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徐州亂鬥 第四十三章 金蟬脫殼!陶謙老兒氣到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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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外,十裏破廟。
人未至,聲先到。
“陳公子!”
尹禮那張臉寫滿委屈,
“你新婚之日,我也沒能去喝上杯水酒!氣死我了!”
他身旁的張闓大笑著一拍他的後背。
“能怪誰?還不怪你棋藝不精?連我這種隻學了半日的都贏不了!”
“張闓!咱兩一會再下一局!我就不信了!”
陳登聽著兩人爭論,含著笑,目光掃過這支千餘人的舊部。
他們的武器甲胄已經換新,卻個個精神抖擻,顯然這些時日過得相當滋潤。
糜環和曹貞一同下了車。
糜環有些吃驚,夫君竟然在城外藏著一支暗軍!
曹貞打量著這些人,“好啊!這個死陳登!來彭城時,帶著一百多敗兵遊勇,原來都是裝的!”
尹禮的視線早已越過陳登,黏在了剛下馬車的麋環與曹貞身上。他先是看了一眼溫婉的麋環,隨後目光落在英氣勃勃的曹貞身上,忍不住嘿嘿一笑,對著陳登擠眉弄眼:
“公子真是好福氣!這位嫂夫人……嘖,不一般呐!這身段,這氣勢,比咱們泰山頭號的烈馬還有勁道!公子,您這是從哪兒請來的女中豪傑?兄弟們見了都得繞著走。”
陳登的笑意瞬間斂去,眼神不自覺地看向自己前日被這“烈馬”踢“瘸”的跛腿。
正要開口,卻被身旁的曹貞搶先一步。
她大的膽子上前一步,鳳目含煞:
“你說我是烈馬?”
“還能看出我練過武?”
她頓了頓,臉上笑意更濃。
“我要和你討教幾招!”
尹禮頓時垮了臉,望向陳登求助。
這嬌滴滴的美人兒,萬一磕了碰了,他拿什麽和陳登交代?
可陳登卻對他頷首,示意無妨。
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壓一壓曹貞的銳氣!
尹禮心中叫苦不迭,隻得轉身去取自己的長槍。
不想腳下被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一絆,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個啃泥,引來周圍士卒一陣壓抑的竊笑。
曹貞更是笑的,捂著肚子。
陳登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黑色詞條【黴運纏身】……他仔細在腦海中回想尹禮的信息。
【姓名:尹禮】
【資質:出眾】
【時代烙印:泰山賊】
【潛力值:90】
【認同值:■■■■□】
【詞條:小偷小摸(綠),無事生非(綠),泰山賊眾(綠),可人克己(藍),黴運纏身(黑)】
他對詞條有了自己的猜測。
資質越高,詞條越稀有。
每個人因出生,經曆,知識影響詞條數量。
目前所知的詞條稀有度從低到高為,白,綠,藍,黃,橙。
但尹禮這個黑色詞條……難道是“詛咒詞條”?
這著實讓人難以捉摸。
這時,扛著巨斧的孫觀沉默地走到陳登麵前,他避開了那邊的喧鬧,臉上一副欲言又止,躊躇不決的樣子。
“孫兄,”陳登的語氣溫和,“有話但說無妨。”
孫觀的目光望向下邳城的方向,開口:
“公子如今兵馬在握……想必不日就要攻打下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敢問公子,此事……當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陳登沒有立刻回答。
抬手在孫觀的肩膀拍了拍。
“孫兄,重情重義,我懂。”
“我陳登從不強人所難。你與臧霸有兄弟情義,若此刻讓你掉頭與他為敵,非大丈夫所為。”
聽到這話,眼中滿是感激。
陳登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過去:
“所以,我有件事情想拜托於你!這是陶謙親筆寫的文書。”
他頓了頓,觀察孫觀的神情,見無異常,繼續道:
“你將此信帶去。若臧霸願退出下邳,我陳登對天起誓,過往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但……”
陳登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淩厲:
“若他執迷不悟,非要占我陳家基業、囚我家人,那便是與我陳登不死不休!屆時沙場相見,休怪我無情!”
孫觀顫抖地接過那封信。
喉結滾動了一下,
“公子……難啊!大哥他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一邊是敬佩的公子,一邊是敬重的大哥,這抉擇,如刀割在心。
陳登看著他為難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道。
“孫兄,事在人為!”
……
與此同時,彭城太守府。
議事廳內,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曹宏臉頰兩側粉紅,頭腦嗡嗡作響。
此刻,他正被趙昱指著鼻子,當著陶謙的麵罵得狗血淋頭。
“曹宏!你個蠢貨!”趙昱聲色俱厲,“我昨日見你時,千叮萬囑,莫要耽誤正事!”
“你竟敢在出征前夜,喝得酩酊大醉。”
“你……你真是一坨狗屎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曹宏被罵得麵紅耳赤,心中又悔又恨。
昨夜隻與兄長曹豹小酌了幾杯,怎麽就不省人事了呢?
主位上,陶謙臉色陰沉。
端著茶杯,眼神冰冷地看著曹宏這副囧相。
心中對他這個副將有了幾分失望。
“陶公!”趙昱轉向陶謙,拱手道,“此事太過蹊蹺!陳登前腳出城,將軍後腳就誤了時辰,其中必有貓膩!”
陶謙冷哼一聲,端起茶杯想吹開茶葉,可手腕卻微不可察地一抖,一滴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讓他眉頭一緊。
他迅速收斂神色,將茶杯重重放下,嘴上依舊輕蔑道:
“一個被女人趕出房門的瘸子,他能有什麽貓膩?別自己嚇自己!”
就在這時,一名探子匆匆忙忙,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
“報——!府君!大事不好!”
趙昱眉頭一皺,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探子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陳登府上……空無一人!”
“什麽?”陶謙和趙昱對視一眼,趙昱勉強笑道:“許是要出征,提前給奴仆家丁們放了長假,倒是會收買人心。”
陶謙端著茶杯,冷哼一聲附和:“正是,一個被家事煩擾的豎子,能掀起什麽風浪?他陳家那些瓶瓶罐罐,也值當他費心搬空?”
話雖如此,陶謙端茶杯的手卻不易察覺地頓了頓,眼神裏的輕蔑,不知不覺間已摻雜了幾分疑慮。
這時,又一名探子神色倉皇地衝入廳內,跪稟道:
“府君!麋氏商行昨天運出一批貨物,那批貨物的數量,遠超常例,且去向不明!”
“嗯?”陶謙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趙昱的臉色也開始變了。
不等他們細想,第一名探子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哭喪著臉補充道:
“府君!陳府所有財物,都被搬空了!”
曹宏和曹豹飲酒,喝得酩酊大醉,麋家反常地出貨,陳登帶著丹陽軍和金銀細軟連夜出城……
這一件件怪事,像一條條收緊的鋼絲,死死勒住了趙昱的心髒!
表情難以置信,聲音顫抖:
“障眼法……全都是障眼法!”
“我們……我們被那個瘸子……騙了!”
“砰!”
一聲脆響,陶謙手中的瓷杯,被他捏碎!茶水和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可他卻渾然不覺疼痛。
那張布滿歲月皺紋的臉,從錯愕變得鐵青。
那個他以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年輕人,竟在他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
這是他執掌徐州以來,從未受過的奇恥大辱!
“陳!登!”
陶謙怒吼一聲,這兩個字,帶著滔天怒意,在死寂的大廳內回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