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對視一眼，這可是天大的機會，秦淮茹也學了有些日子了，初二數學應該差不多了吧？上班之後賈東旭還真沒怎麽管過，每次秦淮茹兩眼水汪汪的一看他，賈東旭心就軟了。
    倆人到了中院沒著急回家，一人點根煙然後易中海問：“東旭，淮茹現在學的怎麽樣了，本來以為進了廠就沒事了，誰知道想轉幹部崗還得考試，哎！”
    “初二的應該沒問題了吧，一會我回去問問她。”賈東旭心裏是真沒底。
    “嗯，之前培訓的內容也要讓她再好好看看，你可得重視起來。”
    “放心吧爹，不過周處長這個人咱倆也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運作一下。”
    “哎東旭，聽光明那意思了嗎，如果就是為了個轉崗，明年再考就行，為什麽非得強調這次呢？這次考試是周處長在挑班底，打算著重培養，要是入了他的法眼那以後路可就好走多了。所以這次就別想亂七八糟的了，你也不想身邊給你辦事的是個廢物吧？”
    抽完煙到了家裏，秦淮茹今天不錯，正寫東西呢，賈東旭過去一看是工作總結，這周處長有點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跟熊光明學的，動不動就讓大家寫總結，寫心得。還好現在是一個月寫一次，一開始一周一次。
    新成立的質量科8成都是新人，熊光明都給撒到各車間實習去了，一個月輪轉一次，一星期寫一份報告，每周一開總結會時候新來的那個大學生被罵的最慘，據說跑旮旯哭過好幾回了。
    “淮茹先別寫了，你初二數學現在都拿的下來嗎？最近我也沒關注過，你也沒問過我題，跟我說說。”
    “幹嘛呀～～東旭，我也不是你們男人，我也不想當多大領導，我這樣不挺好的嘛，學那麽多沒什麽用呀。”
    說著又瞪著倆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賈東旭，委屈，可憐，還帶著點挑逗，臉上微表情絕對是教科書級的，演技沒得說！
    還沒等賈東旭有反應呢，賈張氏從床上嗖一下蹦下來了，照著秦淮茹腰眼就來了個狠的，那倆手指頭跟小鉗子一樣。
    秦淮茹當時就哭了，真哭，肯定青一片。
    賈張氏叉著腰跺著腳指著秦淮茹就開罵：“哎喲喂！合著見天跟這兒充大尾巴鷹呢？問你話跟沒聽見賽的，抱著本破書啃得跟啃金元寶似的！合著你當我是廟會上吆喝的假把式，糊弄二傻子呢是吧？行行行！跟老娘這兒玩那琉璃球兒鑲金邊兒假充好料！你那點小九九，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麽屎！甭跟我這兒裝大瓣兒蒜，麻溜兒的，有屁快放！再跟我這兒耍花腔，我掄圓了給你好好說道說道！哼！”
    見秦淮茹還不說話，就低著頭抹眼淚，給賈張氏氣瘋了，真把她當大傻子了逗了，這些日子裏裏外外沒少忙乎，拿起44號的鞋底子劈頭蓋臉的就開抽，賈東旭嚇得趕緊護著。
    “媽，你打淮茹幹嘛，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行不行？”
    賈張氏坐地上拍著大腿就哭上了：“我容易嗎我？起五更爬半夜的洗衣裳做飯，伺候你們這一大家子！跟頭老黃牛似的當牛做馬，圖啥？不就圖你跟棒梗往後能過得滋潤點兒嗎！瞅我都這歲數了，黃土埋半截兒的人了，還有幾天舒坦日子？臨了臨了倒讓兒媳婦給擺了一道啊！這日子沒法活嘍~~！”
    接著就是癱坐蹬腿捶胸口，一套三連。
    賈東旭現在一聽他媽哭就腦袋疼，腦筋突突直蹦，趕緊攙他媽： “您先起來行不行，大晚上的再讓鄰居聽見多不好，您先容我說完行不行。有好事！”
    一聽有好事，賈張氏蹭一下就起來了。
    賈東旭把剛才的事這麽一說，秦淮茹當場就傻眼了，這可咋辦。
    秦淮茹哭喪個臉：“東旭，怎麽又考試呀，我這~~”
    賈張氏一看又要動手。
