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牡丹牌的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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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收結束,全國減產,王主任得到上麵通知緊急開會,招呼各院負責人,王主任一看人齊了也沒廢話:“剛得到的通知,國家決定減少定量了,全市實行憑票供應。學生幹部在此基礎上略有增加。重體力、高溫勞動者不變。大家都明白了嗎?!小張一會把通知貼到門口,詳細的自己看。”
    一幫管事轟的一聲就鬧騰起來了,說什麽的都有,王主任也沒搭理他們,臉色是越來越黑,等著鬧哄的聲逐漸沒了,才說話。
    “同誌們,這是國家實實在在的難關,並且國家正在盡全力從全國調糧保首都,但天災無情,咱們得擰成一股繩,共渡時艱!要信國家,更要靠自己! 政府每一斤糧都精打細算,優先保老人孩子、保生產一線。咱們街道成立互助組,黨員帶頭,勞力強的幫襯孤寡戶,有存糧的勻給斷頓的。誰家揭不開鍋,立刻找居委會,絕不能讓一個人餓倒!心氣不能垮! 困難是暫時的,但咱四九城人的脊梁是硬的!回想戰爭年代,咱們靠團結挺過封鎖!今天,咱們靠雙手也能闖出生路!誰發現私藏囤積、黑市倒賣,堅決舉報,這是挖集體的牆腳,絕不容忍!同誌們,團結、節約、互助,就是咱戰勝饑荒的鐵拳頭!共守家門,共盼豐年!”
    下麵各管事甭管是不是心甘情願,這會也得跟著喊口號,一個個扯著脖子喊的是聲嘶力竭。
    喊完回去的路上各個愁容滿麵,不是愁怎麽跟院裏人說,愁的是自家糧食問題。
    院裏人知道三個管事大爺開會去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蛐蛐,消息靈通的已經知道大概怎麽回事了,比如熊光明,先去自家米缸麵缸了看了看,這些日子往裏放的有點多,收走點,每樣留個兩三天的量,玉米麵留個4、50斤。
    反正誰看米麵都是見底的量。
    然後熊光明召集家裏人先開了個小會,中心思想就是除了逢年過節,家裏不燉肉,炒葷菜也按照肉票上的量來,雞蛋吃完了雞蛋皮都得扔灶坑裏,以後家裏吃什麽都不準往外說。
    尤其是小亮,誰問你家裏吃什麽就說吃的窩頭,喝的棒子麵粥,敢說漏了屁股給你打開花,熊光明眼珠子一瞪,嚇得熊二差點尿了。
    家裏隻要熊光明不在,這小子誰也不怵,美珠是屬於帶著他玩的那個,從小就帶著一群侄子玩,對孩子脾氣好著呢,比親媽都有耐心,隻要美珠在熊二就黏著嫂子。
    熊光明打小對這小子就嚴厲,該有的物質條件絕對滿足你,別的方麵要是不聽話就等著挨揍吧。
    老熊老來得子不用想就知道這小子多得寵,桂英姨性格溫和更疼這孩子,那壞人就是熊光明的。
    平常熊光明一咂嘴立馬老實,今天都到了大哥瞪眼的地步,那就表明事態已經很嚴重,為什麽不讓說已經不重要了,記住棒子麵這仨字就行了。
    熊光明又看了看小靈胖乎乎的小臉,隻能語重心長的說:“靈兒啊~~以後你少吃飯,多吃菜,多吃瘦肉知道嗎,以後長成胖丫那樣可怎麽往外嫁呀。愁死個人!聽大哥話,慢慢就瘦了。”
    小靈聽說不讓多吃飯了,剛要鬧點小脾氣,表示一下存在感,一聽得多吃瘦肉?!圈起來,這是重點,考試要考。可瘦肉沒肥肉香啊~~~
    還沒吃完飯呢,閻解曠吸溜著鼻涕就過來說一會開會,熊光明給了他半塊窩頭,給這小子高興壞了,熊哥家的窩頭白麵多,裏麵還放了葡萄幹!
