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被利用的羅賓,人渣斯潘達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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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邊跑邊側頭確認,語氣裏帶著幾分不確定:“方向確實沒錯吧?”
山治立刻接話吐槽,腳步絲毫沒慢:“讓你來帶路才是真正的不妙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索隆當即炸毛,音量陡然拔高,手裏的刀鞘都隨著動作晃了晃。
娜美伸手指向前方。“別吵了,沿著這條路筆直跑就對了。”
索隆咂了下嘴,忍不住低聲罵道:“真是的,那個白癡船長每次都跟脫韁野馬似的,自顧自衝最前麵。”
山治輕哼一聲表示附和:“可不是嘛,每次都陪著他瘋跑的我們,跟白癡也沒差了。”
喬巴喘著氣插話,小蹄子在地麵上噠噠作響:“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了路飛吸引注意力,衛兵才被分散開,我們這邊壓力小多了。”
“唔……不好,我舊傷好像複發了……”狙擊王突然捂著胳膊放慢腳步,聲音帶著刻意裝出來的虛弱顫抖。
娜美頭也不回,語氣涼涼地甩過去一句:“真想死的話,大可以留在這裏試試。”
“我好了!”狙擊王瞬間挺直腰板,方才的虛弱一掃而空,腳步猛地加快追了上來,那速度比之前還快上幾分。
“那就好。”娜美淡淡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跑在最前麵的古伊娜突然猛地頓住腳步,身形繃得筆直。
“怎、怎麽了?”娜美心頭一緊,下意識放緩速度,警惕地環顧四周。
古伊娜的手已經握住了刀柄,指節微微用力,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有客人來了。”
“站住!”幾聲厲喝從前麵傳來,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我們是奉命趕往前門的守衛法犬隊!此線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越!放棄抵抗吧,海賊們!”
山治慢悠悠吐出口煙圈,目光掃過對方騎在犬類坐騎上的陣型,挑眉道:“哦?這次是騎狗的警察大隊?”
帶頭的法犬衛兵聞言,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海賊,別以為就我們這點人手!”
話音剛落,四麵八方突然響起密集的腳步聲,仿佛潮水般湧來。
不過片刻功夫,原本空曠的街道兩側便擠滿了人影,密密麻麻的衛兵手持武器圍攏過來,粗略一看竟有數千人之多,將他們幾人牢牢困在中央。
索隆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搭在了刀柄上:“看來是被徹底包圍了啊。”
“這、這數量也太多了吧!”娜美和狙擊王同時瞪大了眼,看清周圍衛兵的規模後,忍不住失聲驚呼,臉色都白了幾分。
法犬衛兵見狀愈發囂張,大笑道:“現在知道怕了?接下來,就是你們接受聯軍製裁的時候了!”
“那又如何?”古伊娜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衛兵的叫囂,隨著話音落下,腰間的刀“噌”地一聲被拔出半截,寒光一閃而過。
“還敢嘴硬!”法犬衛兵見對方毫無懼色,頓時惱羞成怒,揚手大喝,“大家夥,給我上!”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瞬間,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仿佛有巨獸正在逼近。
緊接著,兩頭體型龐大的帝王布魯嘶吼著衝了過來,巨大的脖子甩動間,粗壯的尾巴橫掃而出,所過之處,衛兵們像被秋風掃落葉般掀翻在地,陣型瞬間大亂。
“抓住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帝王布魯背上傳來,巴裏探身將幾根粗壯的繩子扔了過來。
索隆幾人反應極快,立刻伸手抓住繩子。
唯有狙擊王,繩子竟直接套在了他脖子上,還沒等他掙紮,巴裏已經用力往上一拽——
幾人瞬間被拉上了帝王布魯背上的座位,唯獨狙擊王因為受力點不對,“嗖”地一下被甩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而忙著穩住身形的眾人,竟一時沒人注意到他不見了。
山治看著下方混亂的衛兵。“這麽多敵人,不打一場好像有點可惜啊。”
巴裏在前麵操控著帝王布魯轉向,頭也不回地斥道:“笨蛋!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你們的舞台可不在這裏!”
山治掃了一眼下方仍在不斷聚集的衛兵,聳聳肩:“也是,就這數量,真打起來怕是要打到太陽落山了。”
弗蘭奇一家與巴裏等人操控著龐大的帝王布魯,在街道上橫衝直撞。
沿途的衛兵被輕易打倒,一行人朝著審判所的方向猛衝而去。
不遠處,可可羅婆婆望著那片揚起煙塵的混亂方向,仰頭灌了一大酒口,酒液順著嘴角滑落也毫不在意。
她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嘛哈哈哈,真是幹勁十足啊!”
