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戰扭曲了時間，超越了空間。
    在黃昏古戰場發生，但隨意揮發的能量不知貫穿多少倍更大的空間，隻是被空間折疊的技術限製在這相對渺小的空間中。
    又因隨意碰撞產生的巨大黑洞，此處的時間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較於黑塔空間站快了萬倍。
    而在蘇辰與波爾卡的體感中，這場戰爭已經是一年。
    蘇辰仍是戰意勃勃，無休止的狠揍那終極量子戰體。
    當他處於半星神的境界，這樣的機會太少。更強的是完整星神，能輕易對付他。
    更弱的是令使，縱然所謂王座又能在他這種狀態下過幾招？
    波爾卡正處在一個剛好的地步，借著博識尊的力量比他強出一頭，但認真起來也能壓著揍。
    還能體悟量子戰體的奧妙，再沒有比這更美妙的沙包了。
    “放棄吧，你贏不了我的。”
    波爾卡萬分心累，她已然麻木了。
    體感時間的三年過去，對麵那尊鎧甲巨人仍是神光熠熠，威能如星海磅礴。
    好似永不疲倦，要永恒戰鬥下去。
    而她隻是代行博識尊力量的操縱者，終極量子戰體對她來說更像是臨時機甲。
    一切複雜運算都交給智識命途，她隻是用出左右左右baba的遊戲秘籍。
    開始還能戰鬥得津津有味，自覺是她此前未有的精彩人生，一次體驗星神力量的絕佳機會。
    但體感時間的三年過去，她用各種本不屬於她的技術與蘇辰對碰，像是在手柄操作遊戲角色，漸漸就厭倦了。
    她所用技術太多，因此連進步自身都做不到，如何能有興趣呢？
    從開始的蘇辰必輸，到現在的蘇辰贏不了。
    她已經服了，她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隻希望能平局結束，讓她能安穩離開。
    她發誓，一旦離開，再不靠近這個怪物。
    “什麽贏不了，我根本聽不懂！”
    蘇辰搖搖頭，暫停戰鬥：“如果你不想打了，就老老實實投降吧。”
    “看著你與我鏖戰三年的份上，我許你希望星神座下首席走狗的位置。”
    “隻抽你幾鞭小懲大戒，不做更多調教。”
    他收獲不錯，此時用起無限閃耀帝皇得心應手，已然融會貫通了。
    對於量子戰體，也收集了海量數據，隻等之後交給幾位天才破譯應用。
    其他禁忌領域的技術也有對應數據留存，可以用來當作給大黑塔幾人的禮物，酬謝他們的幫助。
    有了如此收獲，他對波爾卡也就不那麽氣了，畢竟已經揍了三年呢。
    “你休想~”
    波爾卡死氣沉沉，有氣無力的勸道：“你又拿不下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打了三年，你放個假吧。歌星知更鳥、天才大黑塔……，都等著好好犒勞你呢！”
    “我們，可以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爭，可以和解嗎？”
    她好後悔啊，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當時怎麽硬要跟蘇辰裝逼呢？為什麽硬要嘴上逞強呢？
    如果不說話隻打架，或許現在蘇辰就大大方方放她走了。
    唉，以智識對未知，本來該是她越打越強。
    萬萬沒想到，她解析不出最關鍵的東西。導致蘇辰進步比她快，這就太難受了。
    “和解，嗬！”
    蘇辰撇撇嘴，嗤笑道：“早幹嘛去了？三年前為什麽不投降？”
    “現在，晚了！”
    花費三年體感時間，收集數據固然所得不小。
    但沒有實體戰利品，他還是不甘心。
    “別白費力……”
    波爾卡正要繼續勸阻，眼睛卻陡然睜大了。
    隻見蘇辰從那恒星體積的巨大神體中剝離，懸浮於虛空。
    難道他終於放棄了？
    不，不對！
    絕對閃耀的威嚴帝皇仍是保留形體，隨時能阻攔她的離去。
    而蘇辰本身，在量子戰體的視角中竟冒出滾滾黑氣！？
    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打了三年你還有底牌？！
    “紅塵萬丈，苦海無邊。”
    “眾生難渡，終入虛無。”
    蘇辰輕聲吟誦，散發純白希望之光。
    而因希望之光的特殊存在，與之相伴、相生、相克的能量浮現。
    宇宙亙古以來，誕生智慧生命數量無窮盡，便是佛教大數不可說不可說數才能夠表達。
    希望之光隨生命消逝而熄滅，又自然的傳承給新生命。輪回生滅，玄妙無窮。
    但生命不止有希望，還有恐懼、怨恨、欲望、貪婪、愛慕等等情緒。
    這些情緒不因生命消逝而消逝，反而因生命的消逝而釀成更大苦果，那無窮無盡的絕望。
    虛無的最大助手，虛無的最後敵人。
    一片漆黑的無限海出現在閃耀帝皇與蘇辰本體的身下，因與希望之光的對照而格外顯眼。
    蘇辰張開雙臂，獻祭一般躺入那深沉不詳的絕望無限海。
    “什麽鬼！”
    波爾卡真的是想吐了。
    她從來沒打過如此難纏的對手，總是一次次超乎她的意料，給她巨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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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就想要投了，但腦子又像再說試試呢？
    萬一隻是虛張聲勢，她就可以瀟灑的尼給路大喲！
    “黑暗無限·絕望帝皇！”
    一尊與無限閃耀帝皇同等高大的魔神，倒映在它身下。
    一個神聖希望，要渡盡苦海。
    一個漆黑絕望，要苦海沉淪。
    仿佛是影子，仿佛是對立麵。
    最終，兩者並立。
    光與暗嚐試性的相觸，而後涇渭分明的斥開。
    “沒到那個境界，但也夠了。”
    蘇辰身融黑暗帝皇，有些失望。
    希望不與任何情緒相爭，像一艘橫在絕望大海的不沉孤舟。
    按理說，兩者可以相融，成就真·無限光暗帝皇。
    大概是他還差了些領悟，暫時還不能合體。
    “再見！”
    波爾卡心中默念，嚐試性的逃跑。
    此前會被光之帝皇攔住，現在或許可以趁著蘇辰操縱不過來兩個大家夥的間隙，瀟灑逃跑。
    “永恒牢籠。”
    蘇辰張開手掌，遙遙一握。
    無限的絕望黑海，直直掀起滔天海浪，籠成一個球形壁障。
    整個的，完全的，將波爾卡的終極量子戰體封鎖。
    看似一重，便是無限重。
    人心的隔閡，是最厚的壁障。
    更何況，是這無限生靈的絕望之壁呢？
    ……
    於是，博識尊回收波爾卡的權限，戰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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