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大黑塔感覺到一種震撼。
    明明是可以一起躺在床上的關係，他們知根知底。
    但她隻覺得，是第一次認識蘇辰一樣。
    “那具身體裏，隻有一個靈魂嗎？”
    阮梅有點恍惚。
    臉皮超厚，超級花心，是她對蘇辰的刻板印象。
    那個做研究時總是摸魚偷懶，還挑逗她生氣的壞家夥。
    怎麽在虛空中如同戰神，威能廣大可懾服一切敵人呢？
    連歡愉星神，也要為他喝彩，也要為他歡呼。
    兩種形象，真的很難重合到一起。
    即便知道人心多麵，卻也沒想到能複雜到這種程度。
    “或許，是蘇辰先生很溫柔吧。”
    螺絲咕呣微微一笑。
    雖然很喜歡開玩笑，看別人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
    但隻有平等視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平等視人，並不是對不同的人一樣態度，而是再強大也把最弱小的人當人看。
    在絕對理性驅動的行事邏輯中，這是不可理喻的，但這正是他對於人類情感格外追求的原因。
    “嗯。”
    大黑塔點點頭，深有感觸的說道：“雖然他多情花心，腳踏超級艦隊，並且好逸惡勞，性格惡劣，但他是個心有平等的好男人啊！”
    “……”
    阮梅嘴角微抽，一時間心情複雜。
    大黑塔對於好男人的定義，感覺有些超前了。
    她又有些悵然，如果不是因為蘇辰的壞，她就不會有可乘之機。
    “哈哈，有趣。”
    大黑塔搖搖頭，將注意力轉移到魔鏡上，正色說道：“這一次，蘇辰的登神預演完美成功，收獲很大但也看到登神之路的凶險。”
    “波爾卡的強大，遠遠超乎我們先前預料，盡管那並非她本身的力量。”
    “但對我們而言，殺死我們的子彈是誰製造的，都無關緊要。”
    魔鏡中，倒映著終極量子戰體的戰鬥身姿。
    她臨時抽用模擬宇宙70算力，將整場戰鬥記錄下來，因裏麵的信息太過珍貴。
    不是不能抽調更多，隻是魔鏡有它觀測的極限，它隻能【看到】這麽多。
    終極量子戰體，占據最多的儲存容量。至於蘇辰的數據並沒有占內存，畢竟是自己人，可以找真人錄入。
    終極量子戰體宏觀上是恒星體積、超星係團能級的巨人、
    微觀上是無數量子的集合體，有著巧奪天工的結構。
    合理推測，這東西是可以因人而異的，博識尊的知識儲量龐大到難以想象。
    對付蘇辰的這個形態、性質，隻是一種針對。對付他們時，自然另有針對性形態。
    當然，對付他們也用不上特意針對就是了。
    電蒼蠅拍能打死蒼蠅，其實打蚊子、打飛蛾也是一拍就死。
    “星神的殺意太過強大，我們沒有反抗的手段。”
    阮梅歎息一聲，心有不甘：“量子戰體同時在宏觀、微觀上進行打擊，又有空間、時間、量子糾纏的多重技術。”
    “一擊之下，就是博識尊無窮知識的結晶，避無可避。”
    波爾卡就是博識尊的殺意，此前刺殺不知多少天才。
    這次對付蘇辰，臨時調動命途的部分權限，展現出星神之威。
    星神殺機一動，她不知道有誰能夠存活。
    像蘇辰這樣的天外來客，終究隻是特例。
    “此前的星神們往往被宇宙選中，一步跨越天塹成為偉大存在。蘇辰卻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蛻變為星神。”
    “兩者的不同，或許正是宇宙的公平所在。”
    魔鏡中金、藍星團光芒流轉，蘇辰已經踏上歸途，而繁育命途的融合正在繼續。
    為了這一點成果，爆發出一場震撼的戰爭，已經能算得上是半個星神戰爭。
    或許帝皇戰爭的規模更大，但在質量上遠遠無法與這一場大戰相比。
    而這，隻是博識尊出手，對蘇辰的一次試煉。
    她有自信主場作戰與波爾卡三七開，但主場作戰與半星神波爾卡卻是十零開，那是來自星神的降維打擊。
    “有的命途天然親近，有的命途對立。”
    阮梅心中一片陰霾，低語道：“但親近的未必是幫手，對立的肯定是敵人。”
    “同諧吞並秩序，希佩享用了他美味的盟友。毀滅平等的敵對一切，無論有機無機。先成星神的人，不會輕易讓後來者成功。”
    宇宙隨機選人成為星神，是一種仁慈。
    星神越少，越至高無上，甚至能夠慢慢擴張命途的概念，達到全知全能的地步。
    星神越多，越是束手束腳，甚至有了被圍毆殞落的風險。
    先成神的人，從利益、理念上考慮，都會阻止後來者成神，以防被分割權力。
    宇宙的篩選，使人一步登神，則是確保了星神的誕生。
    她會被選中一步登天嗎？這希望渺茫，她也天然不想寄托命運在幸運上。
    她與蘇辰一樣走的是登神之路，但又有哪些星神會針對她？
    她的助力，可能隻有蘇辰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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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成神帶動後成神，也隻有像他這樣的天外猛龍才會說到做到。
    “這一次隻有博識尊出手，克裏珀、納努克、浮黎……都沒有動作。”
    “但所有星神，應該都在觀戰，隻是我們無法察覺。”
    大黑塔神情凝重，有種不寒而栗之感：“他們這次可能出於個人想法，不多加幹涉。”
    “但個人想法總是會變，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這他人念頭變化上，就太不明智了。”
    “星神雖然與命途一致，但並非沒有個人想法，實際上是各命途由各星神牽引發展。”
    “存護命途，是具備克裏珀特色的存護命途。毀滅命途，是具有納努克特色的毀滅命途。”
    “曾經納努克將同諧一具化身燒成灰燼，以灰燼重塑出一位絕滅大君，同時擁有同諧與毀滅的能力，是刺向希佩的尖刀。”
    “他會有再來一次的想法嗎？蘇辰燒成的灰，可比那化身強多了。”
    她覺得納努克是有想法的。
    這位星神一貫喜歡搞敵我同源那一套，或許是納努克覺得堅固堡壘要從內部毀滅。
    讓希望命途的半神墮入毀滅，很符合納努克的貫作風。
    登神的預演，一位星神的使徒都如此難纏。
    真正登神的時候，數位星神的本體降臨，又要如何呢？
    這一次，她能看出蘇辰已經全力應對，而這隻是開胃菜。
    “嗨嗨嗨，怎麽打了勝仗，反而愁眉苦臉的？”
    蘇辰身影自虛空中出現，看著幾位天才輕鬆笑道：“先成神帶動後成神，等我罩你們就完事兒了！”
    “如果實在不開心的話……”他轉頭攬住波爾卡的肩膀，對大黑塔說道：“那就拿她出出氣吧。”
    “……”
    波爾卡想掀桌子，但掀不動。
    誰讓她是仆人呢？
    後空翻逗女主人開心，也是仆人的一環。
    真是，惆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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