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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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傅婉君笑著搖搖頭,隨口問道,“你們之間很熟悉嗎?”
    這回是蔣麗先開口接的話:
    “熟啊,我們都住一間地窩子的。”
    原來是這樣。
    傅婉君若有所思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說沒事,徐紅梅和蔣麗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徐紅梅說:“早上幹活兒還行,那會兒上午太陽大起來的時候,曬得我頭皮都疼!婉君,你這個帽子是從哪兒買的?營部嗎?我也想買!”
    蔣麗也說:“我也想買!太難受了,我剛從那邊過來,她們臉上都有曬爆皮的,看著就疼!”
    傅婉君唇瓣動了動,正想著怎麽回答,一旁林秀蓮說:
    “她這帽子是我給的,去年農閑時候正好多編了一頂。”
    林秀蓮就地薅了一把麥稈,笑著說:
    “編帽子不費什麽事,你們跟著一起學一學,這不就能省下一角錢了?哪用得著去買?”
    林秀蓮倒不是有意說謊。
    確實是營部平時出去都得講究一定的流程,忙的時候就更別說了。
    頭兩天傅婉君能出去那一趟,屬於極個別的特殊情況。
    林秀蓮其實是顧慮回頭女兵們各個都說要出去,怕到時候折騰起來不好收場。
    徐紅梅和蔣麗信以為真。
    看見林秀蓮手上的動作,徐紅梅和蔣麗連忙也薅了一把麥稈,跟在旁邊學。
    這時候的人,普遍都是能自己做的,就絕對不會花錢買。
    能修修就能繼續用的,也絕對不會去換新的。
    大家初到這邊,細軟行李帶來不少,但帽子還真沒幾個人有。
    旁邊另外幾個原本躺倒休息的女兵也湊了過來。
    傅婉君原本還想睡一會兒,看這陣勢也來了點精神。
    她抓了一小把麥稈在手裏,學林秀蓮的樣子把麥稈分成好幾股,跟編辮子似的慢慢編織起來。
    她雖然已經有了帽子,但是不介意再多一頂。
    而且說實在的,在帽簷一周縫上布條雖然能遮陽,可是也擋風。
    如果可以,她想編個類似沙灘帽那種寬帽簷的帽子。
    應該能更實用一些。
    林秀蓮手指靈活,捏著麥稈靈活交疊穿梭:
    “就這麽編,要是麥稈編到頭了這樣續上就行。”
    她一邊解釋,一邊演示。
    “像這裏,拚接的地方多出一截也沒事,回頭拿針線固定後,把這一塊剪下去就看不出什麽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
    女兵們一邊點頭,一邊發出新的疑問:
    “可是林大姐,我們沒有針和線,這可怎麽辦?”
    林秀蓮笑笑說:“我那兒有,回頭你們要用,上我那兒去取就是。”
    “哎!”
    眾人連忙點頭。
    林秀蓮的教學流程告一段落,大家卻都沒有停下。
    趁著午休時間,大家都想趕緊把帽子的主體脈絡編出來,這樣回去借來針線縫合起來後,她們最快明天就有得用了!
    午休時間悄然從眾人指尖流逝。
    下午繼續幹活,應了林秀蓮的那句話,三十畝地平攤到每個人身上,真的沒有多少。
    所以哪怕女兵們幹活有快有慢,在遠處傳來第二輪的下工號時,眾人幫著前來搬運棉花的同誌一起提著小袋棉花,也走在了返程的路上。
    曬了一整天的太陽,傅婉君差不多被磨掉了一層皮。
    回去的五裏地,更是走得她腳都快抬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回到營部,傅婉君發現地窩子的門口放著一桶水。
    木製的水桶,不是她的,也不是林秀蓮的。
    應該是她們沒在的時候,王誌剛不好意思進屋裏,所以用他自己或者是從別人那兒借來的桶,打了水送過來的。
    傅婉君默默在心裏說了句感謝的話。
    昨天打的水早就用光了。
    現在得虧有了這桶水,要不然她今晚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傅婉君提著水桶搖搖晃晃進了屋。
    林秀蓮把針線筐拿給一路跟著過來的女兵同誌後,進裏間來喊道:
    “婉君,你收拾下,咱們去吃飯了。”
    傅婉君已經往盆裏打上了水,回頭應聲說:
    “姐,你先去吧!我已經認得路了,我稍微洗一下,一會兒自己去。”
    “那也行。”
    林秀蓮點點頭,“一會兒你吃完飯先回來休息,不用等我。我晚上應該還要在大院那邊忙一陣兒的。”
    “哎!”
    傅婉君利落應聲。
    事實上林秀蓮走後,她連地窩子都沒出。
    不是不餓,是真的太累了。
    小腿又酸又脹,腳上前腳掌和腳後跟等地方,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有的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被磨破了,現在疼得不行。
    傅婉君是真的折騰不動了。
    不過她也沒有就此趴下。
    趁林秀蓮去營部大院,地窩子裏隻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拿搪瓷缸子,從桶裏舀了一缸子的水。
    她端著搪瓷缸子,另一隻手置於搪瓷缸子上方,不多時一滴水珠從她指尖溢出,悄然墜在茶缸子裏,和裏麵的水融為一體。
    這大概算是個秘密。
    傅婉君的識海裏有一股特殊的靈泉。
    從她有記憶的時候就有。
    年小懵懂無知時,她還拿靈泉玩耍過,比如摻入水中澆花什麽的,能讓花草長得更好。
    後來略大了點,也曾接觸過小說等消遣物。
    看見小說裏的什麽靈泉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她也嚐試過。
    不過不是在自己身上試驗,而是通過一些受傷的流浪小動物得到的結論。
    她的靈泉確實有助於傷口恢複。
    隻不過她家境富裕,靈泉的功能稍顯雞肋,派不上什麽用場。
    再有一個,靈泉說是靈泉,其實隻是一顆在她腦海中懸在半空中,一枚會滴水的石頭。
    而滴水的頻率十分不穩定。
    一個月能有一滴都算是積攢得快的。
    更多時候是三個月,甚至是一年才有那麽一滴。
    又慢又雞肋,她也就是在初期時研究過一陣子,後麵幹脆直接拋去了腦後。
    此時此刻,傅婉君閉上眼睛,靜下心去感受。
    最終忍不住苦笑的睜開眼。
    識海裏的滴水石頭,很有可能從她出生就存在了。
    可除去她過去試驗時用的那幾滴靈泉外,目前識海裏的泉水隻積攢了一個不足指節大小的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