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青草味的時空裂縫與四色星塵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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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進第四個平行世界的瞬間,風就裹著股奇怪的味道撲過來 —— 是新鮮的青草香,卻混著股潮濕的土腥味,像剛下過雨的田野被翻了土,吸一口既清爽又發悶。林峰低頭看了看腳下,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地麵全是縱橫交錯的裂縫,像被人用大錘子砸過的鏡子,有的裂縫窄得隻能塞進手指,有的卻寬得能看見下麵泛著淡綠色的光,那光流動著,像融化的翡翠,風就是從這些裂縫裏鑽出來的,吹得褲腿貼在腿上,涼絲絲的。
    “小心點走,有的地方土是鬆的。” 阿澤走在最前麵,他的銀橙色外套沾了點土,是剛才在漩渦邊緣蹭的,“上次我們世界出現裂縫時,就有人踩空陷進去過,幸好及時用陽光晶體拉上來了。”
    小宇緊緊拉著林峰的手,手指攥得發白,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腳下的裂縫,腳步邁得又小又慢:“林哥哥,下麵的光是時空亂流嗎?看起來好軟,像果凍一樣。” 他剛說完,腳下的土突然往下陷了一點,嚇得他趕緊跳回來,懷裏的護身符 “嗡” 地亮了下,淡藍色的光在他腳邊繞了圈,像在護著他。
    “是時空亂流,不過現在還算平靜。” 林峰摸了摸小宇的頭,孩子的頭發上沾了點草屑,是從漩渦裏帶過來的。這時,不遠處的廢墟旁突然傳來個聲音,帶著點顫抖,卻很急切:“那邊是不是主世界的朋友?”
    幾人抬頭一看,一個穿淡綠色外套的女生站在斷牆旁,她的頭發亂蓬蓬的,沾著不少土塊,額前的碎發貼在臉上,是汗濕的。女生手裏舉著個破了的星塵燈,燈座裂了道縫,淡綠色的光從裂縫裏漏出來,忽明忽暗的,像快沒電的手電筒。她看見林峰手裏的四色星塵燈,眼睛一下子亮了,抱著燈就跑過來,腳步踉蹌,好幾次差點踩進裂縫。
    “你們終於來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等不到人了。” 女生跑到林峰麵前,聲音還在抖,手裏的破燈碰到林峰的星塵燈,居然亮了點,淡綠色的光和四色光纏在一起,像找到了同伴,“我叫小滿,是這個世界星塵實驗室的守護者。我們的錨點昨天被創世紀的殘餘勢力炸了,現在裂縫越來越大,好多隊友都被卷進時空亂流裏了,我躲在廢墟後麵,才沒被發現。”
    小滿的外套袖子磨破了,露出裏麵的淺灰色秋衣,秋衣上沾著塊深色的汙漬,像是土又像是血。她說話時,林峰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抖,指甲縫裏全是泥,手裏的破燈攥得特別緊,指節都泛白了 —— 看得出來,她一個人在這裏撐了很久,早就慌了神。
    “別怕,我們帶了能穩定裂縫的設備,還有其他兩個世界的朋友幫忙。” 李津走過去,輕輕扶著小滿的肩膀,她的動作很輕,怕碰疼小滿可能受傷的地方,“先帶我們去錨點的位置,我們盡快修複,說不定還能把被卷走的隊友救回來。”
    小滿點點頭,轉身往廢墟深處走,她的腳步比剛才穩了點,卻還是時不時回頭看 —— 像是怕身後的人突然消失。跟著她走,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寬,有的地方甚至能看見下麵流動的時空亂流,淡綠色的光映在地上,把每個人的影子都染成了淡綠。風裏的土腥味越來越重,偶爾還能聽見 “轟隆” 的輕響,像是遠處又有東西塌了。
    “林哥哥,你看!” 小宇突然停住腳步,指著旁邊一道較寬的裂縫,裂縫裏的亂流相對平靜,能看見裏麵飄著個銀橙色的東西,閃著微弱的光,“那是不是阿澤哥哥隊友的星塵燈?跟阿澤哥哥的燈顏色一樣!”