    吃完飯看著點差不多了,跟著老熊去中院聽聽熱鬧。
    老哥仨坐在桌子前,今天誰也沒拿茶缸子,估摸著是這事有點大,易中海看人都差不多了,站起來咳嗽了兩聲,等大家逐漸安靜。
    “今天街道開會的主要內容是減少糧食定量問題,現在這年景大家也都看到了,一時半會還不知道哪天是個頭呢,夏收也遭災了。從下個月起,按人頭都得往下減一點。國家有困難,咱們得得勒緊褲腰帶,共渡時艱。都明白了嗎?!具體如下。。。。”
    易中海剛複述完通知,話音一落,賈張氏第一個炸鍋了,家裏就她一個沒定量的,這還減?還活不活了,這月月還緊巴巴的,好不容易秦淮茹上班了,家裏小日子起來了,這就減定量,還添了個小丫頭片子,又得挨餓了?讓她有種預感,會不會又到當初圍城時候那種局麵了?
    “怎麽還減上定量了?!易中海,您瞅瞅我這臉!都綠了!這肚子裏本來就沒二兩油水,成天介咕咕叫喚,跟養了群蛤蟆似的!減了定量我們全家就得紮脖兒喝西北風去!”
    整個大院誰有你臉胖,天天泛著油光,你要喝西北風了大家都得餓死。
    易中海不滿的瞪了一眼賈東旭,怎麽沒看好你媽呢,賈東旭也委屈,誰知道他媽反應這麽大,家裏又不是過不下去了。
    後院孫大媽也唉聲歎氣的聲援賈張氏:“就是就是!一大爺,您這話說的輕巧,共渡時艱?這艱都渡了多久了?!照現在那點定量,棒子麵兒都不夠糊窗戶縫兒的!我們家那口子,為了讓孩子多吃兩口,天天餓得前心貼後背,眼珠子都發藍!再減?他哪還有力氣幹活兒?廠子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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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工作幹點零活,家還兩半大小子,一個老太太,就靠老孫一個人掙錢。
    “哎喲喂,一大爺,您這通知的倒是挺麻利。敢情您家人口少,定量減點不疼不癢是吧?您瞅瞅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五張嘴等著呢!這定量就是命根子!說減就減?街道辦一句話,我們全家就得餓死啊?您得給我們個說法!不能這麽糊弄人!”
    中院吳嬸平常院裏小透明,跟誰都和氣,這會兒也忍不住陰陽上了。
    易中海板著臉,實在不想說話了,就好像減的糧食都進了他家麵缸一樣。
    劉海中看易中海吃癟,笑嗬嗬的站起來:“你們幾位先消消火兒,消消火兒!聽我說,聽我說成不成?”
    賈張氏誰也不慣著,照例誰打岔懟誰:“消什麽火?肚子裏的火頂到嗓子眼兒了!沒吃的,火氣能不大?!”
    賈東旭趕緊給他媽按到凳子上做好,小聲嘀咕著,也不知道說啥了。
    劉海中也不生氣:“都靜一靜!聽我老劉一句!這不是我們定的規矩,更不是街道辦王主任想難為大家!這是國家的政策!全國都這樣!咱北京城,天子腳下,更得帶頭響應不是?咱得想著點,地裏遭了災,糧食是真金貴,城裏鄉下都一樣難!”
    吳嬸抹著眼淚哭唧唧的說:“響應響應。。。。響應也得能活命啊!國家困難我們知道,可這。。。。這減的也太狠了點兒!哪怕少減那麽一兩二兩呢?您去跟王主任說說,求求情!咱們院兒可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小職員,沒偷沒搶,憑票吃飯,咋就。。。。”
    夏家嬸子蹭就竄出來了:“二大爺,您甭跟我們說這些大道理!我們小老百姓聽不懂!我們就知道肚子餓!您既然是咱院兒的管事大爺,這事兒您就得管!不能光傳個話就完事兒!您得給我們想辦法!找街道!找糧站!問問他們,是不是克扣我們這點救命糧了?這裏麵是不是有貓膩?”
