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王令儀就在院裏又住了兩三天，何大清該上班上班，早早的回來做飯，那照顧的是無微不至，對她也是相敬如賓，從沒有過激的動作。
    一幫鄰居一看，這天天怎麽跟雨水住啊，何大清是不是不行啦，憋了這麽些年，憋壞了？要是沒壞怎麽不同房，聽說第一天就是跟雨水住的，娶了個漂亮媳婦供家裏當畫看？
    傻柱急的不行，爹，不行你跑一趟鞍山吧，讓寶田姐夫給你瞅瞅。
    聾老太太也納悶，這何大清整什麽景呢，把他叫屋裏問了問，何大清一合計這老太太賊，跟她說沒事。
    就把熊光明教給他的敘述了一遍，老太太一聽，你早跟我說啊！這都有點來不及了，光明這小王八蛋主意是真多！
    然後聾老太太開始天天陪著聊，出去逛，買衣服，送戒指鐲子的。
    偷摸攛掇雨水喊媽，給打洗腳水，梳頭，洗衣服。。。。
    給王令儀感動的偷摸哭了好幾回，都打算好了，東西先收了，首飾等走的時候再偷摸放屋裏，衣服錢等緩過來了再給何大清寄過來。
    這天熊光明過來送火車票，臥鋪真沒了，就買到硬座，要不頭兩天就把票送來了，現在車票太緊張。
    頭天晚上何大清就開始準備了，吃的喝的用的。
    走的時候抱著雨水哭的哇哇的，雨水也哭，雖然她不知道為啥哭吧，這不回去開介紹信辦手續嗎， 過幾天就回來了。
    火車到了晚上黑乎乎，王令儀睡著了不自覺的就靠到了何大清肩膀上，一歪頭就能聞到發絲的味道，給老何激動的壓了一宿的槍，根本不困！
    到了鄭州早上6點多鍾，叫了輛車到了家門口。
    “令儀，東西我就給你放這了，這盒是鮑魚燉雞，這是幹燒大黃魚，這盒是。。。。都是你愛吃的。我回去了，有什麽困難給我發電報！”
    王令儀再也堅持不住了，抱著何大清哭的聲嘶力竭，何大清咬著後槽牙給她推開。
    “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嗯。。。”
    後麵熊光明怎麽說的來著，一著急給忘了，背了好幾天呢，關鍵時候掉鏈子了。
    她這一哭，給婆婆招來了，家裏住的是個二層小樓，老太太睡覺輕聽著下麵怎麽有人哭，感覺像是自家媳婦，趴窗戶上一看，還真是！這是遇見壞人了！
    趕緊給老頭晃悠醒，老頭開開窗戶就喊：“住手！光天化日~~咳咳咳~咳咳！”
    這會兒老太太已經下樓了，抓著何大清就不讓他走了，臭流氓~找公安抓你！
    這片住的都是條件不錯的人家，老太太一吵吵就有伸頭看得，還有披著衣服出來的。
    王令儀趕緊解釋，把何大清拽進屋裏。
    老頭這會兒也下樓了，坐在客廳裏聽王令儀抹著眼淚把事情講完。
    “何~同誌，跟我來一下。”
    把何大清領進書房，老頭歎了口氣，本來以為是兒媳婦娘家哥哥寄的錢呢，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我兒子犧牲了，我們沒有理由一直拴著令儀。。。”
    “老先生您不用說了，我懂！不怕您笑話，跟您掏心窩子說，我就是個掂勺的粗人，頭回見王令儀同誌確實走了腎，可咱爺們不能忒不局氣！後來又知道她是烈士遺孀，我要是趁這節骨眼動歪心，跟天橋底下溜褲腰的騷韃子有啥兩樣？再說王令儀同誌那通身的氣派，咱這滿身油煙的夥夫確實攀不上。”
    老頭聽何大清說完，心裏五味雜陳。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自己借了一圈的錢，就差拿房子頂賬了，年底還是有人寫信話裏話外的催賬。
    要強了一輩子，臨了臨了靠兒媳婦。。。。
    還好遇到了好人，就是歲數有點大。
    “放心我們不會攔著令儀尋找自己的幸福，你等一下啊。”
    老頭說完，歘歘歘寫了張欠條，又按上手印。
    “小何，你看看這個利息能接受嗎？”
    何大清拿過來一看，1000塊錢的欠條，利息給的還挺高。