說罷,她眼角的餘光掃向身旁的達斯琪,見對方隻是望著遠處,神情恍惚,便開口問道:“這位小姐,怎麽不和你的夥伴們一起去呢?難道是信不過婆婆我?怕我照顧不了你們的夥伴嗎?”
“誒?不、不是的!怎麽會呢!”達斯琪猛地回過神來,聽到可可羅婆婆的話,連忙擺著手搖頭。
可她的動作很快又停了下來,肩膀微微垮下,緩緩低下頭,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自責:“我隻是……隻是不想看到那麽多海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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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可羅婆婆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隻是這笑聲裏多了幾分意味深長,“你們這夥海賊,還真是有意思啊。
海賊竟然會同情起海軍來,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達斯琪抿緊了嘴唇,手指用力地攥著自己的右臂,指節都有些發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顫抖:“其實……我不久之前,還是一名海軍。”
“啊?”可可羅婆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舉著酒瓶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一旁的齊蒙尼和昆貝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達斯琪,滿是難以置信。
達斯琪沒有抬頭,隻是低聲述說著自己過去的經曆,從加入海軍的初衷,到遇到草帽一夥的種種,再到如今留在這艘船上的複雜心情。
那些積壓在心底的矛盾與掙紮,隨著話語一點點流露出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哽咽,像是再也撐不住了,抬起頭看向可可羅婆婆,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婆婆,您是不是也覺得……覺得我這樣非常自私?”
可可羅婆婆沉默了片刻,默默地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才緩緩開口。“啊,確實有點。”
見達斯琪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她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把草帽一夥當成了夥伴,現在夥伴為了救你們甘願身陷險境,其他夥伴們正拚了命地去營救,你卻在這裏為敵人的安危操心。
要知道,這裏可是敵人的大本營,他們就算再英勇善戰,終究是寡不敵眾,每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不說你加入進去能有多大影響,但是……”
她看著達斯琪,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話鋒一轉:“你現在最該記住的一點是,你是他們的夥伴,同樣的,他們也是你的夥伴。”
“你應該很清楚,闖進這裏意味著什麽。
從今往後,不管草帽一夥最後是生是死,他們的名字都必將震動整個世界,流傳百年之久。
到那時候,他們肯定會被掛上高額的懸賞,這裏麵,自然也包括你。”
可可羅婆婆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達斯琪:“等到那一天,麵對那些曾經的同僚,那些奉命追捕你、甚至要取你性命的海軍,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們心懷憐憫、去同情嗎?”
一字一句,如同重錘般砸在達斯琪的心上。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瞬間決堤,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我……我都知道……我明明已經保證過了,要和大家一起戰鬥……可是……可是我還是不敢去麵對……我還是……” 斷斷續續的哭聲裏,滿是無法解脫的痛苦與掙紮。
墨色的海麵翻湧著,豆大的雨點像鞭子般抽打著浪尖,狂風卷著嗚咽穿過雲層。
就在這片能掀翻巨輪的風暴中心,一輛自行車卻穩如磐石,輪胎碾過結冰的海麵。
突然電話蟲響了起來, 男人騰出一隻手接起,聲音裏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慵懶:“摩西摩西~”
“青雉!你這個混小子又野到哪裏去了!?”電話那頭的咆哮幾乎要震破聽筒。
“啊嘞啊嘞,”青雉微微偏頭,將電話蟲離遠了些,等對方咆哮結束後,又拿到了嘴邊。“原來是戰國元帥啊。我聽說……惡魔之子妮可·羅賓,被抓住了。”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沉默。
片刻後,戰國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複雜:“青雉,大人們對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很不滿。”語氣裏藏著勸解,更有幾分警示。
“啊,那還真是抱歉了。”青雉的聲音聽不出波瀾,他抬眼看向天際愈發狂暴的氣流,“原諒我先掛了,風暴要來了。”
話音落下,電話被掛斷,青雉將其收回大衣口袋。
麵對前方驟然拔高、仿佛要吞噬天地的滔天巨浪,他的手臂皮膚瞬間凝結出白霜,蔓延至指尖時,已然化作冰雕般的剔透……
“差不多……該到了。”他望著風暴盡頭那一點微弱卻頑固的亮光,自行車輪碾過浪頭的速度依舊不緊不慢,朝著光源的方向駛去。
而在他身後遠處,那道足以讓任何航海者絕望的巨浪,已經被凍結、凝固。
冰晶沿著浪峰層層堆疊,轉瞬便化作一座橫跨海麵的冰牆,將狂暴的海水死死鎖在其中。
然而這冰封並未持續太久。 “哢……哢嚓——!”