    阿澤趕緊跑過去,趴在裂縫邊,把陽光晶體舉到嘴邊喊:“小艾!是你嗎?聽到回答我!” 他的聲音有點急,甚至帶著點顫 —— 小艾是他最要好的隊友,上次對抗時空鏽蝕時,兩人還一起守過錨點。陽光晶體的銀橙色光順著裂縫往下照,照亮了裏麵的亂流,那個銀橙色的東西越來越清晰 —— 確實是小艾的星塵燈,燈旁邊還能看見個穿銀橙外套的身影,正蜷縮在亂流裏,像被凍僵了一樣。
    “是小艾!她還活著!” 阿澤激動得差點掉下去,林峰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把四色星塵燈放在裂縫邊緣:“別慌,用星塵燈的光穩住亂流,再拉她上來。”
    星塵燈的四色光順著裂縫往下鋪,像搭了個光做的梯子,淡綠、銀橙、藍、紫四種顏色纏在一起,慢慢把亂流撫平。裏麵的小艾似乎感覺到了光,慢慢動了動,抬起頭朝上麵看,她的臉上全是土,卻還是認出了阿澤,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 “救我”。
    阿澤把手伸進裂縫,陽光晶體的光裹著他的手臂,防止被亂流卷走。他抓住小艾的手腕,感覺她的手涼得像冰,卻還緊緊攥著塊銀橙色的晶體 —— 是她的陽光晶體,就算被卷進亂流,也沒鬆開。“堅持住!我拉你上來!” 阿澤用力往上拉,林峰和李津在旁邊幫忙,慢慢把小艾從裂縫裏拉了出來。
    小艾剛一落地,就癱坐在地上,咳嗽了好幾聲,嘴裏吐出點帶著土的唾沫。她的銀橙外套濕透了,貼在身上,卻還是把手裏的晶體遞給阿澤:“晶體…… 沒丟…… 錨點那邊…… 還有更多裂縫……” 她的聲音很輕,像快沒力氣了,眼睛卻一直盯著廢墟深處,“創世紀的人…… 還在附近…… 他們說…… 要等錨點徹底塌了…… 再去其他世界……”
    休息了幾分鍾,小艾的臉色稍微好了點,阿澤給她喝了點主世界帶的水,她才有力氣站起來。幾人繼續往錨點走,越靠近廢墟中心,景象越慘 —— 實驗室的屋頂塌了一半,露出裏麵扭曲的鋼筋,鋼筋上掛著碎掉的玻璃,陽光透過玻璃碎片照下來,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光,像撒了把碎鏡子。地上散落著很多設備的碎片,有的還在冒著黑煙,有的則被裂縫吞了一半,隻露出個邊角。
    “那裏就是錨點的位置。” 小滿指著廢墟中央,那裏有一堆破碎的淡綠色金屬片,應該是錨點炸碎後的殘骸,碎片上還沾著點黑色的東西,像是爆炸後的殘留物。碎片的光很弱,像快熄滅的星星,偶爾閃一下,風一吹,還會有小碎片掉進旁邊的裂縫裏,瞬間就被亂流卷走,沒了蹤影,“炸的時候,我躲在桌子下麵,看見創世紀的人拿著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寫著‘坍塌核心’。他們說,要讓我們的世界先塌,再順著時空裂縫去其他平行世界,把所有錨點都炸了。”
    林峰走過去,撿起一塊較大的錨點碎片,碎片涼得像冰,表麵有很多細小的劃痕,是爆炸時被崩的。他把碎片翻過來,背麵能看見個淡綠色的星塵 lo,雖然碎了,卻還能辨認出形狀 —— 跟林建國筆記本上畫的一模一樣。“我們需要四種時空晶體,才能修複錨點。” 林峰把碎片遞給小滿,“主世界的藍色晶體、李星世界的紫色晶體、阿澤世界的銀橙色晶體,還有你們世界的淡綠色晶體,四種晶體湊齊,才能激活錨點的自愈功能。”
    小滿聽到 “淡綠色晶體”,眼神暗了暗,她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包,布包是淡綠色的,上麵繡著個小小的星塵 lo,已經磨得快看不清了。她打開布包,裏麵是塊淡綠色的晶體,晶體上有一道明顯的裂縫,卻還頑強地閃著光:“這是我們的‘青草晶體’,錨點炸的時候,我拚了命才從實驗室裏搶出來的。” 她的聲音有點低,手指輕輕摸著晶體上的裂縫,“就是…… 就是它裂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要是不能用,我們的世界……”
    “肯定能用!” 小宇突然喊起來,他從兜裏掏出個用紙巾包著的東西,打開一看,是李星寄來的紫色果子,果子還很新鮮,表麵泛著紫光,“上次主世界的果子能補錨點的漏洞,李星哥哥的果子肯定也能!李星哥哥,你說對不對?”