    劉海中一拍桌子:“糧站的紅頭文件都貼著呐!白紙黑字,按人頭發,誰克扣得了?克扣了誰?你這不是給~~給街道辦扣屎盆子嗎?!小心誰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易中海這會又站起來了:“我老易跟大家夥兒在一個院兒住了這麽些年,我是什麽人你們還不清楚?但凡有一點法子,我能看著大家夥挨餓?這定量,是上頭統一下的,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咱在這兒吵吵,除了傷和氣,讓外人看笑話,能吵出糧食來嗎?!”
    各家哭喪個臉不吱聲了,閻埠貴站起來開始總結性發言:“咱得往開了想!都想想轍!各家各戶,那購糧本兒上的數兒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街道不是說了嗎?號召大家瓜菜代!咱院兒犄角旮旯,能種點東西的地方都種上!蘿卜纓子、小白菜,那都是好東西!回頭挖點野菜,能吃的都劃拉回來。前些日子賈張氏回老家,還在路邊挖了不少野菜回來,拌點棒子麵蒸蒸也能頂飽。”
    “瓜菜代說的容易,那玩意兒不頂時候啊,吃多了拉稀跑肚的。”
    “哎呦喂還吃多了,現在城外離得近的連點綠色都瞅不見了,樹葉子都快給薅禿了,想挖點野菜得城外20裏地,再過些日子得去河北瞅瞅了!”
    “誰說不是呢,咱們這老的老,小的小,出去挖野菜都跑不遠。”
    易中海一看又開始了,趕緊打住吧,要不一會又得罵天罵地的,再把街道的人招來,那樣就大了。
    “都別滿嘴牢騷了,街道王主任也說了,這隻是暫時的困難!國家在想辦法,咱自己也得咬牙挺住!再苦還能有以前苦?咱四九城,啥大風大浪沒見過?能叫這點困難嚇趴下?!咱院兒可是連年評先進的文明院兒,不能在這節骨眼兒上掉鏈子,讓人戳脊梁骨說咱覺悟低啊!散會吧,回去也跟家裏人好好說說。咱擰成一股繩,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熊光明靠在門廊柱子上,看著院子裏暫時平靜下來的鄰居們,這才哪到哪啊,夏收絕產也就才剛剛開始,難的還在後麵呢。
    各家開始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會還有菜吃,不頂飽也餓不壞。
    熊家虧誰嘴也不能虧美珠,各種肉蛋就沒斷過,也都是偷偷的吃。熊光明時不時就端上來幾飯盒菜,小靈吃紅燒肉隻能吃瘦肉,湯拌飯?想也別想,胖成啥樣了,災年你還這麽胖咋說?也就現在還算過得去,等明年後年呢?先控製控製飲食再說。
    美珠出了月子,桑母也隔三差五就過來住幾個晚上,一個禮拜能住3、4天吧。。。。每次來都不空手,不是帶著半口袋糧食,要不就是肉蛋的,給院裏人羨慕的眼珠子都發紅。
    桑母一來,每個禮拜熊家就借故吃一頓橫的改善一下。
    然後基本就沒有炒菜味傳出來了。別問,問就是喝的棒子麵粥,菜湯子,小靈能控製,熊二不行啊,正是長身體時候,別的孩子肚子裏缺油水不太想動彈,跑一會就餓,他整天在院裏橫衝直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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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閻埠貴逗熊二,晚上吃的啥呀小亮,熊二想也沒想就說打鹵麵。
    閻埠貴一聽下意識咽了兩下口水,謔~~打鹵麵,自從三大媽不給熊家做飯,他就沒在吃過打鹵麵,又問小亮啊,什麽鹵子啊。
    熊二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補救,嗯~~棒子麵鹵~~!
