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內。
    擁護雜亂的廢墟被強行清理。
    露出一片麵積巨大的空闊廣場。
    廣場中央，妮可、安比幾人看向蘇辰，十分認真。
    他們很想學習複活術，而蘇辰又確實能教。
    那麽這一次實戰觀摩，希望能悟出些東西。
    首先是，時空置換。
    蘇辰眼神沉凝，伸出手在身前輕拂。
    無窮能量凝聚於一點，這些能量單純的爆炸可以轟開星體，此時化為最最純粹的引力，就更加恐怖。
    若非有強力拘束，整個星球都會被吞沒。
    妮可幾人專心致誌，隻覺得非常深奧，有種恍然大悟但又不知道悟出了什麽東西的荒謬之感。
    直到，一個小小空洞在蘇辰手中成型。
    沒有顏色，但有著極致的存在感，好像那裏是世界的漏洞，漏洞之外是空。
    妮可擦擦眼睛，好像一下子蘇辰就變了。
    拿著這個空洞之物的蘇辰，仿佛立於世外，但好像有半個身子被卡在現實。
    她離蘇辰很近，隻隔著十米。
    但她覺得與蘇辰從未有這麽遠過，好像相隔一個世界。好像她是畫中人，而蘇辰是看畫的觀眾。隻是這個觀眾，有一半身子還在畫裏。
    遠與近，高與低，一切感官都在扭曲。
    巨大的反差，讓她想要暈眩作嘔。
    比利更是不堪，他的邏輯核心在瘋狂報警，兩種截然相反的環境數據采集結果在cpu打架。幸好觸發紊亂保護機製強製暫停數據采集，才沒有成為蘇辰又一個需要複活的對象。
    直到，這個空白的洞徹底穩定，難受的感覺才慢慢消退。
    “時空置換的第一步，時空隧洞。”
    蘇辰看著眼前成果，有些慎重。
    置換需要代價，但並非隻有代價就行，開啟置換的條件就很苛刻。
    形成這樣一個洞，需要龐大的能量，還要有足夠的精細操作。
    這種過程，甚至讓他這個已經掌握技能的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他像是畫布裏的人，視角通過這個空無的洞看到畫布之外，又在畫布之外看到了畫布之中。
    三維、四維重複的交疊，時空無限的彎曲回環。
    蘇辰看到了無限個自己，也仿佛切實感受到了無限個身體。還有無數張畫布，有些畫布裏麵有他，更多的則是沒有他。
    每一張畫布，都是過去的一幀畫麵。用幀來形容都太長，時間被無限細分，芝諾的烏龜在此時成立。
    他想到jojo裏的頂級替身·黃金體驗鎮魂曲，使人陷入永遠無法抵達的真實。
    每一幀畫麵裏的人，絕不會認為自己在畫中，但畫中人永遠達不到畫的結尾。
    就像吃飯的人拿起勺子吃飯，正常結果當然是飯到嘴裏。這個人也以為下一秒飯會在嘴裏，但其實這個下一秒永遠不會到來。
    在這一段時間，他可以揮舞勺子、彎折勺子、做任何事，但吃到飯的結果不可能到來。
    其中有大恐怖，也有大機遇。
    蘇辰看這一會兒，就感覺好像收獲又一張時空方麵的金卡。
    甚至有了類似黃金體驗鎮魂曲的技能，將意識完整人的關押在時間幀中，讓其永劫輪回，這是最最殘酷的刑罰。
    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此收獲十分正常。
    時空置換蘊含的技術水平，比在四維撈三難，還要大上非常非常多。畫中人改畫跟畫外人改畫，有天壤之別。
    蘇辰沒有繼續接收信息，因為看不完，根本就看不完。癡迷其中，腦子滿了還要保護性刪除知識，沒有意義。
    他目光探入空洞，根據自己的記憶鎖定在幾月之前的一刻。
    隨手一撈，那張畫麵便蕩起漣漪。
    蘇辰撈回一個意誌，而那隻手則被不可阻擋的削去一絲，成為時空置換的代價。
    那絲血肉被時間扭曲變化，竟成了那個意誌的模樣。或者說是成了一段程序，將繼續那個意誌該有的軌跡。
    代價不可謂不沉重，他這一絲血肉，說是斬落星辰也不為過了。
    這隻是意誌，而不是身體和靈魂，意誌雖然核心但占比真的很小。
    一個人的意誌，卻要星體級能量作代價，果然如時空置換介紹的一樣驚人。
    蘇辰沒有心疼，這點小傷已經完全恢複了。
    他立刻運用複活術，將這個意誌完整複活。
    然後，又用治愈權能，按照生命圖譜對其進行微調。
    “這是……”
    妮可看著眼前人，有點眼熟。
    “邦邦綁綁？”
    安比有些不確定。
    “你不講信用！”
    戴著頭盔的盜洞客跪在地上，悲憤呐喊。
    他本是邦布綁架團夥中的一員，被一群可怕的人抓住說隻要他帶路就放過他。
    結果他帶完路，跪在地上被那個可怕的男人一槍爆了頭。
    誒？
    他不是被爆頭了嗎？
    怎麽又活了？
    感覺身體變強壯了，什麽毛病都沒有了，這是天堂嗎？
    蘇辰一個響指，剛剛複活的盜洞客又寄了：“拿他做個實驗，效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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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第一次的權能，用在白銀軍身上他怕出點問題。
    但這一試下來，就知道係統果真靠譜。
    就是完全的複活，而且有的一些時空排斥，經過輕微調整也沒什麽問題，隻是代價真的有點大。
    “嘖嘖嘖，真神奇啊！”
    妮可大受震撼。
    雖說知道蘇辰不做沒把握的事，但真看到死人複活還是有點激動。
    這個盜洞客她記憶頗深，但隻是一個小人物。能夠死去活來再死去，她竟為這家夥感到榮幸。
    畢竟剛才的陣仗那麽大，市長都得急吧？
    “現在，就要開始複活白銀軍了。”
    蘇辰再次看向空無的洞，依照安比的記憶在無限畫麵中鎖定一幀，那是白銀軍集體陣亡的最後一刻。
    血河汨汨流動，屍體堆砌成山，一張張美麗的臉殘留絕望，眼瞳是灰色而無神的。
    曾經的安比，就躺在其中，和她的姐妹們一起。
    那果然是一段非常痛苦的經曆。
    蘇辰凝望片刻，伸手進入空無之洞。
    撈取白銀軍們的意誌，當手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被剝去皮膚，露出晶瑩血肉。
    安比、妮可剛剛露出心疼、擔心的神色，下一刻就懵懵的看到手又變好了。
    然後，白銀軍集體，複活。
    蘇辰再次伸手撈人，這次是不久前安比與崔姬戰鬥的畫麵。
    又是十多個意誌被撈回來，但意誌較之白銀軍更殘缺。
    但沒事，照樣複活。
    蘇辰看著九十七個安比，頗有些成就感。
    如果他的公司倒閉，他可以帶九十七個小姨子跑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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