    通訊器裏立刻傳來李星的聲音,帶著點急也帶著點自信:“對!我們世界的果子裏有時空能量,能補晶體的裂縫!小宇,你把果子放在晶體的裂縫上,我這邊也用果子的能量同步,肯定能把裂縫補上!”
    小宇趕緊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把紫色果子放在青草晶體的裂縫上,果子剛一碰到晶體,就發出 “嗡” 的一聲,淡紫色的光順著裂縫慢慢蔓延。通訊器裏的李星也喊了聲 “開始同步”,淡紫色的光從通訊器裏飄出來,和果子的光纏在一起,慢慢滲進晶體的裂縫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 —— 隻見晶體上的裂縫一點點變小,淡綠色的光也越來越亮,最後,裂縫徹底消失了,晶體恢複了完整,淡綠色的光在裏麵流動著,像有了生命。小滿看著恢複的晶體,眼淚突然掉下來,滴在晶體上,光晃了晃,卻沒熄滅,反而更亮了 —— 像是在安慰她。
    “太好了!四種晶體都齊了!” 阿澤舉起銀橙色的陽光晶體,另外三隻手也同時舉起了各自的晶體 —— 林峰的藍色晶體、李星通過通訊器投射的紫色光團、小滿的青草晶體。四種顏色的光在廢墟中央匯聚,像四股水流融在一起,慢慢朝著錨點碎片飄過去。
    晶體剛落在錨點碎片上,碎片就開始慢慢飄起來,一塊接一塊地拚合,淡綠色的金屬外殼慢慢恢複原樣,錨點中央的凹槽亮了起來,四種顏色的光順著凹槽流進去,像給錨點注入了新的能量。周圍的裂縫開始慢慢變小,裏麵的時空亂流也平靜下來,風裏的土腥味漸漸淡了,隻剩下青草的清香。
    “太好了!錨點快修複好了!” 小宇高興得跳起來,懷裏的護身符也跟著亮了,淡藍色的光和錨點的光纏在一起。可就在這時,廢墟後麵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噔噔噔” 的,像有人穿著厚重的靴子在走。
    幾人回頭一看,五個穿黑色衣服的人從斷牆後麵走出來,為首的人留著短發,耳朵上戴著個銀耳釘,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 跟當年的趙凱一模一樣!他們手裏都舉著黑色的激光槍,槍口對著林峰等人,為首的人手裏還拿著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印著個紅色的 “創” 字,正是小滿說的 “坍塌核心”。
    “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裏,還能修複錨點。” 為首的人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得像磨過的砂紙,“不過沒關係,正好省得我們再找 —— 把四種時空晶體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不然,就讓你們跟這個世界一起塌。”
    小宇突然往前衝了一步,舉起脖子上的護身符,淡藍色的光一下子亮起來:“你騙人!戴銀耳釘的都是壞人!上次趙凱也是戴銀耳釘,想害我們,你也一樣!我們的星塵燈比你的槍厲害多了!”