    給閻埠貴差點閃了個大跟頭,艸,這jb孩子,滿嘴跑火車,比他大哥差遠了,還是光明厚道。
    寶三爺場子也沒幾個人練了,再練就得練死了,熊光明看著空蕩蕩的跤場,跟寶三爺說:“不行開荒種點土豆紅薯的,那玩意省事,您這地沙子多,下麵還硬,種別的估摸著長不了啥。“
    熊光明每個月給他30斤糧食,時不時還弄點肉蛋,寶三爺倒是餓不著,真舍不得這場子就這麽毀了,要是等回頭再拾掇起來那可就費勁了。
    “沒準明年就好了呢。”
    “行了師父,您要舍不得就算了,有徒弟呢肯定餓不著您,不過咱可得捂嚴實了,就是有人抬著門板過來給您磕頭,頂多饒倆窩頭不能再多了,您這徒弟忒多,有個4、5個上門的誰也抗不住。”
    寶三爺知道熊光明是個有本事的,今天說這話指定是怕他心軟跟上次找工作一樣求到他這,當初是授人以漁,這年月就不一樣了,救急不救窮的道理寶三爺還是懂的,不用熊光明招呼他也明白。
    自己這些徒弟也有不少每個月端著碗白麵過來孝敬師父,實在困難的家裏蒸幾個窩頭也給師父拿倆過來,這樣的徒弟寶三爺也不忍心收他們吃喝,又怕寒了徒弟心,最關鍵怕有人說閑話起了攀比心。
    最後召集徒弟訓話:“以後誰也甭給我送糧食,等災年過了再孝敬不遲。你們熊師兄平常沒少幫襯,他日子過得比你們強點,有他就夠了,餓不死我!不過等我哪天斷頓了,要是到了誰家可得管我頓飯啊!嗬嗬。”
    眾師兄弟嗷嗷的表示到時候必須四菜一湯,又看了看瘦了一大圈的熊光明,熊師兄沒得說,吾輩楷模呀!有幾個家裏過得去的,暗暗決定以後偷摸給師父送點糧食,也讓光明師兄輕省點。
    “行了,回頭禮拜天大家幫著把我這場子給翻翻,我種點土豆紅薯,誰有路子給我找點秧子過來,等有了收成大家分分。”
    今兒就今兒了,就這點地還用等日子,回家拿上家夥,有會種地的指揮大家幹,就這一畝來多的場子沒一會就翻好了,平常都不用寶三爺拾掇,有的是人過來幫忙。
    8月份許大茂也生了個丫頭,取名許慧。
    得,一下院裏添了四個丫頭,那哥仨都樂嗬的,就許大茂開始還有點不高興,沒來得及給媳婦擺臉子呢,老丈人帶著大部隊就到了。
    大姐春雨出息了,雙胞胎兒子,老張高興的差點給祖宗磕一個,辦滿月酒時候喝多了提了一嘴姓張的事,讓熊光明給攔下了,仔細講了講其中利害關係,非要這樣也不是不行,等這倆小子大點了,能聽進話了,再生個兒子姓張不就完了,要不這哥倆親不了。
    老張聽完酒醒了,說的對呀!還好光明在這呢,要不這就是給哥倆栓對啊,自己也是一糊塗沒想明白。
    二姐夏花生了個小閨女,母女平安,魏滿福一家子在醫院就哭上了,給醫生護士膈應的夠嗆,見過生丫頭打罵兒媳婦的,沒見過哭成這樣的,這得多想要兒子,也沒給他家好臉。
    緩過勁的魏滿福趕緊解釋這是高興的,自己這麽大可算有孩子了,男孩女孩都喜歡,這才算解除誤會。
    這趟老張帶著一大家子來就是給閨女撐場麵的,因為聽媳婦說當時在醫院親家笑的不是那麽開心。。。。
    這還成,來,雞鴨魚肉糧食都給我拾掇上,該有的禮咱不能差!明天禮拜天,都過去!
    老張一見到許富貴,是又拍大腿又是歎氣的,一臉愧色哆嗦著就拉住許富貴的手舍不得撒開了。
    “哎呦~俺滴親家公哎!真對不住恁!喃這心裏~~~愧得慌啊!喃這秋雲這閨寧兒不爭氣啊,頭一胎就給恁家落了個小嫚兒!前兒個在外地,喃今兒一大早就蹽過來了,得虧趕上了!恁看這事兒整滴。。。。喃這張老臉,臊得沒處擱!!不過恁放心,喃這閨女身子骨結實著咧!!下回,下回指定給恁抱個大胖小子,帶把兒的!恁擎好就行!咱老許家的香火,那指定得續上!恁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來來來,東西都掂過來。親家公,喃閨寧兒跟小嫚兒,指定不能委屈著是吧?!”