細微的裂痕從冰牆底部蔓延,迅速爬滿整個冰麵。
下一秒,巨大的冰牆轟然碎裂,無數冰塊在海水中碰撞,被釋放的巨浪帶著更勝之前的威勢,朝著前行的方向洶湧而去。
“混蛋!”斯潘達姆粗重的喘息裏裹著狠戾,腳下猛地碾向弗蘭奇的臉。“這麽多年過去,你這瘋脾氣倒是一點沒改,卡迪·佛蘭姆。”
鞋跟又往肉裏陷了陷,他俯下身,眼神像淬了毒的針:“早知道你這混蛋還活著,手裏還攥著那份設計圖,哪用得著費這麽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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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抬起腳在弗蘭奇臉上狠狠踹了起來,一下又一下,頰邊的皮肉瞬間腫起,血絲順著嘴角往下淌。
“比起你,你那位師兄可就麻煩多了。”
斯潘達姆直起身,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裏滿是嘲弄。“又是卡雷拉的社長,又是水之都的市長,這麽多年來我們對他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弗蘭奇趴在地上,這次明白冰山為什麽要幫政府造船,根本不是妥協,是借著這層身份跟他們周旋!
“他倒是個聰明人,哈哈哈!”斯潘達姆突然爆發出狂笑,手猛地拍在自己胸口,“可現在時運站在我這邊!就在我忍無可忍,打算動真格的時候,青雉大將的消息送上門了!”
“青雉?”羅賓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攥緊了拳。
“他說,那個叫妮可·羅賓的女人,上了艘海賊船,正往水之都來呢。
為了平複心情,我還喝了杯咖啡,然後把包括屠魔令在內的所有情況都考慮到了作戰計劃中。”
說到這兒,他得意地抬手,指尖劃過油亮的頭發,眼神裏的癲狂幾乎要溢出來:“計劃雖有微調,可你們看啊——複活古代兵器的兩把鑰匙,現在全在我眼皮子底下!”
“嘿嘿……哈哈哈哈!”他突然抱著腦袋原地轉圈。“你們知道嗎?這天時地利人和,全攥在我手裏了!”
“隻要我想,揮手間就能掀翻那些所謂的大國!這種力量……現在就在我掌心裏!”他猛地停住,雙手張開,像是在擁抱整個世界,眼底的貪婪幾乎要凝成實質。
羅賓盯著他扭曲的臉,眉頭微皺。“青雉……他為什麽會把屠魔令的權限給你?”
“啊?”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斯潘達姆緩緩轉過頭,瞳孔一點點收縮,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瘋狗,猛地衝向羅賓,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在她臉上!
“砰!”
羅賓隻覺臉頰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飛出去,在冰冷的地麵上滾了三圈才停下,嘴裏瞬間湧上鐵鏽味。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來問我問題?!”
斯潘達姆喘著粗氣,手臂狠狠一揮,唾沫星子噴了滿地,“無禮的臭女人!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連路邊的狗都不如!”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羅賓,眼神冷得像冰:“你該好好謝我才對——奧哈拉的餘孽,妮可·羅賓。不是我,你早成了海裏的魚食。”
羅賓咬著牙,海樓石的禁錮讓她渾身脫力,剛才那一拳更是讓她眼前發黑,盡管身上的白光正一點點修複傷口,可那股從骨頭縫裏鑽出來的疼卻怎麽也壓不住。
斯潘達姆語氣裏的殘忍像毒蛇吐信。“聽好了,接下來你會體驗到無數次痛不欲生的感覺,要做好準備哦。
被懲罰、被利用、之後再扔進大海,你的存在就是這麽罪孽深重。”
他突然笑了兩聲,像是想起什麽事:“哦,對了,剛才傳來消息,聽說來了一群想要把一無是處的你救出去的蠢貨。”
“難道……”羅賓猛地睜大眼睛,心髒像被一隻手攥緊,她掙紮著坐了起來。
“不過,現在應該被一網打盡了吧,草帽路飛和他的同夥。”
“他們為什麽……”羅賓低下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聲音裏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斯潘達姆居高臨下地瞥著她。“在司法島一萬名士兵麵前,他們跟垃圾沒什麽兩樣。”
他踱了兩步,拍了下手:“正好,去監獄的船快開了。把他們當作手禮,送進海底監獄,倒是挺合適。”
最後那句話,他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徹骨的寒意:“連同卡迪·佛蘭姆一起,扔去推進城,讓他們在那兒慢慢爛掉。”
“慢著——!”羅賓猛地抬頭,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滑,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濕痕。
“這和我們的約定違背了!我幫助你們的條件就是讓他們安全離開啊!”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雙眼睛裏,閃爍著從未有過的急切。
斯潘達姆嗤笑一聲。“喊那麽大聲做什麽,生怕別人聽不見?”
他側過頭,對坐在椅子上的路奇抬了抬下巴,“路奇,把我們的條件再清清楚楚說一遍。”
路奇靠坐在椅上,語調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讓妮可·羅賓以外的草帽一夥十人,從水之都安全起航。”
斯潘達姆轉向羅賓,攤開雙手,臉上掛著虛偽的無辜:“你看,一字不差吧?