    “老先生，真不用這樣，我不是圖什麽。就是身為一名中國人的良知促使我做這些事的，不能讓烈士在下麵流血又流淚吧。”
    可算想起來一句，不容易。
    老頭硬把欠條塞給何大清。
    何大清趁老頭給他倒水的時候，把裝了500塊錢的信封和一封信連帶著欠條，都塞到了桌上幾本書下麵。
    沒一會兒王令儀做好了早餐，讓倆人過來吃飯。
    何大清也見到了她兒子，挺文靜的一個孩子，瘦瘦高高的。
    “小子，以後想幹嘛？”
    “當醫生！像我爹那樣，在戰場上挽救我們戰士的生命！”
    “好孩子！”
    傻柱這王八的理想是，讓八斤好好學手藝，長大了當海裏的廚子，到時候教員問他你手藝是跟誰學的，這樣教員就能知道他何雨柱的大名了！
    吃完飯何大清趁著王令儀涮碗時候，跟老頭打了個招呼，示意別聲張，快步就走了。
    老頭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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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清先去火車站買好車票，找了間旅館睡了一覺，下午又坐火車回來了。
    一路上合計熊光明這招要是不管用那可賠大了！想想就心疼，就拉了拉小手。
    王令儀收拾好，聽公公說何大清走了，坐在椅子上失落的望著門口。
    一時屋裏也沒人說話，這老兩口說的是不幹涉，但心裏真舍不得讓兒媳婦再改嫁，這要孫子非得跟著媽，他們也攔不住，那老兩口活著就真沒啥意思了。
    晚上老太太幫著老頭收拾書房的時候，發現厚厚的信封和欠條，趕緊拿著就出去了。
    “老程，你看這是。。。。”
    老頭驚呆了，這什麽時候放的？掏出來厚厚的一遝子錢，掉了一地的糧票和一張信紙。
    王令儀打開信紙，上麵字跡歪歪扭扭，但一筆一劃寫的很認真，飛快的看完之後，衝出了房門，黑夜，隻有滿天灑落的白雪，鋪在地上厚厚的一層。一剪梅~走你！）
    王令儀同誌：
    見字如麵。
    能在四九城遇上你，是老天爺給我這個粗人最大的福氣。你掉眼淚的樣子，讓我想起地裏被暴雨打蔫了的禾苗，看著心裏揪得疼。些許幫助不過是舉手之勞，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會這麽做，你千萬不必總是記掛著這個恩。
    你是天上的雲，有學問，心裏裝著大世界，隻是暫時被風雨打濕了翅膀。而我，隻是地上最普通的泥土，一輩子就在這灶台方寸之間打轉，認得最熟的是油鹽醬醋，我配不上你。你的前夫是英雄，你該有更亮堂的日子，而不是跟我這個粗人湊合，磨滅了你身上的光彩。
    我走了，你好好的，把日子過舒坦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珍重。
    粗人 老何
    1961年春
    文老頭撿起信看了看對兒媳婦說：“小軒那邊，我來做工作！”
    誅心大陣~～起！！！
    熊光明寫這點東西就費了勁了，何大清腦子裏那點墨水還不如傻柱呢。既要質樸，又得顯得真誠，還要把愛意表述出來，一種永生不再見的感覺，愛的那麽自卑。
    既要又要還要。。。。這也是此次戰役的最終目的。
    這不就是自己心裏想的嗎！何大清是跪著一筆一劃抄完的，坐著寫是對自己愛情的侮辱。
    為此何大清付出的代價是，隻要在北京飯店幹一天，每年要付出10瓶招待外賓的特種茅台，還有茅台出的一些特別版，他都要！全都要！！
    何大清在廚子圈混的都是高端局，認識不少在特別招待所上班的，讓大家留意點弄個一瓶兩瓶的問題不大，熊光明又不是不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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