    老張說完嘿嘿笑著的看著許富貴,一隻假眼做不到那麽自然,笑的很詭異,眼角還不自覺的抽那麽一下,許大茂嚇得都不敢直視老丈人。
    尤其是大姐夫直勾勾的看著他,二姐夫不知道是不是手腕子受傷了,不停的活動著。
    “親家公!您瞧瞧這事兒鬧的!丫頭片子~~~咳!丫頭好哇,貼心小棉襖兒不是?還勞煩您一大早就顛過來,受累受累!秋雲這孩子多好啊,有功之臣!您也甭說那不爭氣的話,咱老許家可不興這個!生啥都是咱家的寶兒!您這趟~~心意我們領了,真真兒的!瞅瞅咱這屋裏,啥都不缺。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規矩倆字兒,咱老四九城人刻骨子裏呢。丫頭、小子,那都是咱老許家的門麵!指定委屈不了!您那就踏踏實實兒的,大茂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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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富貴這話到後來有點軟,透著那麽點心虛。
    老張也不客氣,檢查了一圈外屋,還行,雞蛋,小米,麵預備的不少,還有風幹的不知道啥小動物在房梁上掛著,門口籠子裏還四隻老母雞,挺上心。
    徐大茂一聽,怎麽點上他名了,此刻求生欲滿滿,趕緊先給老張鞠了個躬。
    “爹!您老辛苦!這事兒~~這事兒都怨我!之前我底子虛,生閨女都怨我!秋雲受大罪了,生個閨女多好啊,隨她娘,俊!您看我們這連著四個丫頭,哪個不疼的跟心尖子眼珠子一樣,前院熊光明那恨不能給閨女揉心口裏裝著,您放心我們院傳統,閨女才是寶兒!他妹妹跟傻柱妹妹胖的那樣,都是家裏給寵的,您不信問問秋雲。”
    然後飛快了瞟了一眼老丈人,發現麵色還行,沒來前兒那麽黑了,又趕緊接著說:“我爹說的對,秋雲是許家大功臣!我指定當牛做馬伺候好月子,孩子我親手帶,絕不讓她娘倆受一點兒屈!
    下回。。。。下回我再努力!爹您咋說咱咋辦,絕不含糊! 秋雲不容易,我~~我心裏有數兒!”
    許大茂說完趕緊低頭,手心裏全是汗。
    老張哈哈哈一笑,拍了拍許大茂肩膀:“那喃就放心了!親家啊~~那這滿月酒兒。。。”
    “嗬嗬,這你就甭管了!咱許家大喜事必須得慶祝慶祝,好好擺上幾桌熱鬧熱鬧!”
    老張這下徹底滿意了,這親家行,講究,局氣!
    “今兒心裏忒恣兒!喃親自下灶火,給俺閨寧兒做口熱乎滴,掂量倆拿手菜!咱爺們兒也好好弄兩盅! 叫恁也品品喃這手藝,管保叫恁豎大拇哥!”
    許家爺倆對視一眼,這一天消停不了啦,還好今天是禮拜天,趕緊請熊光明去!要不咱爺倆得喝死當場。
    熊光明剛扛回來一輛竹子車,當時售價約9.5元一輛,妥妥的奢侈品。
    這會正顯擺呢,美珠抱著孩子一片腿就坐進去了,熊光明推著她滿院轉悠,質量是真沒的說。
    小靈跟雨水哭著喊著也要坐,被熊光明嫌棄了,你倆太胖,車扛不住,來熊二自己爬進來。
    秦淮茹抱著小當,王玉梅抱著閨女何蕊在一邊看,這倆小妮伸著胳膊往前夠。
    傻柱跟賈東旭蹲牆根抽著煙一臉的不屑。
    “嘿!光明,我說您買這破玩藝兒頂啥用啊?顯擺您趁錢是咋的?好家夥,十塊大毛票子!幹點兒啥正經事兒不成啊?買倆糖油餅兒它不香麽?再不濟攢著也成啊!您瞅瞅這小妮兒,屁大點兒人兒,還挺能講究,瞎嘚啵銀子!嘖,真夠燒包的!”
