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徐州亂鬥 第五章 博弈
字數:5761 加入書籤
【姓名:張闓】
【資質:非凡】
【時代烙印:黃巾軍】
【潛力值:45】
【詞條:蠻力(綠),嫉富如仇(綠),知恩圖報(綠),意氣用事(藍),匪裏匪氣(紫)】
陳登看著這些詞條有點懵。
“綠色,藍色,紫色……這是他的天賦還是性格?難道是核心技能?”
他意念一動,詞條有了更具體的說明。
【匪裏匪氣(紫):搜刮物資時增加20%,勸降土匪時成功率增加20%】
“搜刮物資?勸降土匪?”
這不正是自己現在最缺的能力嗎?看來,招募張闓,真是撿到寶了!
陳登再看眼前這二百多名跪地的漢子,心中狂喜。
這是他在這亂世安身立命的第一筆人力財富!
陳登雙手扶起張闓。
“張兄,諸位快快請起!能得諸位相助,是我陳登的榮幸!日後全仰仗各位了!”
“我正有一事相托。”
“公子但說無妨!俺的命都是你的!”張闓拍著胸脯。
“今日起,你便是這流民營地的統領。”
“我希望你帶人維護營地秩序,更重要的,是從流民中挑選青壯,組建一支民兵團,農忙時開荒種地,農閑時操練兵戈!”
張闓眼睛一亮。
“公子放心!這事兒俺熟!保證給您拉出一支像樣的隊伍!”
……
事情交給張闓,陳登很放心。
但另一個更嚴峻的問題,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胸口。
糧食!
上萬人的吃喝,陳府的存糧根本撐不到來年開春。
他帶著李沐、林阿狗,首先拜訪的是與陳家略有交情的趙家。
趙家家主倒是開了門,卻拉著陳登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窮,說自家也是勉強糊口,最後硬是塞給了陳登半袋子陳年粟米,還摻了不少沙子。
送走陳登後,趙家家主對下人吩咐道:“告訴廚房,今晚要加一道烤全羊。”
陳登不信邪,又跑了幾家。
“陳公子仁義,我等佩服,隻是……唉,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今年收成不好,自家人都快吃不上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接連碰壁之後,陳登才杵著拐棍,站在了下邳首富朱家氣派的府邸前。
朱漆大門緊閉,門前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門內隱隱傳來絲竹管樂之聲,與城外流民營地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肚大腰肥的管家擋在門口,皮笑肉不笑:“陳公子,我家老爺今日身體不適,不便見客。這是我們老爺的一點心意。”
說著,遞過來一個布袋。
林阿狗接過來打開一看,全是發黴的糧食。
他氣得臉都漲紅了:“這!這是給人吃的?”
那管家臉色一沉:“哎呦!你看你說的!這東西對那些流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糧食了!”
“他們的命不值錢。再說了,我們老爺捐糧是情分,不捐是本分,陳公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登攔住激動的林阿狗,看著那管家,臉上帶著一抹冷笑:“說得好,是這個理。”
“呸”地啐了一口,吐在他臉上。
“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
“我們走!”
那管家當時沒發作,他什麽場麵沒見過?
區區一口痰罷了!這也就是吐在臉上。
要是吐在嘴裏,還能嚐個鹹淡!
他眼見他們馬車走遠了,擦了擦臉上的唾沫,也呸了一口。
“呸!死瘸子!定是你祖上無德才讓你天生跛腳!”
陳登坐在馬車上,抱著拐杖。眼角餘光看著車板上那幾袋孤零零的粟米,心中怒罵。
都是一群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林阿狗氣得直跺腳:“公子,這群老東西,太不是人了!”
“去年我們來點庫,他們家的糧倉都快堆到房頂了!
陳登看著林阿狗頭頂的白色詞條【榮辱與共:與主公同甘共辱。】
“好好好,朱家是吧?鄉紳是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好好治治你們,我這典農校尉還當個錘子!”
當然,方法不能過激。陳家現在還不能跟下邳城的士紳階層徹底翻臉。但,可以換一種方式。
回到陳府,他立刻調來曆年的賦稅卷宗。
不多時,陳登將卷宗狠狠摔在桌案上。
冷哼一聲。
“哼!這些富人從古到今都她媽的一個德行!”
“虛報瞞報,偷稅漏稅讓他們玩明白了!”
“尤其這個朱家!那麽多土地,記錄在冊的不到一半!”
“豈有此理!”
他一拍書桌,臉色鐵青。
隨即提筆,草擬了一份政令。
陳登將寫好的政令遞給父親陳珪。
讓他提提意見。
陳珪撚著胡須,眯著眼看了一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在房內來回踱步。
“元龍,你可想清楚了?此令一出,無異於引火燒身!朱家在下邳根深蒂固,你動他,等於動了整個士紳階層的根基。他們明麵上不敢如何,暗地裏的手段,足以讓你焦頭爛額。你可有萬全的後手?”
陳登眼神中透著精明。
“孩兒心中已有計策!”
“一味打壓,隻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
“因此,在政令後半段,我加上了“雇傭流民可免稅一年”這便是給他們的台階。”
“他們失了隱田,必然要墾荒,墾荒就要人手。我們手裏有他們最需要的人。”
“用他們的錢,養流民,這樣一來,主動權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中。”
陳珪聽罷,沉默良久,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長歎一聲:“罷了,你既已想得如此周全,便放手去做吧。不過你要小心朱家那個老狐狸,他年輕時就心狠手辣,我擔心他會……”
陳登笑著退後一步,輕輕帶上了房門。
第二天,
城門口貼著一張由典農校尉署名的新政。
內容為:即日起,清點全縣登記在冊的田地,凡隱田、瞞報之田,一經查實,將被強製回收。
另外,凡富戶雇傭流民者,可免除其名下田產賦稅一年!
政令一出,地主們瞬間炸了鍋,紛紛聚集在陳府門前叫嚷,陳登學著他們的樣子,大門緊閉,謝絕見客。
他就是要先打一巴掌,再給一塊糖。田地被收,他們必然會圈新的土地。
種地就需要人。
他們雇傭流民還能免稅,何樂不為?
等養肥了,再宰他們一頓!
陳登知道,與士紳的博弈不會一蹴而就,而流民營地的建設刻不容緩。搭建營帳、製作農具都需要大量的木材,但目前這個時代,產能效率極其低下。
“必須提高生產力,才能讓流民盡快自給自足。”
他將腦海中一個“大殺器”畫在布帛上,交給了李沐。
“李沐,你去找城裏最好的王鐵匠,讓他照著這個圖紙,看能不能造出來!告訴他,錢不是問題,我需要速度!”
“還有!立即帶人加固糧倉!多設柵欄和障礙物!”
“諾!”
同時。另一張告示也貼在了流民營地:
宣布建立“共濟會”,所有流民登記在冊,統一由共濟會組織,開墾城外荒地,凡開墾出的田地,收成第一年全歸自己,共濟會分文不取!第二年起,僅上繳三成!
用於幫扶困難戶。
……
這天夜裏,朱家府邸燈火通明,一夜之間,城中半數以上的士紳都成了朱老爺的座上賓。
他們不再是府前叫嚷的烏合之眾,而是在暗中串聯。
第二天,一封封言辭“懇切”的“勸諫”帖被送到陳登麵前,看似勸說,實則字字都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將這些帖子全都丟進了火盆。
“看來,這些鄉紳是真感到疼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忍多久!”
他話音剛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阿狗臉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公子!不好了!”
“南……南郊的糧倉,被一群強盜給……給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