    “哎媽先別動手！淮茹，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們倉庫有各種核算，多少得用上點算術方麵的東西，要是算上全廠的數據還得會點會計方麵的知識，算術就更複雜了，初中的數學你掌握多少了？”
    “初~~初二吧。”
    “不是，過年那會光明考劉家爺倆時候就是初二的題，我還給你補習過一段時間，當初那張卷子你現在能做下多少了？”
    “差不多吧。”
    賈東旭一看這她樣當時就明白怎麽回事了，活活氣死呀！這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啊，當初學的那點估計都忘幹淨了，你見天捧本書合著就是糊弄！
    搶過他媽手裏的鞋底子，拽著秦淮茹就進屋了，然後劈裏啪啦一頓揍，打的秦淮茹嗓子都哭啞了。
    打哪咱也不知道，估摸著是哪肉厚打哪，哪扇起來過癮打哪，反正屋裏啪啪啪的，還夾雜著秦淮茹的哭嚎聲。
    賈張氏這一下舒坦了，神清氣爽！還得是好大兒跟自己一條心，這小蹄子就欠教訓，媳婦就得勤打著點才行，東旭以前還是太心軟。
    過了一會賈東旭出來了，秦淮茹兩眼哭的都腫成桃了，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眼淚都哭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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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東旭氣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缸子先灌一通水，抹了抹嘴：“媽，說點正經事，關係到家裏未來的發展。最近這半年您再辛苦辛苦把家裏活再擔起來，年底有個考試，淮茹要是進不了前五名，以後家裏活都她幹！”
    賈張氏一聽這不扯淡呢，合著你打了個寂寞唄？這活老娘還得接著幹，要是考上前五名這輩子都脫離不了苦海了是吧。
    “東旭，媽歲數大了，幹不動了，再這麽下去我就得攤炕上了。”
    “媽！這要轉成了幹部崗您知道掙多少錢嗎？最低三十！要是進了前五名就是38，還有補貼，到時候就給她留十塊錢剩下的都給您行不行？”
    秦淮茹看了一眼賈東旭，欲言又止，沒敢吱聲，這要是年底考不進前五名，以後在家裏就沒好日子過了，天天下了班回來還得幹活，那還不如沒上班那會呢。
    第二天上班賈東旭厚著臉皮又找周處長要了一份當初的教案回去抄寫，秦淮茹的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沒準被賈張氏拿著生火了，反正就是沒了。
    廠裏接著初級工考核，現在一個個都繃著一股勁，據說有的廠已經申請考級了，更多的還是在觀望，老楊帶著人也沒少跑，打算先搞清楚各工種考核標準和力度，老楊毛病不少，但是對廠裏的事絕對上心。
    周日吃過早飯帶著美珠看丈母娘去，剛一進院就看見老丈人追著彪哥打，老道在一邊抱著好大孫躥火。
    “師父，這什麽路子呀，我四哥怎麽惹我泰山了發這麽大火。您也是，也不勸勸。”
    “愛紅跟著大彪校說話。。。。”
    艸！該打！這事可不小，就彪哥那口條，回頭孩子也得成結巴。。。
    起因是老道現在沒事幹，每天到胡同口下棋，癮不小就是水平真不咋地，屬於人菜癮大的典範。
    老道多少也算個得道高人了，電視裏不都演得各個棋藝高超嗎，怎麽到了他這成臭棋簍子了呢。
    這一片沒人愛跟桑家人下棋，桑老蔫是下的太好，老道是下的太臭。
    今天有人樂意跟他玩，下上癮了，讓彪哥帶會孩子，結果剛下了一會，一扭臉發現彪哥正跟兒子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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