    護身符的藍光射向為首的人,那人手裏的激光槍突然 “滋” 地響了一聲,屏幕上的紅光瞬間滅了 —— 居然沒電了!為首的人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林峰趕緊舉起四色星塵燈,四種顏色的光像四條繩子,一下子纏在了五個黑衣人身上,把他們捆得嚴嚴實實的,動都動不了。
    “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 為首的人掙紮著,臉漲得通紅,突然用沒被捆住的手指按下了黑色盒子的按鈕,“這個坍塌核心跟實驗室的地基連在一起,我隻要按下去,這裏還是會塌!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
    小滿突然撲過去,一把搶過黑色盒子,她的動作很快,盒子從為首的人手裏滑出來,掉在地上。阿澤趕緊衝過去,把陽光晶體的光對準盒子,銀橙色的光裹住盒子,盒子裏傳來 “滋滋” 的聲音,黑色的粉末從盒子的縫隙裏漏出來,被星塵燈的四色光吸走了 —— 坍塌核心居然被光淨化了!
    為首的人看著盒子變成空殼,眼睛瞪得很大,嘴裏還在喊:“不可能!創世紀的核心怎麽會被你們的破燈淨化!” 可他再怎麽喊也沒用,阿澤的隊友 —— 就是之前被救上來的小艾,已經找來了繩子,把五個黑衣人捆得更緊,押到了廢墟外麵。
    小宇跑過去,踢了踢為首的人的靴子,仰著頭說:“我就知道護身符管用!李星哥哥說的沒錯,隻要我們一起,壞人就打不過我們!” 通訊器裏傳來李星的笑聲:“那是當然!我們四個世界的力量,肯定比壞人厲害!”
    錨點終於完全修複好了,淡綠色的外殼泛著光,四種顏色的光在錨點中央旋轉,像個小小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廢墟。之前被卷進時空亂流的隊友,居然順著穩定的裂縫慢慢飄了回來,他們有的有點虛弱,有的還帶著傷,卻都笑著朝小滿跑過來 —— 實驗室的守護者們,終於團聚了。
    小滿看著回來的隊友,又看了看亮著的錨點,眼淚掉得更凶了,卻笑著說:“太好了…… 我們的世界保住了…… 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宇從兜裏掏出個小紙包,裏麵是主世界的花茶花瓣,他小心翼翼地遞給小滿:“小滿姐姐,這個給你。是主世界的花茶,泡著喝可甜了,還帶著薄荷香,你喝了就不難過了。” 紙包裏的花瓣有點壓皺了,是小宇之前揣在兜裏時不小心弄的,卻依舊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我也讓媽媽準備了我們世界的紫晶果!” 李星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點雀躍,“等過幾天,我讓媽媽寄給你和小宇,還有阿澤哥哥,我們四個世界的朋友,一起喝花茶,一起吃果子,肯定特別開心!”
    林峰看了看腕上的懷表,表盤的光已經變成了四色,藍、紫、銀橙、淡綠,旋轉著,像在慶祝。“我們該回主世界了,林叔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報平安。” 他看向小滿,把一塊淡綠色的錨點碎片遞給她,“這個碎片你拿著,以後要是遇到問題,就用多界通訊器喊我們,四個世界一起幫忙,再也不用一個人扛著。”
    小滿接過碎片,緊緊攥在手裏,她的眼睛裏閃著光,像有星星:“謝謝你們。等我們世界恢複好了,我一定帶著我們的青草茶去主世界看你們,還有我們世界的特產 —— 青草味的糖果,特別甜。”
    跳進漩渦前,小宇回頭看了看第四個世界的天空,淡綠色的天空像剛長出的青草,幹淨又明亮。他揮著小手喊:“小滿姐姐,我們以後還會來的!到時候我帶阿澤哥哥的柑橘糖,李星哥哥的紫晶果,我們一起在院子裏煮花茶,還要畫四個顏色的星塵 lo!”