    傻柱蹲著一顫一顫的,合計著回頭是不是也給閨女也買一個,關鍵兜裏沒錢,瞟了一眼自己媳婦,發現王玉梅也一直盯著小車看,齊活!
    “傻柱哎~~您懂個六啊!瞧見沒,我們家七七那可是眼珠子,大寶貝兒!街麵兒上但凡姆們夠得著的玩意兒,能給閨女安排上,絕不含糊!甭瞅眼下用不上,眼瞅著就派用場!讓這一片的都瞅瞅,當爹的疼閨女,咱是不是這個!”
    棒梗對坐車沒什麽興趣,想過來推一會,熊光明讓給他,這小子牟足了勁滿院就轉悠上了,一腦門子汗都不帶停的,越推越快。
    美珠喊著加油,棒梗再快點,這小子更來勁了,欻欻欻一圈一圈也不嫌累。
    熊光明一看車別在翻了,緊著張羅:“棒梗你個小兔崽子慢點!一會車翻了別怪我揍你。”
    熊光明不說還好一說棒梗更來勁了:“爹,這個好,給妹妹買一個,我能推著她外麵玩,讓我奶奶也歇會。”
    賈張氏一聽,還得是大孫子孝順,一激動來了句:“對,還是棒梗懂事沒白疼你!我以後看小當也不用老抱著了,這錢奶奶出了!”
    秦淮茹張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誰說我婆婆不疼小丫頭的!
    說完賈張氏也有點後悔,十塊錢呢!話趕話到這了心疼也得昂著頭,誰慫誰是狗,賈家的臉不能掉地上!
    傻柱趕緊趁熱招呼:“玉梅,給小蕊也來一輛吧,這天多熱啊,老抱著長痱子。”
    王玉梅湊過去研究了一下小車,這也沒啥呀,就四個軲轆不好弄。
    “柱子,回頭你找四個軲轆,我讓孩子姥爺做一個。”
    “嘿~~!這靠譜!你爹的手藝那是沒得挑!”
    傻柱一聽這不省了十塊錢,也湊過去研究了一下,小車軲轆不好整啊,這咋辦。
    “媳婦,軲轆不好弄啊,沒地方淘換去呀。”
    傻柱老丈人木匠手藝沒得說,要是進了木器廠一個高級木工跑不了,當初虧欠閨女了,這些年緩過來點了,給傻柱屋裏家具換了一個遍,熊光明也看過,手藝是真不錯。當初傻柱200塊錢買的媳婦,這就回本了。
    “嫂子,這玩意用竹子做一是省料,二是輕便!木頭做也不是不行,就是忒沉了,推起來不方便。”
    兩口子一琢磨也是,傻柱約上賈東旭,倆人興衝衝的直奔商店買小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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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許大茂推著自行車過來了:“光明,一會中午去我哪吃啊,我老人一家子來了。”
    “你們一家子熱鬧我過去幹嘛,大姐二姐來了嗎,一會來家坐坐啊。”
    “救救場,我怕一會喝死~~”
    你什麽段位讓我過去救場,上次是拉著老熊過去,這才陪著喝了一頓,就衝你丫生個閨女拉拉臉那樣今天也不能管你個王八蛋!
    “放心吧,今天你丈人指定不灌你們爺倆,喝多了誰伺候月子啊,還得騰出手伺候你們爺倆,不夠搗亂的呢。”
    許大茂一聽,也是啊!高高興興買酒去了。
    美珠生孩子老張帶著媳婦也過來表示了,當時他沒在家,正好過去打個招呼。
    到了後院一看,倆女婿正殺雞呢,老張拿著風幹的小動物正跟老許探討是什麽物種呢,老張表示就做過雞跟兔子,這玩意瞅著是個啥?
    老許也不認識,平常不認識的玩意兒都送了人情,這不秋雲生孩子他都給拾掇過來了。
    正好熊光明過來:“呦,今兒瞅這意思幾個老爺們掌勺啊?!”
    “哈哈哈,好廚子那都不得是咱老爺們嗎!光明恁快過來踅摸踅摸,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長得這模樣~~嘖嘖,瞅著怪硌應人的!敢吃吧這個? 恁說這玩意兒~~~它肉柴不柴,恁給斷斷,這玩意兒真能下鍋烀了?”