他們難道不是從水之都安全起航了?不僅如此,現在還順順當當到了這裏——這難道不算遵守約定?”
“你說什麽?!”羅賓猛地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憤怒像火焰般灼燒著她的喉嚨,“你打算用這種拙劣到可笑的理由,撕毀約定嗎?!”
弗蘭奇也聽明白對方的齷齪心思。“一群無可救藥的人渣!連半點底線都沒有了嗎?!”
“你說什麽?!”斯潘達姆被這句怒斥點燃了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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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腳,狠狠踹在弗蘭奇的後腦勺上,“給我閉嘴,你這個廢物!”
緊接著,他像是被激怒的瘋狗,一腳接一腳地踹下去,嘴裏還在瘋狂咒罵:“你們本來就是罪該萬死的家夥,我們憑什麽要遵守約定?!混蛋!混蛋!你這個混蛋!”
正揣著,他的目光又掃到了一旁的羅賓,眼神裏充滿了惡意,抬腳就將她狠狠踹翻在地,然後用腳重重地碾踩,嘴裏的汙言穢語不斷:“還有你!別在那兒裝腔作勢了,混蛋!”
“欺騙海賊,引你們上鉤,這本來就是海軍的本分!”他一邊踹,一邊喊道。
踹了好一會兒,斯潘達姆才退後兩步,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用怨毒的目光盯著地上的兩人。
羅賓趴在地上,嘴角早已溢出鮮血,順著下巴流到地上,臉上布滿了淤青和傷痕,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劇痛。
咬著牙,聲音微弱的罵道。“卑鄙小人!”
斯潘達姆粗暴地一把揪住羅賓的頭發,硬生生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迫使她仰著頭看向自己,眼神裏滿是扭曲的快意:“還敢嘴硬?你這個從小到大隻會背叛別人的女人,難道現在還妄想能死得體麵些?”
話音剛落,他猛地鬆手,將羅賓狠狠往地上摜去!“砰”的一聲悶響,羅賓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陣發黑。
斯潘達姆站直身體,看著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兩人,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你們就一起在這裏爛掉吧!在偉大的正義麵前,你們這些螻蟻,什麽都不是!”
羅賓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眼淚終於忍不住從眼角滑落,無聲地浸濕了身下的塵土。
絕望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
龍初一早已不記得自己在這循環裏打轉了多少回。
從熙攘的街道開始,接著是逼仄的樓頂,而後是呼嘯的懸崖,最終總會落到顛簸的甲板。
每一次循環落幕,往事便如潮水退去,在他腦海裏不留一絲痕跡。
混沌像濃霧般彌漫在意識深處,他沒有思考,沒有掙紮,隻是渾渾噩噩地被無形的力量推著,一遍遍重複著早已注定的軌跡。
這一次,他仍是在那條熟悉的街道上睜開眼。
周遭的景象如複刻般映入眼簾,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再次攫住了他,讓他眼神空茫。
紅色的氣球又一次晃晃悠悠地飄到眼前,和之前無數次一樣,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抹刺目的紅——
“呃!” 心髒猛地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絞痛,像是有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髒,驟然收緊。
劇痛讓他瞬間彎下腰,悶哼出聲,抬起的手無力地垂下,那隻紅氣球便從他指縫間悠悠飄走,越飛越遠。
龍初一死死按住胸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好……痛……”他咬著牙,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麵上。
意識在劇痛中迅速模糊,他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那個追氣球的小女孩再次跑來,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飄向天際的紅氣球。
“可可!等等我!”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女孩的姐姐也追了上來,剛想拉住妹妹,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地上的龍初一,臉色頓時一變。
她快步走過去,蹲下身,看著蜷縮在地上、臉色慘白的龍初一,語氣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你……你還好嗎?”
龍初一的意識像是沉在水底,模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他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裏的女生臉龐朦朧一片,看不真切。
胸口的劇痛還在持續,更讓他心慌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慌——仿佛有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正在從他生命裏剝離,快得讓他抓不住。
“好難受……”他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不……不是忘記……是要失去了……很重要的……”
“你撐住!別睡!喂!你聽到了嗎?”女生焦急地呼喊著,試圖喚醒他,但龍初一的眼皮越來越沉,周圍的聲音仿佛被隔了一層厚厚的棉花,漸漸變得遙遠、模糊,最終徹底歸於沉寂。
黑暗深處,似乎傳來一聲低低的笑:“嘿嘿嘿嘿,要醒了嗎?”
那道存在於他意識中的小金人,此刻靜靜懸浮著。
它額頭上那個神秘的圖案,不知何時已經閉上,原本清晰的輪廓隱去,隻剩下一道幾乎與金色身軀融為一體的、細不可察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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