。
    周曉璐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雙手奮力掙紮著，一邊後退，一邊怒聲尖叫：“你們敢！我是周家大小姐！誰準你們碰我？放開我！爹！你不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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