    熊光明看了看也不知道啥玩意。扒了皮又風幹了,誰知道活的時候什麽樣啊。
    “張叔,這不認識的還是先別吃,我弟妹剛生完孩子再給吃壞了。”
    “對對對!”
    仨人聊了一會,熊光明表明不一起吃了,留下兩袋奶粉,臨走許富貴又整了一隻跟剛才一樣的玩意兒非得讓熊光明拿走。
    “你老丈人家不東北的嗎,那邊動物多,沒準就認識了呢。”
    熊光明一琢磨也是,拎著回了家,正好碰見何大清剛起來,他在北京飯店時不時就得當值班廚子,偶爾還會被請走去專門地方候著做飯,錢是不少開,就是磋磨人。
    還好不是專門伺候大人物招待賓館的廚子,要不半夜都得被薅起來做飯,有的要求還千奇百怪。
    “何叔,正好您看看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何大清接過來揉了揉眼睛,來回翻著看了看:“這是獾子,好東西啊,收拾的還不錯。”
    謔~~現實版的猹呀!那得嚐嚐。魯迅本人在1929年書信中坦言“猹”的具體原型並不明確,推測可能是獾類,普遍認為狗獾,這玩意中國南北都有。
    “可以啊何叔,都成這樣了您都認識?怎麽著,聽您這意思~~您會拾掇這玩意兒?”
    何大清得意一笑:“嗬嗬,給我扔屋裏去,中午咱們就吃這個了,跟你說也就是我料夠多,要不一般人家真做不好,這玩意兒還得用幾味中藥呢,那滋味,嘖嘖~~美去吧你!”
    熊光明一想,空間裏還不少不認識的玩意兒呢,都是從傑公子哪搞來的,正好問何大清會做嗎,新鮮肉不好說,這些臘味醃肉就沒問題了。
    等何大清開始收拾的時候,熊光明興高采烈的拎著個布口袋進來了,從空間裏挑了幾樣長得怪異的讓何大清認認,大部分都是雞鴨魚的,就算不知道品種也能看出大概樣子來。
    “何叔何叔,看看這些都什麽玩意兒。”
    熊光明一樣一樣往外掏,給何大清看楞了,熊光明這都哪淘換的。
    “嗯~~這是穿山甲?!”
    熊光明驚了,這玩意還能做成臘肉呢?何大清可以呀,真認識假認識?!
    “那這個,是老鼠嗎?”
    何大清拎起一串研究了研究:“這是山鼠,廣東那邊的,清蒸或燜飯,我聽飯店的廣東廚子說過,味道一絕。這個是竹鼠,謔~~臘狗!”
    狗都給做成臘肉了?熊光明表示很期待。
    “這狗回頭天冷了吃,做個辣鍋子!吃完晚上睡覺都不用蓋被!好東西呀,哈哈哈哈!”
    中午熊家爺倆跟傻柱爺倆,就在何大清圍起來的小院一關門在院裏就喝上了。
    自己圍一塊挺好,就是有點潮,今年入夏雨水還多,難得今天是個好天。
    三年自然災害時期是全國連續多種自然災害,不單單是旱災。
    北京地區,從五月份開始周圍區縣就開始澇,接著6月份又好幾個區縣遭遇雹災,7、8月份四十多天內一直陰雨連綿,還有好幾次暴雨,兩個月累計降雨1066毫米,東南地區平地三尺的水位。
    仨人吃喝了一會,傻柱開始發牢騷,現在飯館不好幹,連天的缺肉少菜的,忙的時候累死,現在好了,閑死!
    不是沒人,是來的人更多了,就是館子裏要啥沒啥,眼瞅著就得關門歇業。
    現在外麵飯館什麽情況何大清可是知道,真不好過。許多小飯館已經退化為僅供應大鍋菜或簡單主食的食堂,慢慢也會蔓延到其他大一點的飯館。由於糧食定量供應,飯館被要求主食一律收取糧票。這一政策雖緩解了無肉供應的矛盾,卻導致營業額暴跌,全行業陷入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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